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补上三千)熊掌肉其实是名气大于味道。
至少陈锋觉得还不如烤羊排好吃。
不过陈建军、老爷子吃得很爽,两人都多喝了几两酒。
陈莉有模有样,举起杯子,里面都是汽水。
“爷爷,我跟你喝一个。”
“哈哈,好!”
老爷子对小丫头在新学校能考第一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她还成了大姐头,人在四九城,都知道哈军工军校区小学幼儿园有了一个很虎的丫头。
好几个老伙计打电话过来,询问怎么教的。
文武双全啊!
“爷爷,爷爷!”
陈邢见状又举起自己的碗。
周清给他打了一碗鸡汤。
“哈哈,小邢也喝。”
陈昊三个蠢蠢欲动。
老太太看一眼,说道:“让你爷爷缓缓,吃点饭菜。”
“胖子,你少喝点汽水,多吃点肉,补补身体。”周清提醒一句。
陈锋笑着没说话,家里几个大人都猜出汽水有陈锋配置的药水,所以几个孩子一年到头都不会生病。
哪怕是冬天流感大爆发,全家都丝毫没有事。
也就是这个缺心眼的娘,才傻乎乎以为养生得当,还没少对外宣传。
老爷子平白喜提神医名号!
“阿姨,这是果汁汽水,喝果汁也好的,补充维生素。”胡八一看书越来越杂了,跟着陈锋学习,不是去图书馆泡着,就是家里。
钓鱼次数都少了很多。
“没了,娘。”
陈邢的碗最小,一碗很快就吃完。
周清又给他打了一碗肉汤和鸡肉。
小家伙和陈莉一样,都是吃很多肉,但都不长胖的类型。
这一点,陈家的基因似乎有点关系。
几代人都没胖子。
陈玉楼更是天生夜眼,可以在黑夜之中视物,即便是进入墓室,也能看清楚。
可惜这个血脉天赋没能在他们这一脉出现。
“海杏,你多吃点肉,还是太瘦了。”
张海杏尴尬被周清放了好几块肉,她也爱吃肉,但不习惯别人给她夹菜。
生性比较偏冷。
“谢谢阿姨!”
陈锋、老爷子、陈建军差点笑出来。
张海杏瞪了他们三个一眼。
老太太更是对着胡八一说道:“莉莉和小邢都敬酒,你们还等着什么,多陪他们喝几杯。”
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团圆饭。
清盘、洗碗是三个男孩子的事情,陈莉、陈邢开心跟着陈锋去卧室玩耍。
因为二楼没有火炕,陈莉晚上又死皮赖脸睡在陈锋这边。
为了诱惑陈邢,陈丽故意把很多玩具摆在火炕中间的茶桌上,把小东西诱惑得不想回去。
到了九点多,陈邢迷迷糊糊睡着,就成了陈莉肆意玩弄的对象。
看到这丫头不是掐脸,就是摸肚子。
陈锋没办法,只能把可怜的小家伙抱在自己身边。
“莉莉,睡觉,不许欺负老四。”
“嘻嘻,大锅,弟弟的脸好滑,小肚子好好玩。”
“···”
遇上这么一个姐姐,老四辛苦了。
“晚上,你在这里睡,我去陈昊那边。”
张海杏点点头。
虽然自己的席梦思很舒服,不过这里也不错,最重要是陈锋的柜子里放了好多东西,比如汽水、水果。
她晚上可以和陈莉一起吃。
陈莉神助攻:“大锅,床这么大,大姐可以睡这边,和我一起,你和弟弟一起在那边。”
“这个不行,万一传出去,影响不好。”
陈锋很虚伪说道。
张海杏白了他一眼。
她倒是不在乎虚假的礼节,只是还没嫁进来,张家的脸面不能丢。
特别是在老爷子面前。
不然,多丢脸啊!
到了晚上十二点,陈锋骑着三轮自行车去垃圾站。
汽车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那声音简直能把人的耳膜刺穿。
相比之下,一旁的三轮自行车显得格外安静,仿佛与世无争一般。
由于近日气温骤降,天气异常严寒,连地面都已经结起了厚厚的冰层。
这样环境下,装满各种肉食的三轮车却如脱缰野马般疾驰而来,其速度三十码有余!
