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了?
市侩的不像老阎家人。
震惊的不止杨庆有、苏颖、吴守芳,就连枕边人于莉也恍惚的看着眼前的阎解成,有点不大敢认。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回过头的阎解成,猛然发现几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
“解成,你变了,变得更不要脸了。”
杨庆有啧啧称奇道:
“再给你丫肩膀上挂条毛巾,赶上旧社会跑堂的了。”
“就是。”
于莉不满道:
“他许大茂烂人一个,你搭理他做什么?”
“你们呀!”
阎解成叹了口气,摇头晃脑道:
“不懂了不是,前一阵他为了给秦淮如钱,见天的催我还钱,没办法,把家底掏空了才勉强还完,现在他工作好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以前那样儿,他狐朋狗友多,还认识我们领导,我说几句好话儿,哄高兴了,将来在我们领导面前稍微提点两句,我说不定就能提一级工资,你们说值不值?”
值个蛋。
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没好处会帮你出力?
杨庆有撇撇嘴没应声。
倒是于莉说道:
“那也不用这样啊!被邻居们瞧见成什么了?”
“嗐!放心放心,也就是今天。”
阎解成嘿嘿笑道:
“他刚进宣传科,我说两句喜庆话而已,以后咱不欠他钱了,我自然不会再这么说。”
“那就好。”
于莉这才皱眉不情愿道:
“他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少跟他来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带沟里,您说是吧庆有哥?”
嘶...........
这两口子什么毛病?
动不动就来句您说是吧?
我特么说了管用吗?
杨庆有莫名有点牙疼。
“嘿!出来了。”
正当杨庆有要不情不愿的应话时,苏颖猛地一拽杨庆有胳膊,努嘴道:
“阎老师够客气的,竟然还亲自送出来。”
可不是嘛!
不止阎埠贵,就连三大妈也同样出了屋,两口子那叫一个客气。
客气的让看戏的众人有点不忍直视。
“他贾婶儿,您放心就是了,您侄子就是我侄子,包在我身上,您就等好信吧!”
“他贾婶儿,您慢走,回头有了消息,我亲自去找您,您甭着急,我催着点儿我们家老阎,就这两天一定给您回信。”
贾张氏乐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咧着大嘴:
“那就谢谢他三大爷、三大妈了,你们放心,只要事儿成喽!少不了上门感谢,回头我让我那侄子亲自上门感谢。”
“嗐!邻里邻居的没有外人,那么客气干嘛!”
三大妈高兴道:
“您让孩子尽管来,到时我弄桌子菜,让他们爷俩好好喝点儿。”
“好好好,您留步,转头就到,不用送了。”
“得嘞,那您慢着点儿。”
这俩人。
一个谦让,一个客气,都有点不似本尊。
不止垂花门外这几位,前院有一户算一户,全特么看直眼了。
贾张氏和老阎家这是闹哪出?
跟戏台上唱戏似的,这么多年了,头回见俩人这副面孔。
杨庆有戳了戳阎解成,感慨道:
“解成啊!你妈变了。”
“嗯,是变了,变得我都不敢认了。”
都当了二十多年的母子了,他阎解成竟然没想到三大妈还有这副面孔。
这把他吓得。
要不是新社会了,非得找个得道高僧过来看看不可。
跟鬼魂儿附身似的,太特么吓人了。
其实论起吓人的程度,贾张氏更甚。
于莉喃喃自语道:
“棒梗奶奶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了?一口一个您的,客气的让人发慌。”
阎解成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皱眉道:
“我爸不会应了什么了不得的请托吧?”
“被我说中了吧!”
杨庆有拍了拍阎解成肩膀,语重心长道:
“我劝你最好过去问问,贾张氏可不是一般人,翻脸比狗还快,小心你爸妈被咬着。”
于莉闻言也变得有点举棋不定。
“解成,要不咱俩过去看看?”
阎解成咬咬牙,脑海里幻想出一副三大妈力战贾张氏的画面,顿时后脊背发凉,点头道:
“走,过去瞅瞅。”
俩人不再犹豫,目光坚定的走向老阎家。
“春燕别看了,回去写作业去。”
“对对对。”
杨庆有揉了把刘春燕小脑袋,笑道:
“家长里短的,没什么看头,学习比这个重要多了。”
跟吴守芳打过招呼,杨庆有苏颖再次来到灶台旁忙活晚饭。
苏颖盛着稀饭絮叨道:
“你说轧钢厂领导怎么想的,许大茂这种人进宣传科,不怕被厂里职工骂?”
“哪种人啊?”
“还能是哪种人?”
苏颖回了个大白眼,继续絮叨道:
“许大茂那种,要名声没名声,要人品没人品,我不信厂职工们没怨言。”
“这种事啊,说不清的。”
杨庆有把盛好的稀饭端进屋,然后端出待炒的青菜、香肠后继续说道:
“你看许大茂,当年跟秦淮如那档子事,说起来丢人,实际上真见过的没几个,厂里也没说往狠里整,我听傻柱说,只是大喇叭上来了记含糊不清的批评,就算过了,估计连档案都没进。”
“这年头吧!不进档案的事儿,都不算事,人家履历清白,能说会道,不仅能哄领导开心,还有点真本事,被个别领导喜欢也不稀奇。”
“哼!那就是领导也不是什么好领导。”
苏颖冷哼道:
“正常领导肯定看不上这种人。”
“你这话说的。”
杨庆有嘿嘿道:
“轧钢厂好几万人,有编制的领导怎么着也有个几百人,你不能指望人人都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好领导,个别领导有点另类喜好也不稀奇,听几句奉承话而已,算不得大毛病。”
苏颖闻言嘴角含笑,眼神不妙道:
“吆!听你意思,你也是这种人了?”
“过了,过了,我没当过领导,这么说跟扣大帽子有什么区别?”
杨庆有嘿嘿一笑,乐道:
“别说我了,拿你来说,假如你是一大厂厂长,天天累的要死,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没一个省心的手下,突然间,你发现有个手下不仅能办事,说话还好听,只是名声不大好,你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