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回到屋里头,说说贤哥这边的情况。
那小申在床上气得一拍手,骂道:“你不是挺牛逼吗?你在这儿跟我装横,不是他家的事儿你能扛吗?来,先把他给我撂倒,把他给我弄走,我瞅他就来气,放倒他!”
小申这一喊完,崔守军在旁边一瞅,喊了句:“还他妈瞅啥呢,干他,兄弟们,上!”说着,这帮人就朝着贤哥冲过去了。
这时候贤哥腰里可是有把家伙事儿,贤哥反应那叫一个快,从腰里把枪拽出来,对着冲在前面的杨玉刚,“砰”的就是一下子,直接就把杨玉刚给干了个跟头,“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
贤哥拿着枪,扭头指着旁边的小申,呵斥道:“你妈了个逼,别动了,哎,别动,动一下,我他妈打死你,听没听见!”
说着,用枪顶着小申的脑袋。
崔守军喊:“你他妈赶紧把人放了,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这小申歪着脑袋,瞪着贤哥,骂道:“操,你还真是有种啊,你在晋中,你敢拿枪顶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干啥的,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谁?”
贤哥冷哼一声,瞅着他说:“我他妈管你是谁!”说着,“啪”的一下拉了一下枪栓,照着小申的肩膀,“砰”的又是一下子,直接就把小申的肩膀给打断了。
小申疼得“哎呀,我操,哎呀,你妈的,你他妈死定了,你他妈死定了!”在那儿杀猪似的惨叫着。
就在这时,春明到了,他在外面“哐”的一下子,把五连子一撸,就冲上来了。
到了病房门口,旁边还有崔守军的两个兄弟,春明二话不说,拿着五连子,“砰”的一下子,就把这俩小子给干倒了,紧接着一脚就把病房门给踹开了,一进来,举着枪喊道:“你妈了个逼,都别动,动我打死你们,听没听见,都别动!”
然后又赶忙问贤哥:“哥,你没事吧?”
贤哥回了句:“没事,春明。”
这时候,崔守军这帮人也从腰里把家伙事儿都拽出来了,贤哥见状,大声喊道:“你妈的,把家伙事儿撂下来,你他妈撂,别动,动一下我他妈打死他,听没听见,别动,都给我站出来!”
春明一个箭步冲过去,薅着小申的头发,就从床上给薅下来了,这一下,可把小申疼懵圈了,他本来裆部就有伤,肩膀子这会儿又被打穿了,根本不敢合腿呀,为啥呢?那底下全是伤口,之前刚缝好的线,这一折腾,又给蹭开了,血“滴滴答答”地又流下来了,那场面看着都疼。
小申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记住了,记住,你们废了,你们他妈废啦!”
贤哥冷笑一声,说:“我他妈废不废的,你肯定废在我前头,走走走,下楼!”
春明在旁边拿着枪指着他们,喊道:“都他妈别动,别动,别他妈跟过来,过来我打死你们,听没听见!”
崔守军这帮人,哪能眼睁睁看着小申被带走呀,毕竟小申在他们手里攥着,而且他们十来个人手里也都拿着家伙事儿,就在后面喊着:“别动,来来来,把申公子放下,把申公子放了,不然跟你们没完!”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一边僵持,一边往楼下走去。
等到了门口的时候,那屋里头枪打得跟放鞭炮似的,这么大动静,肯定就有那嘴欠或者手欠的人报六扇门了。
这时候呢,车停得还挺远,六扇门的车有个特点,车还没到呢,那警笛声就先传过来了,离老远就能听到“滴答滴答滴答”的声响。
春明可是有经验,到了门口,他心里想着,医院门口啥最多,那肯定是出租车在这儿等活。
春明过去,拿着五连子,冲着出租车司机喊道:“你下来,来,下来下来!”
那司机吓得够呛,哆哆嗦嗦地说:“哎,大哥,我下去,大哥,我今天就挣了40来块钱,我都给你,你别伤害我呀。”
春明也顾不上听他啰嗦,一把拽着贤哥,喊了句:“哥,上车!”
