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涵半天都没有反应。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技能竟然让一个年轻小子直接碾压了。
高思看了一眼监控系统捕捉到的车牌号码，这才发现问题。原来，这辆白色丰田面包车是一辆套牌车。这辆车正确的车牌号是3390，而系统识别的号码却是810A。
很快，高思又从隧道出口处找到了这辆白色丰田面包车。令人惊讶的是，面包车不仅在隧道里停下，接走了犯罪嫌疑人，连车牌都换了一个新的。这就是连道路监控系统都找不到这辆车的真实原因。
高思把监控画面定格在白色丰田面包车上，用手指着车牌号码说道：“这辆车在隧道里更换了车牌，所以系统才追踪不了。我估计一开始的车牌也是假的。这种情况，你们有办法追踪吗？”
“没办法。现在只能一点一点地查监控了。”谷涵有些郁闷地说道。她想说让高思帮忙追查一下，但是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这时候高思的手机响了，是何曼君的电话。
“那行，你先查着，我接个电话，一会儿再回来帮你。”高思站起身，一直走到大厅外面，才接起了电话。
“喂，曼君，什么事？”
“上次你让我们评估的硬化蛋白，熊哥说生物方法生产比较麻烦，效率也不高。所以暂定采用化学方法生产。实验室方面，咱们还跟材料所合作吗？”何曼君问道。
“材料所……说实话，我有点不踏实。对了，委托他们搞的防尘涂料进行得怎么样了？”高思问道。
“进度还可以。四种产品已经做出来两种样品。另外两种应该这个月也能出来。”
“做出来这两种，做过评估了吗？”
“做了。两种都不符合要求。一种透明度不够，不符合反光镜的防尘要求。另外一种透明度倒是很高，但是硬度不够。西北地区的风沙很快就能把表面涂料磨坏。”何曼君显然是下了功夫的，对高思的问题有问必答。
高思点点头，他很满意何曼君的这种状态：“防尘涂料的用途很多，咱们自己用不上，不等于没用。生产工艺申请专利了没有？”
“都申请了。这个肯定不会忘的。”
“第二种硬度不够的材料，实在不行也是可以用的，我们可以在上面再刷一层高硬度的防护漆嘛。”高思突然说道。
电话对面的何曼君听到后，立即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笑得声音很好听，只是弄得高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高思问道。
“如果在防尘涂料外面再覆盖一层漆，防尘涂料还能防尘吗？再说了，防尘涂料什么都沾不上，根本没办法在外面再覆盖一层漆的。”何曼君止住笑声，很耐心地给高思解释。
高思连拍了好几下脑袋，说道：“我靠我靠。我这是早餐吃多了把脑子吃坏了吗？”
“这是你很难得的智商不在线的时刻，值得纪念。”何曼君笑着说道。
“行了，此话题打住。那就等另外两种材料的样品出来再说。对了，这事儿你告诉过你爸吗？”高思突然问道。
“我爸？他当然不知道。我又不是他的密探。”何曼君没明白高思的意思，显得有点儿生气。
“以后咱们申请完专利之后，就可以着手考虑合作建厂投产了。咱们出钱出技术，龙江化工集团出人出管理。所以这事儿用不着瞒着你爸。”高思解释道。
“没问题。”何曼君很高兴，她的好心情透过电话线都能传到高思的耳朵里。
片刻之后，何曼君醒过味儿来：“高总，你跑题了。我是来问你研发方面材料所到底还能不能合作？他们是国家队，实力是真的强。我考察过几个其他的实验室，比材料所的条件差太多了。上周去了一个私营的研究所，简直就是中学化学实验室水平，简直太low了。”
“那就先让他们干吧。合同签订得细一点儿，敏感问题要界定清楚。参与研究的科研团队，要跟每个人都签订保密协议。在专利生效之前，严禁利用我们的项目发表论文。”
“放心吧，这些问题我肯定会谨慎的。”
高思还想继续唠叨，却发现谷涵正表情复杂地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欲言又止。
高思只好对何曼君说道：“我这边有点儿急事要处理，我先挂了。”
接着他挂断电话，向谷涵问道：“怎么了？遇到搞不定的事儿了？”
谷涵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比高思差，但诺大的一辆白色丰田面包车，硬生生就是被自己给跟丢了。她撇了撇嘴说道：“情况有点儿奇怪，你过来看看。”
高思心道，这小姑娘，承认自己搞不定真有那么难吗？不过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说。他感觉作战小组的女生都不太好惹，只能乖乖跟着谷涵回到电脑前。
“这辆车用不着停车，就能自动地换车牌子。你看这里，他走了四个路口就换了两次车牌，系统根本就没办法通过车牌号码追踪到他。”谷涵指着地图上的一条路说道。
“你不是在人工追踪吗？人工追踪也能跟丢？”高思问道。
“这辆车离开隧道之后一路向东，然后就在这里兜圈子，然后兜着兜着就不见了。”谷涵在地图上标了一条路线出来。
“很明显，犯罪嫌疑人在故意戏耍你呢。”高思笑道。
谷涵气鼓鼓地不说话。
“生气了？”高思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
“没有。你到底行不行？你要是没思路我就不用你了。”谷涵气呼呼地说道。
“当然有思路啊。你把这辆车用过的所有牌照号码都查一遍，看看哪个号牌与车型不符，哪个又是与车型相符的。”
“查这个干嘛？”
“很简单啊。他们有两辆一模一样的白色丰田面包车。应该说，至少有两辆。然后，在这个环路上，你盯着的那辆白色面包车在这里被调包了。他们应该是从这里……”高思指了指地图：“从这里离开了环路，然后走这条小巷离开了。”
“你怎么这么确定？”谷涵此时满脸满眼都写着不信，但她内心里其实已经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