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孩儿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是当地一个叫宋留根的社会大哥干的,听说是陈雪峰找的人!”
“宋留根?” 贤哥愣了一下,“行,我知道了,我先给他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说和一下。你先别让兄弟们动,等我消息。”
三孩儿一听,连忙道:“哥,你认识他啊?”
“以前有过交集。” 贤哥答道,“你等着,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好嘞,贤哥,我等你信儿!” 三孩儿挂了电话,暂时按住了准备出发的兄弟们。
这边贤哥琢磨了一下,直接拨通了宋留根的号码。
电话接通,贤哥开口问道:“喂,是不是宋留根兄弟?”
宋留根那边愣了一下:“我是,你谁啊?”
“咱俩见过面,长春的小贤。” 贤哥报上名号。
一听见“小贤”俩字,宋留根心里咯噔一下——他太知道贤哥了!上次在长春,他让贤哥给收拾得老惨了,要不是后来找加代从中说和,贤哥反手就得去郑州抓他,这仇他一直记着呢!
他压着心里的火,问道:“哦,是你啊。打电话过来有啥事儿?”
“哥们儿,我跟你说个事儿。” 贤哥语气平静地把宝玉和陈雪峰的恩怨,还有他找宋留根砸售楼处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知道你也是替别人办事,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儿你就别再参与了,行不行?后续的事儿,让他们自己解决,咱别掺和进去。”
可此时的宋留根,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被贤哥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角色了。
这两年他发展得顺风顺水,势力越来越大,在郑州更是只手遮天,觉得自己比两年前上升了好几个段位,早就不把贤哥放在眼里了。
一听贤哥还敢来跟他要面子,宋留根当场就炸了,破口大骂:“哎呀我操!小贤,你他妈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要面子?你有个鸡巴毛面子!上次咱俩结的仇还没算呢,新仇旧恨凑一块儿,今儿个正好一块儿了!”
他越骂越凶:“要不是你兄弟,这事儿我还能考虑放一马,可既然是你小贤的兄弟,你记住了,我指定让他妈出不了郑州?”
“我告诉你,宋留根!你他妈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电话里孙世贤的嗓门跟炸雷似的,“当初我能揍你一回,今天就能再揍你第二回!你别在这儿吹牛逼,有种你动我兄弟一手指头试试!”
那边宋留根也不含糊,语气贼横:“孙子,你他妈少在这儿放狠话!!”
“好!宋留根,这话可是你说的!”孙世贤咬着牙,“你记住了,今儿个你要是敢动我兄弟一手指头,我孙世贤到了郑州,百分之百弄死你!
你别跟我吹牛逼!孙世贤,你他妈少来这套!我就在郑州等着你来!你要是不敢来,你他妈就是我儿子!”宋留根的声音透着挑衅,一点不带怵的。
“行!这话我记下了,你给我等着!”
“两年前那事儿,我必须得找回来,一雪前耻!
你就踏踏实实在郑州等着我!”说完,“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撂了。
挂了电话,贤哥没耽误一秒,立马就给三孩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他就直截了当地说:“三孩,该干啥干啥去,不用你操心家伙事儿,我这边给你兜着,到时候跟着我干就完了!”
这边安排完,孙世贤就带着人往郑州赶。
另一边,还有一伙兄弟是坐飞机直接奔郑州的,而贤哥这帮人则是开着车,长途跋涉往那边赶。等几伙人在郑州一汇合,那阵仗可就大了。
贤哥身边的核心兄弟全到齐了:春明、二弟、喜子、天龙、老六、傻园子,还有海波,再加上金海滩的一帮兄弟,陈海、大伟也都跟着来了,基本上贤哥手下能打的、能扛事的牛逼兄弟,这回全凑齐了。
尤其是强哥和五哥这俩狠角色也赶了回来,五哥一到就咋咋呼呼地说:“就宋留根那逼样的,还用跟他废话?直接磕就完了,还整那些没用的干啥!”
