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老板还挺乐呵的,心里想着:“这他妈欠人家400万,现在变200万了,挺得劲儿呀。”
接着,王老板从公司拿了200万现金,装了两个大皮箱子,带着他的司机,开车就奔着李满林的局子去了。
等一进屋,李满林一抬头瞅见他来了,王老板就说道:“哎,那个三哥,你看看这事儿,不好意思了啊。”
“有啥不好意思的?王老板,你挺牛逼呀。”李满林阴阳怪气地说道。
“三哥,你看你这话啥意思呀?这钱我都给你带来了。”王老板有点懵了。
“你妈,你给我带来了?你昨天晚上在我这输多少,你那400万的欠条咋写的?400万,你知道不?”李满林瞪着眼睛吼道。
“你在太原,在我李满林的局子上,借完钱,他妈还出去找人去,你拿小申来压我呐?我问你话呐。”李满林越说越气。
这一下子可把王老板给干懵了,赶忙说道:“不是,三哥,我没那意思呀!!
咋的,我设局子,我玩你啦,我这局子里面有啥猫腻,还是带诈的,我问你话呐。”
“没有,没有,也不是你绑我来的,也没骗我钱。”王老板结结巴巴地说道。
李满林“嘎巴”一下从腰里把家伙掏出来了,对着王老板的腿“哐”就是一下子,直接就给撂倒了,王老板“哎呦,我操,哎呀”地惨叫起来。
“你妈的,一没绑你来,二没骗你钱,那你他妈就是瞧不起我李满林,在我这儿欠完钱,你去给申斌打电话,我他妈就告诉你,在太原能整得了我李满林的,一个都没有,有一个算一个,你他妈随便找,还他妈申斌,谁来我这儿都没面子,听没听见?”李满林骂道。
“大哥,大哥,我听见了,听见啦!!你这么着,那200万,我…我现在打电话让人给你送来。”王老板哆哆嗦嗦地说道。
“现在不好使了,你他妈驳我面子了,我不得劲儿啦,再拿400万,听没听见?。”李满林吼道。
李满林对付那些做买卖的,那真就跟拿捏小孩儿似的,而且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人家又送了400万来,他这才把王老板从赌场里给放了。
等小申听到这消息,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儿,老不乐意了。
心想着:“我要不打这个电话,不求他,给他拿400万事儿也就了了。结果我打完电话,让人把钱送去,他倒好,把人给扣了,还把腿打折了,又多要了200万。这是拿我小申、拿我申斌不当回事儿,把我脸当鞋垫子踩呐。”
不过小申也没辙,因为李满林这时候背后有人,要是个普通老百姓,早就让人给收拾趴下了,李满林能在山西混得这么大吗?
大伙都知道,他背后有邵建伟,还有侯五杰,那可都是响当当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侯五杰,那地位老重要了,位高权重。
小申他二叔虽说也是个地委书记,可跟人家比,那根本就比不了。
所以这事儿也就只能这么算了,可俩人这仇算是结下了,彼此都不对付,以后小申要是出事儿了,肯定不可能找李满林帮忙。
再说说贤哥这边,当时都有谁呢?有三孩、宝玉,还有大伟、陈海这些兄弟,都在榆次宾馆里边待着。
大伙围坐在一起,三孩就说了:“哥,咱这帮兄弟,人手肯定是够用了,可就是手里的家伙事儿不咋行,一共就二十来把家伙事儿。”
贤哥听了,点点头,寻思了寻思,这时候三孩过来了,说:“哥,这家伙事儿的事儿我来解决,我打电话问问。”
贤哥瞅了瞅他。
三孩就把电话拿起来,“哐”的一下,拨通了,打给谁了呢?打给石家庄的吴迪了,大伙都知道吴迪开着夜总会,还有酒吧,那时候跟三孩和宝玉的关系非常好。
这时候吴迪在石家庄混得也非常牛逼,电话一接通,吴迪就说:“哎哎,三哥!!
哎,吴迪,你这么的,我他妈在那哪呢?在晋中呢!
