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过头点地。
即便两尊妖王强者多么郑重，多么警惕，苏牧的剑光依旧如清风一般穿过了两人的身躯。
在苏牧握着渊虹出现在两人身后，两人才知道差距是如何恐怖。
“境界可以决定生死，但生死不全由境界所决定。”苏牧淡淡说道。
杀了两尊妖王而已，并不值得苏牧惊讶。如熊风雷那般涅盘境巅峰的妖王都死在了苏牧手里，何况是这两尊远远未达到涅盘境巅峰的妖王？
苏牧再度看了一眼天上的战斗。
第六境强者之间的战斗不会轻易结束。苏牧则是继续朝着最深处走去。
渊虹残碎的剑身上闪烁着残缺的光芒。
一直以来渊虹都处于残缺的状态，渊虹上所承载的毁灭大道已经近乎完整，但渊虹依旧残缺。
自从燕王手中取回部分残片之后，苏牧没有再寻到渊虹的残片，直到刚才渊虹出鞘，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指引着苏牧走向山谷的深处。
苏牧看着手中的渊虹，比平日更为纯粹的血色光芒如同流火一般朝着一个方向涌动。
“难道这里存在着渊虹的残片？”苏牧嘀咕道。
随着苏牧深入山谷，周遭的一切变得尤为阴森恐怖。黑暗吞噬了一切，唯有那渊虹绽放着剑光。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苏牧，阵阵阴风吹拂起苏牧的衣袍。
“孤魂野鬼聚阴魂。十五年前死去的妖族大军积了无数的怨气。如今此地至阴至邪，就算是涅盘境强者在此待久了也会被扰乱心智。”
“可是这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撕拉。
苏牧胸口的衣袍被撕裂，出现了一道极其平整的切口。
继而，狂风大作，风声如无数恶鬼嘶吼，苏牧站在原地，身上的衣袍皆是被狂风所撕裂。
顷刻之间，苏牧那一身锦衣便是成了褴褛。
“风之大道，风之力，此地还真有风之大道的碎片存在？”苏牧不禁想起了无涯界的吞风谷，那一处地方也存在着无数的大道碎片。
与吞风谷不同，这一处山谷之中只有这风之大道存在。
纯粹的风之大道，纯粹的风之力，这是近乎完整的天地大道。
苏牧站在原地，沉思道：“此地为何能够存在完整的风之大道。真是如此的话，将十万妖族大军埋葬在此的便是这风之大道。”
妖族十万大军，这里其中有涅盘境巅峰强者，但绝无第六境强者存在。
即便是涅盘境巅峰强者能够扛得住风之大道道意的摧残，但除此之外还有人族强者的围杀。
如此险境之下，想要逃出生天几乎不可能。
渊虹悬空而起，便是朝着山谷深处飞去，这亦是狂风吹来的方向。
苏牧追寻着渊虹的剑影，只身进入黑暗之中。
......
......
此刻，青峰关的将军府中，莫璃坐在大堂之上，而连千钧也同样坐在大堂之上
“莫姑娘深夜到访，所为何事？”连千钧问道。
在洛九川离开之后不久，莫璃便是踏入了将军府的大门。
莫璃没有因为连千钧的身份而有半点畏惧。“小将军说白天不方便说话，所以让我夜里来请教一些事。”
“哦？”连千钧眉头一挑，微微诧异。
他不太明白莫璃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不方便说话。“难道苏牧是在怀疑洛兄？”
莫璃开口说道：“当年司马翼一战成名。可在成名之前的司马翼不过只有凌虚境的境界，为何驻守青峰关的人族强者会听从司马翼的调遣？”
一个没有声名境界低微的人如何能够统率三军，如何能够服众？
要能够让人信服，让人言听计从，必然要有极其的与众不同。
连千钧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十五年的时间对于连千钧而言并不长久，可有些事却需要长久的回忆。
直到茶水已经凉透，连千钧喝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说道：“如你所言，没有人会搭理一个未成名的人。可仔细想来，司马翼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莫璃看着连千钧，说道：“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却成了整个青峰关的军师，主导了一场恐怖的大战。前辈，你觉得这件事合理吗？”
连千钧苦笑着，眸子里的光芒却是晦涩。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而这些事让他错愕，让他不敢相信。
“我记得我初见司马翼之时，他是站在洛九川身后。”
“洛九川？他应当是出自璃月洲的洛族？”
“不错。我在游历九洲时与他相识，而后我与他常有书信往来。在我踏入涅盘境之后，便邀他一同来万峰界闯荡。后来我成为第六境强者，奉皇兄之命坐镇青峰关。洛九川也便随我留在了青峰关。”
莫璃疑惑道：“洛九川是不是与司马翼认识？”
连千钧摇了摇头。“我并未发现两人之间有私交。”
“既然是隐秘，那自然不会让前辈你觉察。”莫璃轻笑一声。
连千钧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如今依旧不知道苏牧到底在担忧什么。或许真有一些遗漏的细节。”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接触，莫璃带着笑意，连千钧则是一脸严肃。
“小将军说，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前辈。所以，他让我还是要对前辈有所保留。”
“对我有所保留？呵，好歹我是青霄皇朝的王爷，我姓连，皇亲国戚，还能害青峰关，害人族不成？”
莫璃不以为意，笑道：“小将军还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连前辈有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思，毕竟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以连前辈的修为还真可以回青霄皇朝争一争皇位。”
呼。
连千钧一拂衣袖，怒气冲冲道：“他苏牧是恨不得青霄洲大乱呐。”
莫璃掩嘴轻笑。“小将军不会害人族。可若是洛九川与司马翼真有所勾结。连前辈会如何做？”
连千钧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无比挺拔，眸子里绽放着危险的光芒。
“还没有实证。”
“不查，当然没有实证。查了，才会有蛛丝马迹。”莫璃别有深意地说道。
连千钧起身，朝着大堂外走去。
接着，莫璃看着连千钧的身影，又是说道：“连前辈，小将军还说了。任何谋划都需要有人执行。一些有意的接触往往藏着理所当然的交集之中。”
“所以，洛九川并非唯一一个该怀疑的对象。”
连千钧闻言，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哼，你们连我都怀疑上了，自然所有人都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