贤哥扭头照着小申就是一脚,直接把小申踹了个跟头,然后转身就朝着车跑去,“嘎嗒”一声拽开车门,一猫腰就钻进去了,“啪”的一下把车门关上了。
这崔守军他们这时候也追上来了,春明一脚油门就踩下去了,车“轰”的一声刚蹿出去,那帮人在后面追着,举起枪就开始射击,“砰砰啪啪”的,子弹乱飞。
春明在驾驶座上,死死地握着方向盘,“呱呱呱”地左拐右拐,顺着马路就冲出去了。
贤哥他们这一走,六扇门的人这时候也到了,到了那块儿一瞅,那小申在这边那是有点背景、有点力度的人物,他们之间具体咋交涉的,咱就不说了。
就这么开出去大概有个十公里八公里,贤哥扭头问春明:“春明,春明,你没事吧?”
春明扭头回了句:“哥,没事。”
可这时候,顺着春明肩胛骨那个位置,血已经流下来了,贤哥一看,赶忙说:“春明,别开车了,来来来,靠边停车。”
“嘎巴”一声,车靠路边停下了,两人赶紧换了个位置,春明拿着毛巾捂着肩膀,贤哥接着开车,直奔榆次区医院去了。
为啥去那儿,春明这伤得赶紧治,都被打穿了,那前后的伤口不得缝缝,还得消炎啥的。
到了医院,春明进去看病,贤哥就在外面守着。
这时候,春明的大哥大响了,一看,是三孩打来的电话,春明接起来,电话那头就问:“春明,咋的了,啥动静啊?”
春明说:“我跟你说,哥在晋东出事了。”
“在哪儿?你他妈哥出事了,怎么现在才打电话呢,别他妈喊了,刚才那事儿我给你打电话有啥用,再说了,我给你打电话能咋的,你他妈能飞过来呀?”
“在晋中呢?
对,在晋中。”
“行了,你跟哥说,我他妈现在就领兄弟过去,你俩千万千万别出事儿,你等着。”说完,“咵”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反过来,贤哥在外面也打电话,给谁打呀,给海波打过去了。
海波一听贤哥在这边出事了,那也是不含糊,在家就开始组织兄弟,准备往晋东这边赶过来。
咱先不说他们往这边来的事儿,先说这三孩,三孩那脑瓜子可够用。他心里寻思着,贤哥在晋东,就算你从长春往这儿赶,那也得一千多公里,从广州到这边更是一千多公里,就算坐飞机那最快也得个一天时间才能到,这功夫贤哥在那边正出事,可等不及那么长时间。
他灵机一动,把电话拿起来,给周广龙打过去了,电话一通,就说:“哎,广龙?
哎,兄弟,咋的了?”
三孩接着说:“上次咱们在一块儿的时候,你是不是说你山西有个哥们,挺他妈厉害,挺好使的?”
“有一个,咋的了?”
“贤哥在晋中出事儿了?
贤哥出事了?
不是,你说这哥们认不认识,靠不靠谱?”
“你唠啥呢,老铁,嘎嘎靠谱,而且,贼他妈硬实。”
“在山西哪呀,太远了不行。”
“在临汾呢,那不远。”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贤哥在那边,你让他过去,咱们不用他办别的,就是在我们到之前,保护我哥,千万别出别的事儿就行。”
“那是小事儿,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用不用我跟你过去呀?”
“不用不用不用,我跟宝玉,我这边兄弟都忙完了,你这么的,你给你这哥们打个电话就行。”
这边周广龙一听,赶忙应着:“行,好嘞,好嘞。”
说完,“哐”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你看周广龙把电话打给谁了,打给了临汾的安小根。
这个安小根,在临汾那可是有一号的人物,号称“黑道市长”,在当地那是嘎嘎牛逼,办事贼好使。
不过呢,96年的时候,被当地警方给打掉了,当然这是后话了,咱先不说这个。
周广龙把电话打过去,电话一通就说:“哎,小根呐?
哎,我操,广龙啊,咋的了?”
“小根,我跟你说点事儿,我有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哥哥,现在在晋东出了点事儿,听说是跟什么崔什么军的,还有别的一些人!!
我他妈压根就没听过这些人,不过这都不重要,爱他妈谁谁,你就说这事儿想咋办吧?