到晋中了,你咋没给我来个电话呢?”
三孩回着:“那晋中离你们石家庄也不远,那你这么着,吴迪,有点事儿?
啥事,你说吧。”吴迪赶忙问。
“别的我就不跟你唠了,你看看家伙事啥的,能不能给我拿点。我从广州过来,我在这边办点事儿。”
吴迪又问:“办点事儿,跟谁咋争起来了?你这么着,三哥,我带兄弟,我过去。”
三海赶紧说:“不用不用,这边兄弟啥的人手啥都够了,就缺点家伙事儿。你看你那边手里有多少。”
吴迪回着:“五连子,我这边有十把吧,东风有个几把!!
五六你这有没有?”
“我操三哥,你真瞧得起我,这逼玩意儿,我说实话,我这帮兄弟轻易拿这玩意儿都不崩人,就是吓唬吓唬,拉倒得了,哪有那鸡巴家伙事儿。再一个,你在石家庄你都不用打听别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有这玩意儿的,真没有,谁都没有。”
三孩想了想,说:“那行,那你这么的,你看看你让大东子他们谁把这家伙事儿给我送过来。”
吴迪应着:“行,那个这么着,三哥,你这边要是觉得家伙事儿不够用,我找人再整几把七连子,一并给你带回去。”
三海赶忙说:“妥了,多余的话都不说了,这人情我可记住了。”
吴迪笑着说:“我操三哥,你跟我唠这嗑,这不唠远了吗?。”
“妥了妥了妥了。”
说完,“哐”的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你看吴迪这边给准备了二十来把家伙事儿,再加上安小根原来给留的二十来把,我操,这加起来五十来把家伙事儿,那肯定是够用了。
一般打仗能打多大?也就是贤哥他们这帮人,拿着家伙事儿敢往身上崩,一般社会上打仗,把这玩意儿拿出来,也就是吓唬吓唬,朝天上比划两下子,哪有几个真敢拿起来就崩人的。
五十来把还不够用吗,是吧?这边事儿就这么给定下来了。
贤哥这边兄弟们手里有了家伙事儿,心里也算有底了,寻思着爱咋咋地,反正也不怕了。
可江湖就是江湖,社会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在李满林的赌场里,任忠义,这时候颠颠地过来了,喊着:“三哥,三哥。”
李满林在那坐着,两条腿搭在办公桌桌上,嘴里叼着个小烟卷儿,往那一靠,不耐烦地问:“咋的,啥事?”
“三哥,要上晋中办事儿去,把韩浩他们都给找过去了。”
李满林不屑地哼了一声:“韩浩他妈能干个啥?
我说也是呢,不就是凑个数,摆摆场面。”
“行了,操,他们上哪办事儿,跟咱有鸡毛关系,他的事儿你别跟我说,我也不乐意听。”
“不是三哥,你听我说,就关键办的这个人,咱认识,熟人!!
熟人…谁呀?”
任忠义还卖关子。
李满林火了:“你他妈现在咋的,毛病啦,我他妈听你半天了,我都有点不耐烦了,就几句话的事儿,你在这翻来覆去跟我磨叽啥呢?谁,你就告诉我就完了,你要不说就拉倒。”李满林那脾气可暴了。
任忠义赶紧说:“三哥,你听我说,是长春的小贤,孙世贤,而且你听我说三哥,把那个二伟也给整过去了,这回我觉得这事儿够呛了,够他妈棘手的了。”
这时候李满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掐,提高嗓门问:“你说谁?你说林二伟包括谁要找小贤?”
任忠义忙回道:“不是他俩办,找他们办事的人是小申,申斌。”
“操!你把这个杨辉,也包括小峰他们都给我叫回来。
不是……三哥,咱们也过去揍孙世贤一顿,报这个仇。”
李满林一听就骂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啥,敌人的敌人那他妈就是朋友。小贤之前跟咱们确实有过过节,但是小贤的人品我他妈得认,我得服,人家在社会上玩得干净。就算我俩之间有仇,但小贤在哪,在他妈东北,小申这个逼,我就告诉你,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离咱们近,他在晋中。如果让他在这把势力立起来,支棱起来,我告诉你,有咱们难受的日子,听没听见?你看没看见?他现在办事儿,在太原都找二伟了,都找那谁了,那将来他把大旗一立,还有咱们啥事儿?”
