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与道德#
5、
虽然时杭总说青金有和佣兵身份不符的善心，但青金的能力确实是顶尖的。
没花太多时间，时杭就收到了青金递上来的密报。
时杭依旧是一目十行的看完，把报告销毁后坐着思考处理方式。
……只能秘密处理了。信任建立起来可不容易，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被毁。
想起自己以前避之不及的政治，时杭突然有点想笑。
果然有的事情，就算自己无法接受，也总有其存在的合理性。
为了保密，他只带了希拉和青金去。
在卡巴拉总部，dEAth几乎无处不在。所以戈兰德想要搞事，也只有找一个足够偏僻，但又不是荒无人烟的地方用来掩人耳目。
毕竟运输也是件麻烦事。
6、
对时杭的到来，戈兰德并不感到意外，也并没有惊惧。
足有七厘米厚的特制防护门被一道水刃一切两半，接着被希拉一脚踹了一个窟窿出来。
门内竖立着十几个培养罐，里面漂浮着一些……人类？
时杭看着那些胸腔被剖开，露出里面内脏，而内脏却以不符合常理的数目与形态存在着的实验体，表情没什么变化。
实验体出身，天生少根筋的希拉自然也不会有感觉。只有青金这个正常人差点吐了。
时杭示意希拉和青金在门外等着，自己站在门口。
“早知道瞒不了你太久。”戈兰德站在培养舱前，仰头看着里面漂浮着的实验体，“毕竟是拉结尔。”
这是他第二次用这个称呼和时杭对话。第一次是他在就职仪式上，接受任命时喊的。
“听起来像是诅咒。”时杭依旧很平静，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被知识诅咒？有了这个头衔就会立刻变成铁罐侠，自动变成科研狂人？”
戈兰德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不过时杭经常说一些很难懂的话，他也习惯了。
所以他也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看到实验数据了吧？是不是很完美？”他转过身，和时杭对视，“你看，这次是我赢了。”
时杭：……
什么时候开始的比赛，为什么没人通知他。还有，谁给他报的名，一天天事儿够多了怎么还有这种比赛。
许是看出了时杭的不解，戈兰德自顾自的讲解了起来：
“科研、行政、律法、权能……”他的眼中逐渐有血丝蔓延，“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最近研究生育率要研究疯了的时杭脱口而出：“……生孩子？”
戈兰德：……
“这个超出讨论范围了。”
“这也是项很重要的能力。”时杭有些忧郁，“人口都倒扣了，世界完蛋之前人类自己就灭绝了。”
更惨的是，他也没法判断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戈兰德都快被他气笑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在正事前说笑话。”
“缓和一下气氛。”时杭笑笑，“而且，我不是很想听你的心路历程。”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戈兰德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我不需要你高高在上的施舍，我可以胜过你。”
“打断一下。”时杭抬起右手，“到底是什么时候的比赛？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他的目光也微微泛着冷意：“你嫉妒我。”
戈兰德倒是大方承认了：“是，我嫉妒你。凭什么你什么都会，只把科研当兼职，但依旧不会落下进度？”
“凭什么你能同时兼顾所有方面，而我，”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缓和情绪，接着愤怒的看向时杭：“而我，我整日埋头苦干，却只能看着你发挥？”
“你对科研不忠，为什么它却更青睐于你？！”
青金默默探头：“……可能单纯是因为你菜？”
笨蛋真好，笨蛋不用思考这种问题。
“你闭嘴！”戈兰德怒吼。
“乖，外面等着。”时杭摆了个“去去去”的手势，青金的脑袋就又缩回去了。
“好了，现在来说说我们的问题。”时杭与戈兰德对视，却并不在意他的愤怒，“你真的很像是我看过的脑残言情文里的拟人男主角。”
戈兰德：……
那是什么东西。
时杭上前一步：“你说你嫉妒我。这没问题，我允许你嫉妒我。”
他说着，又上前一步：“但你嫉妒我，有什么招我接着，你干了什么？”
“你还记得，这项研究的初衷是为了拯救更多人吗？”
“那我现在拿出成果不就能拯救更多人了吗！”戈兰德不甘示弱。
“你的意思是，为了做实验，把好好的人剖开胸膛，切掉内脏，这个也叫拯救？”
“那是必须的牺牲……”
话音未落，戈兰德的胸口挨了一脚，整个人倒飞出去，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爬不起来。
时杭那一脚，大概踹断了他三根肋骨。
“没有牺牲是必须的。”时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表情却不显得凶恶，只是有些悲伤，“人工内脏的技术还算成熟，除了脆弱一些以外影响不大，我们也有相应的资金投入。这项研究其实没有那么急。”
“至少没有急到一定要立刻出成果。”
“而你，”
“在用这项研究救人之前，先用这个理由杀死了很多无辜者。”
“你的拯救，就是用践踏其他人的生命堆出来的？”
戈兰德喷出一口血：“……伪善。”
“如果你真的无所不能，为什么没有提前阻止我？如果你真的想结束末世，又为什么维持着这种无聊的伪装？”
时杭缓步向他走来，语气冷漠：
“人以智慧与道德有别于牲畜。”
“放弃了这些，你和外面那些怪物有什么区别。”
停顿了一下，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哦，你更聪明一点。”
“老板，报告怎么写？”青金挠头，“你这踹的太狠了。”不好圆啊。
“群体型m-ts，戈兰德为救助民众重伤。”
在距离戈兰德不足一米的位置，时杭停下脚步。
“圈禁还是自杀，你选一个。”
片刻后，青金看了眼里面的情况：“……重伤不治是吧。”
时杭示意他和希拉离开，“你们先走吧，我送他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