这时候二虎凑了过来,一脸惊喜地喊:“五哥,你咋也来了?”
五哥一瞅是他,乐了:“我操,这不二虎吗?我早就跟贤哥说,你去广州干啥玩意儿,直接把你扔榆树待着多好!”
“就是啊,咱哥仨在一块儿,日子指定能过到一块儿去!”
五哥拍着二虎的肩膀,越说越起劲儿,“咱仨脾气性格都对路子,在一起玩多得劲啊!我跟你说,咱榆树那野玫瑰,那可是嘎嘎牛逼,你要是去了,指定流连忘返,城里那些小娘们跟她们比,那都差远了!”
二虎眼睛一亮:“真的假的五哥?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那必须的啊!”五哥拍着胸脯保证,“还有咱榆树淹了八百年的老酸菜,那吃着老有味了,越嚼越香!你问强哥,强哥知道,我老五从来不说瞎话!”
强哥在旁边点点头:“确实,老五这人实诚,不忽悠人。”
贤哥瞅着这仨人越唠越跑偏,立马喝止:“你们可别鸡巴在这儿瞎唠了!咱是来干啥的忘了?”
“贤哥,你为啥不让五哥带我回榆树啊?我还想去尝尝那老酸菜,瞅瞅那野玫瑰呢!”
“去不了!”孙世贤一摆手,“你们仨傻子凑一块儿,能待消停了?到时候指不定惹出啥乱子来!”
“贤哥,你咋还骂人呢?谁傻啊!”二虎嘟囔着。
“你俩都给我消停一会儿!”孙世贤瞪了他们一眼,手指头一指,“别在这儿耽误事儿!”
这时候,三孩、宝玉也带着各自的人聚了过来,几伙人凑到一块儿,粗略一数,四百来号人是肯定有了,一个个眼神都带着狠劲,就等着贤哥一声令下,跟宋留根那边干一场硬仗。
有的兄弟就纳闷了:“宋留根这逼咋这么牛逼呢?咋就这么有底气?上回都让人揍得屁滚尿流了,咋还不长记性呢?”
其实不是宋留根不长记性,人家心里知道!只要小贤一踏进郑州地界,他早就安排好兄弟盯着了。
不管小贤他们把人分散到哪个宾馆,这个宾馆扔三十人,那个宾馆塞四十人,宋留根那边都摸得一清二楚,连长春来了多少人、广州调过来多少人,加起来一共四百来号,他都打听明白了。
宋留根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操,这小贤倒是真敢整,带着四百来号人就敢往郑州闯?真当我还是两年前那个任他拿捏的卡啦?”
说完,他立马拿起电话,直接拨给了陈雪峰——那可是他在郑州能靠得住的硬关系。
电话一接通,宋留根就开门见山:“陈少爷,忙啥呢?跟你说个事儿。”
陈雪峰在那头笑了笑:“留根大哥,啥事儿?”
“小贤那伙人杀到郑州来了,估计得有四百来号,这会儿应该都到齐了,还跟我约了架。”宋留根语气沉了下来,“我打算先跟他们碰碰,但是白道那边的后路,你得帮我断了。一旦我这边要是吃亏了,你赶紧让人上,别让他们一个跑了!这回我必须扬眉吐气,把两年前的仇给报了!”
陈雪峰毫不犹豫地答应:“行,大哥,你放心!只要你这边稍微有点闪失,咱市六扇门总公司的人立马就到,保准不让他们好过!”
“好!陈公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剩下的事儿你就瞧好,我指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宋留根挂了电话,心里的底气更足了,转身又给孙世贤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就咋咋呼呼的。
“孙世贤,你到郑州了吧?”
“到了,咋的?”贤哥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明儿上午十点,咱就在水果批发市场大门口见!”宋留根放狠话,“你可千万别怂着不敢来!我让你看看,我宋留根在郑州到底是啥分量!上回两回仗,第一回你趁我不在郑州偷袭,第二回我带着兄弟刚到长春,你又玩阴的,全是胜之不武的玩意儿!这回咱光明正大打一场,我倒要瞅瞅你到底有多牛逼!”
