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还真是越对越有啊！
三个气疯的人各自平复着心情，手边的纸杯、沙发都遭了殃。
最终是燕送舟先调整好。
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你们不知道？”
梁宿、梁语点头。
“那其实也不是真正的韦一羽？”
梁宿、梁语依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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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她们还不能完全确定那是不是韦一羽——毕竟她们面对陆如洄的时候没问韦一羽是什么时候脱离梦浮屠的。
但现在，她们确定了。
抛开韦一羽的人品会不会这么做不谈。
最直观、有力的漏洞是韦一羽离开梦浮屠后维持着灵魂状态，如果他找到了那段藕，他直接附上去就行，根本不用解释那些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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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而在得到肯定的答案这一刻，燕送舟手里的纸杯终究是变成了一堆废纸：“梦浮屠……”
是它！又是它！
梁宿、梁语这会儿也缓过劲儿来。
梁宿嘟嘟囔囔、骂骂咧咧：“我知道你很气但是你先别气。
还有更气的你知道吗？”
燕送舟一挑眉。
梁语倒是和他一样，是正经把怒气压下去了才开口：“虽然‘成神’这个目的是真的。
但‘韦一羽’应该没有告诉你们真正的后果。”
“不，他说了……”燕送舟现在已经有点麻木了，“但他放大了神的力量，他说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那些消失的人都可以回来。”
梁宿、梁语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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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够狡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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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燕送舟、燕留风并不成熟。
有那些那些梦和过去的交集，他们天然就对“韦一羽”有亲近感，再加上副本中的照顾，那点亲近很难不变成感激。再加上“韦一羽”自己也试图自杀，后续又成功将计划全盘托出，感激之余自然也会有真心实意的信任。
而这些亲近、感激、信任，只需要再加上一点热血上头就可以推着人做出选择。
更何况那还是“韦一羽”，是梁宿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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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总会让人盲目而勇敢。
即便是单方面暗恋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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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之下，即便燕送舟有迟疑也无从阻止。
更何况他们之后经历的一切都和“韦一羽”描述的一样——认识了厉寒昀，遇到了梁宿、梁语。
他对梦浮屠的信任度应该会越来越高。
可看燕送舟刚才那个疯劲儿，即便相信了那个计划，也相信了最后燕留风还是可以回到他身边，但弟弟的死肯定会让他对“韦一羽”以及和“韦一羽”强相关的梁宿、梁语产生隔阂。
不会势不两立。
不如说他的理智和涵养会让他对两个女孩更加关注、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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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足够让他看上去像一个“男二”，足够圆上梦浮屠在梁宿、梁语这边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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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定不会跟梁宿、梁语开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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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
这是梦浮屠谋划这些最主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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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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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燕送舟、燕留风心甘情愿被利用。
让梁宿、梁语孤立无援只能被骗。
也让他们都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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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不知道现在是第几次相顾无言。
他们就这么各自梳理着信息，然后又各自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梦浮屠……”
最后只有梁宿一个人近乎凶狠地念叨这三个字。
梁语平时肯定是要握着她的手顺一下毛的，但现在……
不是她没心情。
是她觉得梁宿那个性格，不发泄愤怒会气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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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旁边的燕送舟那样。
老实说，就他这个心理状态还能正常去给人家做心理医生，他这个理性程度也够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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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哥，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梁语的思维还没有收回来，所以这个问题是梁宿问的。
燕送舟在思考要不要回答。
梁宿拿起项链追问：“如果对梦浮屠百分百信任，就不会去寻找‘替死’的方法。
你为什么会觉得梦浮屠不可信？
又是为什么会突然倒向我们，给我们带来项链和信息？”
燕送舟依旧没有立刻回答。
但这一次，梁宿选择给他一些思考的时间，好直接接收确定的、不用二次整合的信息。
还好，她们没有等太久。
大概三十秒后。
燕送舟开口了：“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一样的——因为在那个副本之后，我和小风遇到过另一个韦一羽。”
梁宿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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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
这用词本身没什么歧义，就是不知道“另一个韦一羽”是当初就有的判断结果，还是现在得知足够信息后才做出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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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燕送舟答得很快：“我当时就知道，那明显是两个人。”
梁语“哦”了声。
心里想的是梦浮屠应该不会在气质、性格之类的外在表现上露破绽。
燕送舟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我之所以会得出这种结论，是因为后面出现的那个韦一羽……
怎么说呢？
有点太狼狈了。
他就很突兀地露了个面，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梦浮屠并不可信，最好早做打算’。
第二句是，‘如果有一天，你们开始认为梦浮屠不可信，务必把项链交给梁宿梁语’。
说完他就离开了。”
这个韦一羽离开的样子几乎可以说是抱头鼠窜，不过燕送舟完全不知道他在躲什么。
但如果他才是本人……
那他当时那样子大概率是因为梦浮屠。
人家好不容易过去给自己传个信儿，这会儿自然就不好提这茬了。
燕送舟想这些不影响他说话：“最开始我是更相信第一个韦一羽的，毕竟他给的信息够多。
但我不可能去赌。
最初我去寻找‘替死’的方法只是因为我不接受小风有任何意外。
但后来，我接触到了厉寒鸣。
他的情况和我们很像。
据梦浮屠说，我们做那些梦是因为几次轮回的事态发展不同，所以记忆无法完全覆盖，以梦的形态出现在我们脑子里。
但我仔细观察过厉寒鸣。
他明明也和我们一样——在最初的轮回和你们有交集，第二次轮回没有交集，而在第三次轮回，又用另一种方式有了交集。
可他对你们没有一点额外的熟悉感。
他完全没有做梦。
他甚至对【雪国医院】也没有丝毫了解。
所以……
就像真正的韦一羽说的——梦浮屠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