现在我们这边的哥们,都已经动身往那边赶了,在他们去之前,别让我那个大哥出事?”
“你放心吧,我现在就领兄弟过去,广龙,不就这点事儿嘛,你包在我身上,只要我安小根在这儿吹牛逼,你那什么哥哥,他要是少一根毛,那都他妈算我的,听没听见,那人搁哪儿呢?”
“那我把电话给你,你俩联系联系。”
“行,行行行。”说完,“哐”的一下又把电话撂了。
安小根这边立马把电话拿起来,就给贤哥打过去了,电话一接通,就问:“哎,哥们儿,我是周广龙的朋友,是贤哥吗?”
“哎,你好,哥们,咋的了?”
“广龙说的,咋的在晋东出点麻烦,你这么的,你现在搁哪儿呢?我现在带兄弟过去。”
贤哥一听,赶忙说:“我在榆次宾馆!!
别动啊,你就在那儿等我。”
“好嘞,好嘞,好嘞。”说完,电话就撂了。
这安小根那确实挺有派头,很快就召集了手下,带着四十来号兄弟,还都带着家伙事儿,开着车就奔着晋东这边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
没多长时间,就到晋东了,到了榆次宾馆附近后,安小根又把电话拿起来,给贤哥打过去,说:“哎,哥们儿,我是临汾的安小根呀,对,广东的朋友,我到了,我就在这榆次宾馆门口呢。”
贤哥回着:“行行行。”
这时候,贤哥和春明从楼上下来了,春明这时候肩膀也包扎完了,俩人就这么下来了。
安小根在那儿一看,就问:“哪位是贤哥呀?”
贤哥上前一步,伸出手说:“哎,你好,哥们儿,我是孙世贤,长春的。”
“哎,你好,贤哥,我是周广龙的朋友,临汾的安小根。”
俩人握了握手,安小根又问:“咋的了,啥事儿啊,你跟我讲讲呗。”
贤哥就把这事儿从头到尾跟安小根讲了一遍。
安小根听完,一拍胸脯说:“这么的,贤哥,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安小根,我跟广龙那关系,虽说不能说一个头磕到地下吧,但那也是杠杠的,你是他哥们,那就是我兄弟,你的事儿那就是我的事儿,还在那儿有人这么凶,这么能装逼,你这么的,也别等你兄弟过来了,这事我就给你办了,他们在哪儿呢,咱找他们去。”
贤哥赶忙说:“哥们儿,你这么着,你这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事儿我得自己办,不是信不着你还是怎么的,跟那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哥们儿,咱说你能大老远的过来,我这心里就挺感激的了,以后你到长春要是有啥事儿,你跟我小贤吱一声,你看我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行,大哥,既然你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就听你的,要是明天你那帮兄弟不过来,或者咋咋地的,这事儿你也别找人了,大老远的也别折腾他们了,我就给你办了就完事了,行不行,那走吧,上宾馆。”
说着,就领着这帮兄弟往宾馆里去了。
三孩和宝玉的想法挺简单,就是想办法找人,起码在他们赶到之前,得保证贤哥的人身安全。
而贤哥这边呢,他那性子,也不可能让安小根替他去办这事儿,这时候贤哥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心里想着:“操,你们等着,看我到时候咋收拾你们。”
你看三孩带着兄弟先到了,领的都是谁呢?有李刚、刘松、世文、许三儿等等这么一帮人,虽说带的人不算特别多,也就四十来个,不过这四十来个那可都是三孩手底下的精锐。
大伙都知道,三孩和宝玉在广州那地界儿,要是把自己酒吧、赌场里那些兄弟都召集到一块儿,凑个两三百人那肯定是没问题。
但带那么多人过来也没必要,又不是来这儿摆摆威风、走走过场的,那可是来实实在在办事儿的,所以觉得带这些精锐过来就够用了。
他们一到地方,三孩就把电话拿起来,直接给贤哥打过去了,说:“哥,你在哪儿呢?”
贤哥回着:“我在榆次宾馆呢,咋了?”
“哥,我们到了。”
说完,车就“叭叭”地朝着榆次宾馆这边疾驰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