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令？”
李慕拿着令牌，念了出来。
“对，天墟令！”
叶洗尘肃然。
“这是天墟行者的令牌！”
他回忆当初。
“几年前，师傅带我北上寻药，需从妖域某地穿越，正一筹莫展。”
李慕哦了一声。
“便遇到了天墟行者？”
叶洗尘犹豫片刻。
“是不是天墟行者，他没有说，我们自然不方便问，但他身上，有天墟令。”
天墟行者，是极为隐秘的一类。
他们来自化外，天墟学府。
整个真武大陆，不管人妖仙魔，只要出示天墟令，都会畅通无阻。
能遇到，是机缘，人家不说，他不能问。
叶洗尘走遍江湖，知道这个道理。
具体的过程，很简单。
叶洗尘巧遇令牌持有者，顺便，帮个小忙。
那人感激，要给他占一卦。
“我天生极阴寒体，能活到现在，从来不信阴阳之术，就拒绝了。”
叶洗尘忍不住发笑。
“他就送了我一面天墟令，这时，才知，得遇到高人了。”
“他是阴阳师？”
李慕好奇道。
“不好说，有点沾边，但不像。”
叶洗尘扣着下巴。
“他右手食指，断了半截，号称，会什么半指神术。”
李慕眉头，皱了起来。
“半指？”
“该不会是陈半指吧？”
就是卖他十方阵的陈晚山，外号，陈半指。
林羡鱼摸着胡子大笑。
“当时，我们以为是骗子，后来，他拿出天墟令，我猜，他或许，真会什么半指神术！”
有了天墟令，自然可穿越妖域。
“天墟令虽不凡，但我志不在此，况且，我另有奇遇，现在用不上了，就送你吧。”
叶洗尘言道。
李慕觉得，这枚令牌，烫手。
但，那都拿了，不能还回去，便揣进怀里。
几人再攀谈一阵。
天色渐昏，他们便各自散了。
再见，已是经年之后。
这是后话。
……
“萧师姐，就送到这吧。”
李慕出言提醒。
“啊？”
萧离抬头一看，都快送进乾外峰了。
脸上，顿时局促。
刚才，带着李慕离开内门，她一路上，沉默不语，一直走神，不知道想什么。
“不能送到这么？”
萧离想挽尊。
“不方便！”
李慕直言。
上次，蓝沫儿来，就引起诸多流言蜚语。
现在，晋升山腰了。
他被不想被乱七八糟的事干扰。
萧离脸色浮现怒意。
学宫第一天才送他，还不乐意了？
冷看一眼，拂袖，扭身就走！
李慕没在意，往乾外峰去。
“哎，等等！”
刚走几步，萧离扭头，叫住李慕。
登时，脸上懊恼。
有件事，忘跟他说了。
刚才走的，很拽，很冷酷。
现在，有点丢人。
“何事？”
李慕停下来，问道。
萧离顿了一下，他们离得比较远，但，李慕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她只好自己走过去。
“晋升精英，一定要努力！”
萧离说的，有点磕巴。
“谢萧师姐！”
李慕谢过，又要转身。
“哎……”
萧离又叫住他。
“萧师姐，还有事？”
萧离咬咬嘴唇。
“一年后，晋升内门，如果能闯进前三，或许，能得到竞争乾首峰的资格。”
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知道了！”
李慕很冷淡，回应了一声。
“知道了？”
萧离流露出诧异，他，为何如此平静。
“萧师姐，告辞！”
李慕拱手，礼数做得很周到。
然后，扭身就走。
萧离独自，在风中凌乱。
“哼！”
她被漠视，生气了，拂袖，扭身就走。
就不该替师傅，传这话。
……
回到一号院。
李慕配制好洗髓汤，坐了进去。
顿觉，药力源源不断。
刮骨般的疼痛，袭来，汗流如注。
一个多时辰后，药液变黑，他走了出来。
白天，过关斩将，带来的疲惫，伤痛，随之一扫而空。
顿觉精神奕奕。
当他盘膝，开始运功。
丹田涌动，如同海啸一般。
已经消耗一空的灵力，从四肢百骸，倒灌入丹田之中。
道种受到猛烈的冲击，极速吸收。
李慕甚至察觉，道芽在生长。
每次的绝境之后，都会迎来一轮境界暴涨。
他习以为常。
或许，这是上天，对不屈者的馈赠。
随后，意念闪动，进入无界塔。
明日便要进入山腰。
别的弟子，都在忙着收拾。
李慕没什么可收拾的。
屋子中的一切，都跟一个月前一样。
他抬腿，就能上山。
无界塔内。
“李慕恭喜啊，又是第一！”
凤司阳半躺着，翘着腿，慵懒道。
李慕知道他意思。
“今日，司阳君，功不可没！”
“嘿嘿，好说，好说！”
凤司阳眯眼笑。
“你的宝贝，拿出来看看！”
李慕都拿了出来，展示给凤司阳。
“都是四印，我的乖乖！”
吕湛送的火云丹、厉天雷送的聚灵环、还有裴星罗送的虎豹玄功。
“有了火云丹，你的玄火神掌，可以进阶为玄阶中等了吧？”
凤司阳问。
“没那么简单！”
李慕耸肩。
“当你突破功法极限时，火云丹，才能有助力的作用。”
凤司阳脸上，颇不自然。
李慕揶揄他。
“怎么，火阳丹没了，现在有了火云丹，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凤司阳瞟他一眼。
“谁知道你运气这么好！”
他尴尬了。
“相当于，白的一本临渊丹道！”
李慕拍拍他翅膀。
“所以说，有舍才有得，凡事计较得失，终究，还是会失去。”
凤司阳不悦。
“哎呀，别跟我讲大道理！”
它顺手，拿起聚灵环。
“这个不错！”
“四印法器，当然不错！”
李慕笑道。
“我的无痕剑指，依靠苍鸾戒进阶，聚灵环正好可以加持苍鸾戒，让我的无痕剑指，能修炼到更高境界。”
当凤司阳拿起虎豹玄功。
“这他妈谁送的？”
它有些愤怒了。
李慕冷笑。
“自然是裴星罗！”
凤司阳翅膀叉腰，走来走去。
“那个老色批？”
李慕无所谓，摊手。
“你为何生气？”
凤司阳走了过来，怼着他的脸。
“这不成心玩你么！”
他怒喷。
“知道你没血脉，偏偏送你，用血脉之力修行的功法，他是个老浑蛋！”
李慕斜眼看他。
“你还知道，这是送的？”
他安抚凤司阳。
“白给的东西，你还挑？你的愤怒，毫无道理嘛！”
凤司阳抬头，看塔顶。
“好像是哈，白来的，还挑什么。”
它抓起功法，翅膀一扇，金翅神火冒出。
“哎，你干嘛！”
李慕赶紧抢过来。
“烧了它啊，你又练不了！”
凤司阳奇怪地看着他。
“谁说我练不了？”
李慕不信邪。
“你有血脉么？”
凤司阳问。
“没有！”
李慕答。
凤司阳发笑。
“那你，拿什么练？”
李慕摊手。
“拿时间练！”
他指了指无界塔，这里，有几百倍于外界的时间法则。
世界上，什么功法，不能用时间去磨。
“好吧！”
凤司阳承认，他赢了，收起金翅神火。
随后，又拿起剑。
“咦？李慕，这是什么剑？”
他看来看去。
以金翅鸟的血脉传承，竟然不认识。
“这个，是无界剑！”
李慕肃然。
凤司阳吃了一惊。
“什么？无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