陈锋骑着三轮车风驰电掣地抵达垃圾站时,一个年幼的小家伙正孤零零地蹲在传达室门前,撅着小屁屁专心致志地拉粑粑呢!
此刻,传达室里灯火通明,但这个小家伙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动静。
“你怎么在门口拉?”陈锋忍着笑问道。
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陈锋以及三轮车相遇。刹那间,小家伙愣住了,脸上露出一副呆萌的表情,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就这样僵持了好几秒钟之后,小家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只见他顾不上擦拭自己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屁股,便急匆匆地拉起裤子,然后像脚底抹油一样拼命朝传达室里狂奔而去,并同时扯着嗓子大喊道:大彪哥,不好啦!有小偷闯进咱们家啦!
听到这话,陈锋顿时傻眼了——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莫名其妙成了小偷?
这到底是谁家的傻孩子呀!
谁啊?谁敢到咱们这个破破烂烂、臭气熏天的垃圾站里来偷东西!
郑大彪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声音震得整个传达室都嗡嗡作响。
他一边骂骂咧咧地叫着,一边顺手抓起一根木棍,气势汹汹地冲出门外。
当他定睛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时,不禁愣住了。
郑大彪二话不说,扬起手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小男孩的屁股上。
哎哟!好痛啊!
小男孩疼得叫喊起来。
哭啥子哟!二狗子,你一天到晚乱叫些啥子名堂嘛!老子问你,这个人像是小偷? 郑大彪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小男孩愣愣看着微笑的陈锋。
“可干爹说,晚上有人来这边,肯定是偷东西。就算不是破烂,也有人要啊。”
郑大彪见状,不满地嘀咕道:“你爹吓唬你的!”
那你刚才乱吼一通搞啥子哟!把老子吓惨咯!
陈锋笑着对郑大彪说:大彪啊,这娃儿莫不是你收养的?
郑大彪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解释道:哎呀,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嘛!这个小娃娃是德才叔捡回来的。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仍拉着裤子的小男孩,没好气儿地道:喂,你这个瓜娃子,还杵在这里干啥子嘛?快去拿报纸擦屁股!
“大彪哥,我还没拉完!”
小男孩竟然又蹲下来。
郑大彪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小家伙。
“不是,你就不能站远点拉吗?”
“远的地方没有灯,我怕!”
“嘿,你小子有种!”
陈锋笑着打断:“少扯淡了,赶紧喊人把东西带进去,还有这个孩子不会乱说话吧。”
“我才不会乱说!”
小家伙昂着头喊道。
郑大彪去宿舍找人,陈锋坐在车上,问道:“你是哪里人,怎么晚上住传达室?”
“我不告诉你!”
“大彪都要听我的话,你不听,不怕我赶你离开?”陈锋吓唬道。
“不怕!”
小男孩拉完了,拉着裤子进入传达室,找了一张报纸擦了屁股,还很礼貌把粑粑盖住。
垃圾站的几个人已经穿着棉袄跑过来。
“陈同志,你去哈尔滨回来了?”
“那边是不是很冷。”
几个人乱七八糟问好。
陈锋一人分了一根烟,让他们把东西卸下来,除了大米、面粉、野猪肉,还有一些治疗感冒伤寒的中药以及三坛子药酒。
“这些药酒你们不要乱喝,谁感冒冻伤了,就给他一天喝一杯。”
“二狗能喝吗?”
“可以,只要不嫌弃辣就行。”
“哈哈,那肯定不会,德才叔都和他喝二锅头。”
“张丹心,你他娘少在少把头面前说我坏话。”
曹德才起来得晚,刚好听到张丹心这句话,气得大骂一句。
“德才叔,这里没有什么少把头。”陈锋笑着提醒,把一包没有开封的大前门递给这位老人。
随着一批人手南下,垃圾站也更换了一批人。
曹德才以前是在巷子里走街串巷,负责修补锅碗的。
不是在这里看到他,陈锋哪里知道这位老爷子也是自己人。
“对,对,老糊涂了!”
曹德才得意把这包烟收起来,还是拿着自己的八分钱前进烟。
“干爹,他是谁啊?”
