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太阳刚在天际线露出半张脸,各营连的早操已然拉开序幕。
值班员的哨声刺破寂静,随后下达了早操的科目——武装五公里。
“五公里啊!我爱你啊!一天一个!没烦恼啊!”
五公里开始后,官兵们激昂的口号声在队伍中响起。
今天,已经是柳远方来到四营十二连的第三天。
柳远方刚来的时候,连队官兵们对这位突然到来的文职干部还十分好奇,经常会偷偷打量这位老兵。
毕竟在年轻士兵扎堆的连队里,五十岁出头的年纪显得格外特殊。
不过,柳远方很快就用自己的表现,博得了官兵们的敬佩。
他没有和其他干部下连蹲点那样,搞特殊、装样子。
而是真正的做到了,与战士们同吃、同住、同训练。
武装五公里越野时,沉重的装具压在肩头,年轻士兵们跑得气喘吁吁。
柳远方虽然身上没有负重,但是已经五十岁出头的他,能稳稳跟在队伍中后段已经很不错了。
汗水浸透了他的作训服,但他的步伐和呼吸始终保持着规律的节奏。
最终,在规定时间内与大部队一同冲过终点线。
五公里结束后,全连官兵们都对柳远方投来了钦佩的眼神。
到了俯卧撑、仰卧起坐等小科目训练,柳远方更是主动与年轻士兵们 “叫板”。
他和战士们一样,俯卧在地上。
双手撑地与肩同宽,身体绷成一条直线。
值班员下达一次口令,就做一次俯卧撑。
每一次下压都让胸肌与地面保持一拳距离,再稳稳撑起。
仰卧起坐、百米跑、往返跑等小科目,柳远方依旧完成的很出色。
当训练结束脱下被汗水浸透的体能训练服时,柳远方的身材更是让官兵们咂舌。
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胸膛宽阔厚实,胸大肌轮廓分明,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往下看,六块腹肌如同用刻刀精心雕琢过一般,棱角清晰利落。
每一块肌肉都紧实饱满,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腰间的人鱼线顺着骨盆线条延伸,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曲线。
谁能想到,这样一副充满爆发力的躯体,竟属于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兵。(参考张丰毅在真正男子汉里面的表现。)
而且,柳远方完全没有一干部的架子。
他不仅不让别人喊他首长,也不让大家喊他“柳记者”,反而要求大家都叫他“老柳”。
这种随和亲切的态度,让官兵们对他倍感亲切,很快就赢得了大家的喜爱。
在休息时间里,年轻的战士们总是喜欢围在老柳身边,跟他聊天。
然而,官兵们渐渐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老柳似乎总是非常忙碌,经常会独自一人跑到旁边去接电话。
有时候,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
当老柳接电话时,他的神情会变得格外严肃,就像一位大领导在处理重要事务一样。
当有胆子大的战士们问他时,柳远方总是笑呵呵的说:“没办法,工作需要嘛。”
就在今天上午的训练中,原本正在认真观看官兵们进行专业训练的老柳,突然又走到一旁去接电话了。
看到这一幕,连长刘星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
转过头,对旁边的指导员张嘉宇说道:“指导员,我怎么感觉这个老柳,不像是个普通的记者啊。”
张嘉宇听了刘星剑的话,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张嘉宇看着柳远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对,我也这么认为的。”
“那些记者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背着一个照相机。”
“而且手里还随身带着纸和笔,找人采访的时候,还不停记记写写的。”
“可是,这老柳什么都没有带。”
“而且,经常背个手跟领导一样到处乱转。”
刘星剑对张嘉宇的话深表赞同,连连点头应和道:“对对对,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张嘉宇继续说道:“我还发现老柳虽然也找人聊天,但他问的问题却很特别。”
“他总是询问一些关于生活和家庭方面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位领导在关心下属一样。”
“而且,跟老柳说话时,我总觉得特别紧张。”
“这种感觉,比站在旅长和政委面前还要紧张。”
刘星剑再次表示认同,急忙说道:“对对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顿了顿,张嘉宇皱着眉头,又说道:“可是,我也找机会看过他的证件,上面显示他确实是省军区的记者啊。”
听完张嘉宇的话,刘星剑不禁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难道,是咱俩想得太多了?”
张嘉宇也有些茫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或许吧……”
就在这时,代理排长陈宜昆来到了两人面前。
敬礼后,问候道:“连长、指导员。”
“嗯,怎么了?”刘星剑问道。
陈宜昆支支吾吾的汇报道:“连长,老柳说...说他想跟战士们一样站哨。”
“什么?他要站哨?”张嘉宇惊呼道。
“是的。”陈宜昆点点头。
张嘉宇笑了,笑着说:“这老柳,确实和别的蹲点干部有些不一样啊。”
张嘉宇想了下,安排道:“嗯...既然他想体验生活,那就安排他站内务哨吧。”
“不行,老柳说他想站外哨,这样方便他找灵感。而且,夜哨他也要站。”陈宜昆说道。
这话更让连长和指导员吃惊了,两人同时惊呼道:“外哨?还要站夜间哨?这老柳怎么想的?”
刘星剑不明白柳远方是怎么想的,苦笑道:“这是没苦硬吃啊。”
然后,对陈宜昆安排道:“这样,既然他想站哨,那就安排第二哨吧。”
张嘉宇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啊?第二哨!连长,这老柳可都五十多了,你就不怕失眠啊?”
“怕什么,老柳不是要找苦吃吗?那就让他好好找找灵感吧。”刘星剑笑着说道。
“能行吗?连长?”陈宜昆也觉得不合适,开口问道。
刘星剑一听这话,眼睛一瞪,训斥了句:“咋不能行?我这是尊重老同志的选择。”
陈宜昆看了眼指导员,眼看指导员没有反对,也就答应了下来:“那好吧。”
半夜十一点,万籁俱寂,整个营区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除了坚守岗位的哨兵,其他人都早已进入梦乡,营区内此起彼伏地传来阵阵鼾声。
在这静谧的夜晚,一名内务哨的哨兵,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陈宜昆所在班级的帐篷。
帐篷刚一打开,一股强烈而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直钻哨兵的鼻腔。
这股气味异常复杂,应该是屁味和脚臭味的混合体。
不过,与其他班级的帐篷相比,这里的气味竟然还算比较淡的。
这都要归功于陈宜昆的细心安排,他担心柳远方受不了。
特意叮嘱战士们在睡前一定要洗脚,并且将鞋子放在帐篷外面。
尽管如此,年轻的战士们新陈代谢本来就快。
天天重复着高强度的训练,被褥上早已沾染了不少汗味和其他异味。
这些味道在封闭的帐篷内积聚,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而柳远方,刚开始确实被熏的睡不着。
现在,也适应了这个环境。
哨兵静悄悄的走到柳远方的床边,轻轻拍了拍他。
然后,喊出了所有战士最不喜欢听到的那句话:“老柳,起来站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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