任忠义赶紧点头:“三哥,我明白了,明白了。”
李满林又说:“上次,咱说矿场的事儿,人家小贤办得挺讲究,你别管了,你去吧,你把兄弟叫回来!
明白三哥。”
确实,之前因为矿场那事儿,两个人虽说没从敌人变成好朋友,但关系也缓解了不少,起码不是敌对的状态了。
说完,李满林“叭”的一下,把电话拿起来,就拨出去了。
李满林对着电话说道:“哎,是不小贤?”
贤哥在那头问:“谁呀?”
李满林接着说:“我李满林。
你打电话咋的,有事儿啊???
小贤,我就问问你,你是不是跟小申杠上了。”
贤哥一听,回道:“有这事儿,那咋的,你跟那小申你俩关系挺好呗,你打这电话,你啥意思,你直说,咋的要过来收拾我呀??。”
李满林赶忙解释:“操,你这么的,我跟你说说这事儿,小申在太原找了不少社会上的人,我跟你念叨念叨,他把谁找去了,他把二伟,包括王桂生,还有那谁,这几个人可以这么讲,在咱们太原那也都是数一数二的狠角色,顶级的炮子,而且家伙事儿也挺够用,也是敢打敢干。我跟你说这些,你明白我打这电话啥意思不?
你要说你打这电话,是提醒一下我孙世贤,那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但是你要是说拿这帮人来吓唬我,那可没用。你也知道我小贤是啥脾气,我要是怕,我他妈就不来了,他爱找谁找谁,我倒要看看他多牛逼。”
李满林又接着说:“小贤呐,你这么的,我一点不撒谎,你说咱俩之间呢,有过交手,对吧?我在你身上也吃过几回亏,但你说我就佩服你?不管咋地,你绝对够江湖,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这一点我李满林,我指定是佩服。你这样,这个事儿,既然你到太原了,到晋中了,这事儿我帮你?我李满林,我实心实意的,就想交你孙世贤这个朋友,咱哥俩当哥们儿,你看行不行?当兄弟。当然了,这小申呢,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这小申本来我跟他就不对付,咱说我收拾他,干他也等于帮我自己。”
李满林这话唠得,确实挺实在的,说的也都是大实话,没光说那些场面话。
贤哥听到这儿,觉得李满林这话挺贴心,就说道:“行,你这么的,满林,以后在事儿上找行不行?要是你在东北有用得着我孙世贤的地方,你跟我吱一声,你看我咋给你办。”
李满林应着:“妥了妥了,贤哥,你比我岁数大,我得管你叫贤哥,对吧?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你们咋约的,约哪啦?”
贤哥回着:“说明天上午10点在这个棉轮厂的仓库!!
有晋中这边的老铁都知道,这棉轮厂在92年的时候就解体了,这个仓库现在基本上就荒废了,没人了,以前棉轮厂在金龙那地儿,那可是大厂子。
李满林一听,说道:“行了,贤哥,你这么的,我明天8点我准到,你们住哪呢?”
贤哥答着:“我现在在那哪呢,榆次宾馆。”
李满林回道:“哎,妥妥妥了,你就在那等着,明天早上8点我准到。”
说完,“哐”的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咱就说那沙老七,还有他那帮小弟,“呼啦”一下子就围过来了。
老七在那撇撇嘴,拿眼睛一瞅:“哥,就这犊子,他说话办事那能靠谱吗?咱跟他可算不上哥们,也压根儿不是朋友!咱在太原都跟他干过两回架了,我就不信他能把以前那些仇怨,都给撇一边去,就冰释前嫌了,他能不恨咱们呐?哪回干架,可都是他吃亏啊。咱可别听他搁那说得好听,指不定啥时候,就在背后给咱捅一刀,可不能让他给咱使坏,摆咱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