小男孩跑上前好奇问道。
“这是陈锋同志,我们···”曹德才半天想不出称呼来,有些话不适合在孩子面前说。
“我是你们垃圾站最好的朋友。”
陈锋指了指车上的野猪肉。
“看到没,我打的,专门给你们送过来。”
“对,你以后要喊陈大哥,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曹德才教导养子道。
二狗看着陈锋认真说道:“陈大哥好,干爹让我听你的,你以后就是我大哥。”
陈锋笑了笑,摸了摸口袋,从“口袋”拿出一纸包糖粒给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你跟着我,我罩着你。”
“名字也不要叫什么二狗,你干爹叫做德才,你就叫做承德,希望你可以继承你干爹的德才,做一个有用的男子汉大丈夫!”
“二狗,还不谢谢少···陈同志。”
曹德才刚要说出少把头,被赶来的郑大虎瞪一眼,连忙改口。
“谢谢陈大哥!”曹承德虎头虎脑道。
“进去睡吧,外面怪冷的,要是冷,把这些糖粒泡水喝。”
陈锋把另一包未开封大前门送给郑大虎,曹德才也不想小家伙冻着,推开门让养子进去。
“虎叔,晚上好!”
郑大虎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前些天,我就听说你当了连长,还在想着给你准备贺礼,昨天才买到,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今天坐火车回来的,在家里吃了一团团圆饭,担心你们吃的不好,所以送点肉来。”
陈锋的话,让这群兴高采烈的年轻人十分欣喜。
当然,他带来的东西,更让他们高兴。
垃圾站也是编制,可垃圾站的工作福利,绝对没有轧钢厂高。
这么一头野猪,外加这些大米,足够他们吃几天好菜好饭。
“哈哈,我们哪有不好的,端着铁饭碗,吃着大锅饭,美得很!”
郑大虎拉着他进入传达室,垃圾站传达室不大,一张靠着窗户的办公桌,剩下就是一张床,刚才郑大彪和改名的曹承德一起挤着睡的木板床。
垫了两层被子,曹承德没有睡,进来正在倒热水,看样子准备给他们泡糖水喝。
陈锋惊讶道:“德才叔,好眼光,收了一个很不错的孩子。”
曹德才叹气道:“是个好孩子,就是命不好,他爹死得早,全靠他娘养活,前阵子改嫁了,他二叔家也难,他就带着弟弟、妹妹两个捡破烂,这大冬天的,三个孩子捡破烂,那也太危险了。”
“我看他们三个聪明伶俐,都是懂事的好孩子,自己又没有子女,干脆上门,承诺收养他们长大。”
“他们二叔犹豫半天,最好是他媳妇力主答应。”
“都改了姓?”陈锋好奇问道。
“哪能呢!”
曹德才笑道:“我本来想着二狗,不,承德继承他爹的姓,三狗和老幺跟着我姓,都是我儿子,一视同仁。”
“可承德说,他爹死了,他娘也不要他们了,他二叔是个没胆子的,他二婶对他们很不好,以后就跟着我,一辈子孝敬我。”
“我就只好让三狗保持着他家的李姓。”
“等等,他是老大,怎么叫做二狗?”
陈锋接过曹承德送来的糖水,抿了一口。
“还有个老大呢,被他娘带走了。”曹德才苦笑道:“他大哥今年十二岁了,再养就能工作养家。”
陈锋看着抿着嘴唇的曹承德,笑道:“不要伤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人,我们都是你的哥哥、叔叔、伯伯,谁要是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谢谢陈大哥。”
曹承德根本不知道陈锋的身份,不明白陈锋这个承诺的含义,但其他人却是懂的。
坐着喝了一杯糖水,和他们说了一些关于自己读大学的事情。
他是挑着说的,有些内容属于保密。
即便如此,两个老人,外加七八个年轻人堵在传达室,喝着糖水,听得津津有味。
“陈同志,那你以上毕业了,是什么官,连长吗?”
“大概率是副营长。”陈锋笑着说道。
“哇!”一群人惊叹。
“啊,可恶!”
门外传来郑二彪的怒骂:“谁这么缺德,在门口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