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缠绕！”
一声巨响传来，程天阳和赵秋明两人同时向后退开，断裂的藤蔓从天而降，洒落一地。
两人不约而同地喷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
但很快，赵秋明便咬牙站起身，再次朝着程天阳走去。
因为禁制的缘故，两人的身体此刻已经被耗光了灵力，只能以肉身相抗。
赵秋明挥出一拳，程天阳接着踹过来一脚，谁也不让谁。
透过白小月的那一刀，赵秋明一瞬之间想明白了很多。
因为张至善的禁制，导致程天阳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一直迟迟无法对他动手，这就让他陷入了松懈。
失去了生存的压力，导致赵秋明遗忘了另一点，那就是程天阳的威胁一直都在，只是由于张至善的缘故，被无限缩小了而已。
但缩小并不意味着没有。
直到现在，赵秋明才恍然大悟。
程天阳依旧是这本书里的主角，而他也依旧是那个反派。就算他暂时占据了上风，可若是不做出改变，最后依旧会被他踩在脚下。
而程天阳则会在此期间不断成长，最后轻而易举地碾死他。
他实在太弱了，甚至弱到根本不用程天阳亲自动手，一个沈映雪就能轻松干掉他。
两人挥出一拳又一拳，像是慢动作镜头一般打在对方的脸上，最后同时向后倒下，昏死过去。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赵秋明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而等他再醒来时，整个人自然躺在一座山洞中。
程天阳就躺在不远处，而令赵秋明惊讶的是，白小月居然也在。
“醒啦？”
赵秋明扭头望去，只见张至善正坐在火堆旁，兴致勃勃地烤着一只兔子。
“干爹？”赵秋明微微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在哪？”
“天都山。”张至善随口回答，“我要是再不出面，恐怕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话音刚落，张至善瞬间闪到赵秋明面前，一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好疼啊！”
赵秋明捂着头哀嚎起来，惊醒了一旁的程天阳。
同样的，程天阳也没能逃过一劫，甚至是被张至善一拳给打醒的。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我一时不露面，你们两个就想翻天是吧？”
张至善气得胡子一抖，冷哼一声，显然很是生气。
“干爹你这是干什么？”赵秋明捂着脑袋问道。
“干什么？你们两个是不是看不起我设下的禁制？”张至善问道，“知不知道你们俩刚才差点就死了？”
“你还好意思说？”程天阳反问道，“老东西，赶快把这该死的禁制解开！要不是这道禁制，赵秋明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怎么说话呢？”张至善瞬间又给了他一锤，“你想解开禁制？好啊，打赢我就行。”
“老东西你……”
程天阳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瞬间飞出了山洞。
赵秋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里顿感一阵解气。
“干爹您消消气，我们以后不这样了。”赵秋明摆摆手，“这次也是我冲动了。”
“还是你小子态度好。”张至善嘿嘿一笑，随手扔给他一只烤兔腿，“吃点儿，补补身子！”
“谢谢干爹。”赵秋明叹了口气，“可是干爹，你把白小月带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救她了。”张至善大口大口啃着烤兔肉，吃得满嘴流油，“这小丫头伤得还挺严重的，要不是我及时出手，这会儿她估计该送去火化了。”
“您的意思是，她……活了？”
“算活了一半儿吧。”张至善回答道，“我可以救她，不过得有人做出一点牺牲。”
“什么牺牲？”赵秋明赶忙问道。
“你先别急。”张至善指了指洞口的方向，“先等小程子回来了再说。”
“老东西……”程天阳吃力地爬了过来，脸上还沾着几块黑泥，“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腿没知觉了？！”
“别赖我啊，明明是你们不顾身体伤势强行触动禁制，被反伤了而已。”张至善从烤兔子上抠下一块肉丢给他，“来小程子，吃块肉补补身子，别说我偏心！”
“这特么是屁股肉吧？！”程天阳怒吼道，“而且你扔在地上全是土，你让我怎么吃？！”
“这就不怪我了，谁让你不接着的。”
张至善光速啃完了整只烤兔，还不忘咂了咂手指。
“干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活白小月啊？”赵秋明皱着眉头问道，“您就别卖关子了。”
“好啦好啦，知道你们俩心急。”张至善往身上抹了一把，“这丫头的心脏被匕首刺穿，我虽然用灵力及时止住了她的伤势，但她现在浑身灵力尽散，若是想救活她，你们之中必须得有人做出牺牲。”
“什么牺牲？”赵秋明赶忙问道。
“以灵换灵。”张至善一字一顿道，“说得通透点儿，就是你们之中出来一个人，用他的灵力去换这丫头的灵力。当然，被换走灵力的人会失去所有能力，变成普通人，无法再使用炼金术。”
“嘁，死了就死了呗，本来就是我的一个手下，难不成还指望我用这身修为去换她一命？”程天阳冷笑道。
“程天阳，她可是为你而死！”赵秋明吼道，“难道你不应该负责吗？”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程天阳不满地看着他，“你有本事你去救她啊？你不也一样舍不得么？”
“我……”
赵秋明一时语塞。
的确，就像程天阳说的那样，他好不容易才从系统那里得到了灵力，成为了炼金术士。若是在这里失去了这些能力，今后再面对程天阳，恐怕就要危险许多。
“如何，决定好了吗？”张至善问道，“只需要一个人牺牲即可，不然这丫头只有死路一条。”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老东西，”程天阳冷笑道，“没人会救她。”
“我救。”赵秋明忽然开口道。
“赵秋明你认真的？”程天阳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说话可不带反悔的！”
“当然。”赵秋明深吸一口气，“拿我的灵力，换她一命。”
“你想好了？”张至善看着他，“若是救了她，你不仅会变成普通人，而且也并不能保证她会再次回到小程子身边，你真的要救她吗？”
“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赵秋明淡淡一笑，“至于她会不会回去找程天阳，全凭她自己的心意。”
“能告诉我你的理由吗？”张至善笑着问。
“我是个圣母。”赵秋明摊摊手，“没办法，见不得有人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