“行,明儿上午十点,水果批发市场大门口是吧?我等着你来!”贤哥说完,“哐”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这边电话都安排妥当了,兄弟们也都各司其职,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这伙人里,乔勇可不是白给的,那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看着大伙都在琢磨着怎么靠武力解决,乔勇心里却另有打算:“这事儿光靠打解决不了根儿,得用白道的关系摆平才行。老话不是说嘛,冤有头债有主,解铃还须系铃人。”
琢磨明白之后,乔勇没耽误,直接找到了当时省里面的老一钟义,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钟义一接电话,一听是乔勇,那可是自己老大的儿子,俩人关系铁得杠杠的,立马就应了:“没事儿,这事儿我知道了。这么的,我给老陈打个电话安排一下。”说完,“啪”地就挂了乔勇的电话,转头就给老陈拨了过去。
“老陈啊,”钟义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你现在赶紧去望海茶楼,在那儿等着我。我一会儿跟小勇过去,啥事等我到了再说,别多问。”
“好嘞,领导!”老陈在那头赶紧应着。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钟义又把电话拨了回去,补充道:“对了,把你儿子陈雪峰也带上,一块儿过来。”
老陈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啥药,但领导发话了,哪敢怠慢?赶紧喊上儿子陈雪峰,爷俩心里忐忑不安的,一路急匆匆奔着望海茶楼就去了。
这望海茶楼可不是一般地方,档次狠很高,还带着点私家性质,普通人来必须提前预约,可像钟义、老陈这种级别的领导,来了根本不用废话,直接就往里进。
几个人一进屋,立马就见着面了。
乔勇看人都到齐了,直接开口:“钟叔,那我就直说了啊?”
钟义点点头:“说吧说吧,都是自己家里人,没外人,不用藏着掖着。我跟老陈搭班子都七八年了,有啥话敞开说。”
老陈也知道乔勇的来头,不敢怠慢。
乔勇接着说:“陈大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宝玉是我的生死兄弟,我听说你们找了一伙社会人,昨天在现场压根没给我留面子,把我的售楼处都给砸了?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多大仇怨。”
老陈一听,转头冲儿子喊:“儿子,过来,走两步让乔老弟瞅瞅!”
陈雪峰一脸不情愿,嘟囔着:“爸,这干啥啊……”
“让你走你就走!”老陈瞪了他一眼。
陈雪峰没法子,只能往前挪了两步,嘎噔嘎噔的。
他本身一米七八的大个子,三十来岁的年纪,本该是精神小伙,可这会儿走道一瘸一拐的,明显是让人打残了。
老陈看着儿子,语气沉了下来:“乔老弟,你瞅瞅,我儿子让人打成这样,这口气我能咽得下去吗?我知道宝玉跟你渊源不浅,但我冲的不是你,是你身边那帮社会朋友。朋友没了可以再交,我希望这事儿能就此了断,别再揪着不放了。”
乔勇摇摇头:“陈大哥,这事儿你可能不太了解。宝玉不是我的普通朋友,是跟我过命的生死兄弟。所以这事儿你要是管,就得一管到底。老话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但你要是非得跟我撕破脸皮,那我乔勇也不是卡啦,咱就好好玩玩!”
这话一撂,老陈当场就沉默了。
乔勇这人最会察言观色,一看老陈的神色,就知道有戏,立马话锋一转:“陈大哥,雪峰这事儿,不管谁对谁错,我兄弟动手打了人,咱这边肯定给你个说法。玉树园那个项目,我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让雪峰入个股,你看咋样?”
他顿了顿,接着说:“以后咱有钱一起赚,不分你我。而且我在天津还有个项目,要是你们感兴趣,咱回头可以坐下来细谈,以后生意上的事儿,咱多合作合作,互相照应着,不比结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