捕头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倒在地上。
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的亲信也躺在不远处,正沉沉地睡着。
捕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忙踢了几脚亲信,试图唤醒他:“起来,快起来!”
亲信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睡眠,无论捕头怎么踢,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捕头感到焦急,于是加重了脚力,亲信终于吃痛醒来,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大哥,我怎么会在这里睡觉?”
捕头没好气地回答:“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不耐烦地给了亲信一巴掌。
亲信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了他们要处理的水怪,便急忙问道:“那我们之前要处理的水怪呢?”
捕头不耐烦地回答:“我已经埋了!”
他催促道:“快走,我们要赶紧追上胡大人。如果胡大人问起,你就说你和我一起埋的。”
亲信不解地问:“为什么大哥?”
捕头又给了他一巴掌,厉声说道:“大哥叫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
亲信无奈地点头:“哦,大哥,我知道了,为什么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
他乖乖地跟着大哥追赶胡知府去了。
景无名牵着两个被他称为“水怪”的人,走得很慢。
他心中充满了愤怒,真想一剑杀了这两个家伙,但他们是人证,不能杀。
他们慢腾腾地走了两天两夜,才终于到达了韶州府。
景无名将这两个“水怪”交给了龚知府。
龚知府看到他们,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景无名对龚知府说:“龚知府大人,审问的事就交给你了。如果你还需要什么帮忙的,尽管开口。”
龚知府笑眯眯地回答:“好好,驸马爷,下官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什么打算?”景无名好奇地问。
龚知府凑近他,低声说:“下官已经飞马传书,向马学士报告了。这一边,我立即安排连夜审讯,收集证据。”
龚知府继续说道:“驸马爷,下官早在五年就看不惯这个胡知府了,只是没有证据,不能贸然发难。现在,有了您的帮助,扳倒这个姓胡的就有了把握。”
景无名对龚知府肃然起敬,他原以为龚知府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他内心深处竟然涌动着一股为天下百姓办好事的劲头,这在官场中实属难得。
景无名感动地握着龚知府的手:“龚大人,真该为天下百姓感谢你。”
龚知府谦虚地回答:“驸马爷,这是下官的职责,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
景无名知道,这个南越国被荒淫的南越王统治了百余年,大部分官僚都已经腐败不堪。
他和三哥攻下南越国,回归九州国才七八年,许多痼疾还未治理好。
现在有了龚知府这样的清官来“治病”,他相信一定会有所改变。
这个九州国,几乎有一半是他景家的。
他非常愿意看到九州国治理得国富民强。
还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那就是他的亲生儿子李凌,现在是太子,看起来也是做这九州国皇帝的储君。
他景无名所做的一切,实际上都是为了给儿子铺路。
天下做父亲的,哪个不是为了儿子愿意付出一切,而无怨无悔呢?
排头也带着排工们安全回来了。
排头和排工们见到景无名,都大喜过望。
除了排头是龚知府的亲信,知道景无名的真实身份外,其他人都以为景无名已经死了。
猛一看见景无名,他们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围着景无名:“小伙子,你是怎么回来的?”
景无名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在水底爬呀爬,上了岸,就顺着官道往回走,就回到了韶州啊。”
排工们赞叹道:“小伙子,看你白白净净,像富家公子,想不到还有两下子!”
为了安全起见,景无名决定继续随木排南下。
一连几次出排,都没有遇到任何问题。景无名明白了。
龚知府来请他。
“驸马爷,下官日夜审讯,已经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他把厚厚的卷宗递给景无名。
景无名看了几眼,放下:“龚大人,你要怎么行动?”
龚知府回答:“驸马爷,咱们这是原来的南越国,各府之间是没有隶属关系的。现在还有一半的知府是原来的南越王的旧臣,他们表面归顺了我们大九州帝国,实际上,他们私下里贪赃枉法,非常腐败。”
“先皇事多,也腾不开手来治理。现在大九州国天下太平,马学士来信说,驸马爷驾临岭南,就要请求驸马也趁这个机会,完成南越国大清洗。”
“马学士啊,马学士!”景无名感慨地说,“自从遇上你,我这个驸马爷就成了劳累命了。”
但他不得不对马学士佩服极了,考虑问题就是比他全面。
“龚大人,你告诉我怎么做。”
“驸马爷。下官不能调动兵马,必须您出面,立即修书一封,快马加鞭传递给景润植大元帅,南方的兵马,只有他能调动,请他立即出兵。”
“好吧。”景无名立即修书一封,递给龚知府。
龚知府立即派出信使,传递给衡州军营景润植大元帅。
“接下来呢?”景无名问。
“接下来,咱们该干嘛就干嘛,静等大元帅的回音。”
“那好吧。”景无名便回到了住处。
三美自然是为他接风洗尘,伺候他梳洗。
一日,景无名跟排回来,看见知府衙门前拴马石上系着几匹战马。
他知道,是谁来了。
进入知府衙门,果然见龚知府正在和几个身披铠甲的人在喝茶。
“三哥,各位将军!”景无名惊喜叫。
“四弟!”景润植站起来,过来拥抱。
“驸马爷!”其他将军也站起来施礼。
大家都是熟悉的,就少了一些客套话。
“三哥,你带了多少兵马?”
“一万!”景润植说。
“一万!”景无名说。
“四弟,你觉得太多了吗?”景润植说。
“不是,四弟觉得太少了。”
“啊?四弟。怎么这样说?”景润植惊讶了。
“龚知府,你向我三哥说说。”
“大元帅!”龚知府说,“驸马爷说的没错,一万兵马确实有点少!”
“啊?”景润植惊讶了,“捉拿一个小小的知府,一万兵马还嫌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