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益善？”高思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于倩倩。
于倩倩谈到运营，脸上那种紧张羞涩的神情立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
“对，你不是说，参与的人越多越好吗？那就直接做成一个游戏，让教人工智能说话的人有乐趣地参与进来。”于倩倩说道。
“可是，就算是做成一款游戏，也很难找到100万持续参与的用户吧。现在游戏运营那么容易的吗？”高思问道。
“所以我才说‘经费充足’啊。让用户付费肯定有难度，但是让用户赚钱就很容易啦。”于倩倩一脸自信地说道。
“那你仔细说说看。”高思鼓励地说道。
“嗯……我们就做一个培养宝宝的游戏。宝宝从不会说话开始培养，让他从叫爸爸妈妈开始，一点一点地学会说话。如果宝宝说得不对，那爸爸妈妈就要帮他纠正。这就是你们说的反馈，对吧。”
“没错。”马天培点了点头说道。
“宝宝的语言能力得到提升后，系统就会给玩家提供奖励。”于倩倩说道。
“奖励怎么给？”高思问道。
“实物奖励。就奖励宝宝真正用得到的生活用品，比如说纸尿裤、奶粉、水壶之类的东西，随着虚拟宝宝逐渐长大，可以奖励一些玩具、学习用品。这些奖励初期可以自己采购，邮寄给用户。用户数量多了，可以直接招标，让厂家赞助就行。这比给玩家发钱更有效。”
“直接让玩家提现不是更好？”
“不会的。当玩家不在乎佣金的时候，他们就很容易放弃游戏。而赠送实物不一样，玩家不一定真有一个孩子，其实大概率来说，玩家是没有孩子，或者孩子已经大了。他们会把这些商品赠送给有需要的人，这样就形成了病毒式传播。”于倩倩解释道。
“有意思。不过我有个问题，虚拟宝宝的父母不一定说普通话呀，他们可能说各种方言，甚至有可能是外国用户。这个有没有问题？”高思问道。
于倩倩也不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就一起看向马天培，等他解释。
“没问题，各种语言越混杂越好。对于人工智能来说，它们并不在意语言的差异。不过就是你用中文问问题，他就用中文回答你，你用英文来问，它就用英语回答罢了。”马天培回答道。
“哦，那就好办了。我们可以为能够提供双语甚至多种方言教育的玩家更多的奖励，鼓励他们对虚拟宝宝提供更高端的训练。”于倩倩脸上显现出光彩，显然，她很喜欢高思提出的这个新项目。
“我还有个问题。”高思说道：“如果虚拟宝宝的父母没有提供合格的反馈，他们只是为了通关拿奖励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们可以让玩家互相监督。比如说设计一些交友的情节，要求玩家必须互相交友。然后在朋友聚会的场景中，就有逗别人孩子的任务。通过这些交叉互动的场景，就可以实现玩家之间的相互监督了。我们可以识别出那些不认真教育孩子的玩家，限制他们的等级成长，停止发放奖励，甚至可以直接判定教育失败，要求他们重玩儿。”
沈云妹也兴奋起来，她道：“还有，经过一定训练的虚拟宝宝们可以在一起互相交流，系统是有办法识别出那些语言习惯怪异的宝宝，然后再进行人工识别，帮助系统建立正确的语言模型。”
很快，大家就在这个提议的基础上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高思没有参加讨论，而是若有所思地坐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高思突然问道：“等一下，有个大问题。如果有别有用心的人，总是教孩子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该怎么办？我们的虚拟人也需要保护，如果把他教坏了，咱们还能教育回来吗？如果这些虚拟孩子学会了骂人，很有可能这个游戏都被禁掉的吧。”
马天培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问题不大。因为我们受训的不仅仅是人工智能的说话能力，同时我们也训练人工智能的听话能力。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当人们听到脏话的时候也是有特殊反应的，这其实是一种负反馈。说了不好听的话，也会收到负反馈。这些负反馈就是约束人工智能不骂人的关键了。”
于倩倩松了口气，她的想法很多，也有能力引导玩家做出我们期望的举动。但她不熟悉人工智能训练的细节，所以对于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她显然也是准备不足。马天培的回答让她踏实了不少。
“感觉怎么样？看起来你很喜欢这个项目。”高思笑着对于倩倩说道。
“确实挺喜欢。我是学心理学和社会行为学的，我对如何引导个体和群体做出我们期望的动作很感兴趣。而且我很好奇，这些被玩家教育着长大的虚拟宝宝们会变成什么样。”于倩倩说道。
“有预期吗？宝宝们长大了能变成什么样？”高思问道。
“能变成能说会道，很真实的虚拟人。他们在聊天、语音等方面应该会与真人在网络上的表现没有差别。至少不仔细分辨就看不出差别。”马天培说道。
“对了，嗓音音色呢？不会所有虚拟宝宝都一样吧。”高思问道。
“我能确保每个孩子都有不一样的嗓音，这没太大问题。”沈云妹保证道。
“我有一个问题。”说话的是于倩倩：“如果我们完成了训练任务，这个游戏还会继续运营吗？那时候恐怕就没有必要继续花钱了吧。”
“你有什么想法？”高思觉得于倩倩不像是在问问题，她是有想法要说。
“我的想法是，从送钱模式，逐渐转变为免费模式，最后当训练全部完成，我们就转变到养成模式或者付费模式。可以诱导玩家重复购买里面推荐过的商品，也可以让玩家继续养成游戏，购买游戏道具。盈利模式可以很多。”
“行，这事儿你定就行。咱们先出5个亿成立一个新公司，就做这件事情。公司给倩倩配5%的原始股，可以长期持有，将来享受分红。”
“高总，这……”于倩倩几乎石化，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如果你5年内离职，股份必须还给公司。如果你能干满5年，那公司可以随时回购你持有的股份。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购。工资嘛，跟沈总给你开的条件一样，一年一百万。你觉得怎么样？”高思直接亮出了条件。
于倩倩这回彻底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