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东辰趁着上官灵儿熟睡之际,悄然告别了夜长风,怀抱着叶凡,踏上了前往天罡府药王宗的征程。
东辰的神兽坐骑天马经几百年成长,已极具灵性,对山川沼泽、州府村镇的熟悉程度远超常人。
东辰只需告知天马目的地,它便能自行奔赴。
数日后的一个傍晚,东辰与叶凡进入了天罡府主城——飘渺城。
当他们踏入飘渺城的城门,眼前的景象令东辰和叶凡为之惊叹。
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各种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生动的市井乐章。高楼大厦整齐排列,装饰华丽,宛如梦幻般的人间仙境。
夕阳的余辉洒在街道上,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角落,给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温暖与活力。
他们在城中的天机阁打听之后,得知药王宗位于飘渺城东部三十里的药炉山之巅。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东辰二人收拾好行囊,便朝着药炉山进发。
天马刚刚踏出郊区,东辰忽见身后似有一道光影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他赶忙叫住天马,嘴角上扬,转头看向虚空深处,轻声道:“出来吧,别躲了!”
话音刚落,只见上官灵儿骑着一头灵兽,从一座云谷中缓缓走来。
那灵兽身长八尺,长着双翼,狮头牛身,通体湛蓝、周身散发着蓝色光泽。
她依然身着那件淡蓝色长袍,面容绝尘脱俗,玲珑剔透,周身自带一股隐隐仙气。
只是与往昔相比,她的身材略显清瘦,愈发楚楚动人。
她那双又大又圆的双眸,左顾右盼间,满是灵动芳华,时而瘪嘴皱眉,时而偷偷抬眼看向东辰,活脱脱一个做错事,却未获得原谅的委屈孩童模样。
叶凡见上官灵儿这般幼稚的表情,忍不住哈哈一笑,脱口道:“灵儿姐姐,你这是在做贼吗,怎么如此鬼祟?”
上官灵儿听闻,脸色微微一红,啐了一口,娇嗔道:“你们才是贼呢!你这没良心的小贼,连带着身边那个大贼,我一路上暗中护着你们,你俩却倒打一耙骂我。”
叶凡笑道:“我又没偷你东西,怎就成了贼?至于凌大哥有没有偷你的东西,我也不清楚。”
上官灵儿哼了一声,说道:“你确实没偷我东西,可……可……那大贼却偷了我的东西。大贼带出来的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说着,语气一顿,又羞涩地补上一句:“还有……还有别的……”话未说完,便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叶凡一脸好奇,笑着追问:“名节?莫非你俩已经那个了……”
说着,他伸直双手食指,交汇到一处,轻轻点了几下。
上官灵儿听到“那个了”,先是一怔,满脸茫然地问道:“哪个了?那个了是什么意思?是……那个么?”
瞬间,她的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羞恼地骂道:“你们两个大坏蛋,羞死人啦!”
说罢,扮了个鬼脸,轻喝一声:“我走了,不理你们了。哼!”
说罢,一拍灵兽,径直朝着药炉山方向奔去。
叶凡喊道:“灵儿姐姐,你这灵兽坐骑好漂亮,它叫什么?”
风中传来上官灵儿灵动而婉转的声音:“青冥兽。”
上官灵儿走后,叶凡满脸好奇,追问道:“你们真的那个了?”
东辰瞧了叶凡一眼,疑惑地问:“哪个呀?”
叶凡道:“你真笨,就是那个事呀。”
东辰思索了片刻,仍不解,再次问道:“到底是哪个呀?”
叶凡哈哈一笑,解释道:“其实我也说得不太清楚。这么跟你说吧,有一次我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匆匆进了客栈,模样扭捏娇羞,就如灵儿姐姐刚才那般。我便问三叔他们在做什么,为何如此开心。我三叔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说这是说不得的事,等你长大以后自会明白。我只能告诉你,那种事是这世上最美好纯洁之事,你父亲和你母亲也正是做了那事,才有了你。你说,你和灵儿姐姐都那样了,怎么没生下一个像我一样的小孩子?”
实际上,上官灵儿还是误解了叶凡的意思,她以为叶凡说的是“接吻”。
事实上,在上官灵儿假扮萧凌之时,与东辰确实有过一次短暂而深刻的接吻,那也是她的初吻,令她终生难忘。
东辰顿时语塞,无奈道:“这个……这个……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我和你灵儿姐姐之间确实没发生过你说的那种事。臭小子,我警告你别到处乱说,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叶凡愣了一下,不解地问:“既然你们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不让我把猜测说出去呀?”
东辰耐心解释道:“这种事本就说不清楚,况且世上多半是些目光短浅的庸人,喜好谈论这类桃色之事,一旦传出去,必定会添油加醋,完全扭曲了事实真相。你年纪小,还不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
叶凡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又问:“桃色事情?什么又是桃色事情?”
东辰微微一笑,略带调侃地说:“这个嘛……诚如你三叔所说,此事说不得。”
叶凡依旧一脸茫然,仍追问:“那什么又是名节呀?你真如灵儿姐姐所说,偷了她的名节吗?”
东辰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算是吧。名节,是一个人的名声和气节。若有机会,我定会将欠她的东西都还回去。只是世间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便难以挽回,比如情意。”
叶凡又问:“那又是什么?”
东辰面露难色,思索许久后,缓缓说道:“你这小子,脑袋瓜子里怎么有这么多问题。有些事,即便跟你说了,你此刻也无法理解,等你长大些,自然就懂了。”
在之前上官灵儿假扮萧凌与东辰接触时,曾有一次东辰为救上官灵儿,身受重伤。
在那二人坠入雪狼谷的危急时刻,他毫不犹豫地将上官灵儿拥入怀中,给予她力量与安全感。
那一刻的亲密接触,让上官灵儿幼小的心灵泛起涟漪。
自那之后,她对东辰的感情逐渐变得复杂而微妙,这份情愫在她心底悄然生长。
而后报恩门大会,上官灵儿为使东辰服下解药,二人双唇相触,上官灵儿情之所钟,油然而生。
最终圣女招亲大会,上官灵儿见东辰痛失挚爱时之无助与孱弱,心生怜悯,自此对东辰之情,恰似决堤的洪水,难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