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越耐着性子说:“哪儿跟哪儿啊,我说的是不这个啊。我是喜欢她,是喜欢她看向我时崇拜的样子.....”
刘一菲歪着脑袋:“她现在不崇拜你了,所以你不喜欢她了,要是我哪天不崇拜你,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了?”
杨灵越终是沉声说了句:“茜茜,你在无理取闹。”
“不这样,我心里的坎就没办法真正过去,你懂不懂?就算我在无理取闹,可你不是答应要包容我吗?”
刘一菲喊了一句之后,推开他,又翻身上马,她想回去找小丽姐,只有小丽姐才能包容她此刻的委屈。
确实委屈,是那种“我为了你和她能快乐,什么都同意,还主动撮合,你却不领情”的委屈。
说白了就是她自觉付出很多,他不仅不感激,还责怨她。
杨灵越看着她,上马、驱马、小跑、快跑,这才翻身上马。
主人都没给一个爱的抚摸,这让黄骠马有些不满地唏律律一声,不过好胜心强的它,看着前方奔跑的同类,早就刨蹄了,一上马便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的疾驰着....
不到三分钟便返回了蒙古包处。
这是因为来时在草里穿梭,回时走的是碾开的路。
杨灵越下马后主动说:“你去吧,我来护理。”
刘一菲嘟了嘟嘴,应了一声把缰绳递给了他。
“我看看她睡了没,她要睡了,我就过来帮你。”
“十来分钟咋能睡,去吧,不用管我。”
“嗷。”
所谓的护理是马在疾驰之后,需要让马慢走个10分钟左右,刚才两次提速,更该遛马。
夏天倒不用刮汗,只需饮水,冲水,梳毛,再喂食。
毕竟“马无野草不肥”,是马这种动物胃小,存储食物有限,肌肉又发达,可不得一直吃草嘛,当然喂的并不全是草,得有一半的干料。
不过这事儿显然用不着杨灵越,听到马蹄声后,和老齐老宋围坐在篝火旁的马工放下手中的烤肉就小跑了过来。
怎敢让老板老板娘干这种粗活,虽然老板挺喜欢干这事儿,但那也得过来不是。
刚卸了大青马马鞍的杨灵越想了想,没有拒绝马工,只说:“那你先遛,要梳毛的时候喊我一声,还得培养感情啊。”
“好嘞。”
杨灵越撸了撸黄骠马,把缰绳递给了马工,朝所住的蒙古包方向走去。
此刻的茜茜正一边拍着蒙古包的门,一边叫着“小丽姐,开门。”
待杨灵越走近时,门依旧未开,当然茜茜已经不拍门了,看向他说了句:“小丽姐睡着了吧。”
杨灵越皱了皱眉,看看蒙古包顶部透出的光线,开着灯,能睡的这么死?
不由上前,大力拍了几下。
刘一菲不满:“干嘛呀,走吧,回咱们屋。”
杨灵越摇摇头:“灯还开着呢,咱们离开也就十几分钟,而且她什么时候上过内锁?”
说到这儿的时候,心下突然一跳,也不顾得其他,倒后几步,一个加速,一脚踹了上去。
一脚之力门锁处崩开,门的合页已然变形,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门开了。
只见小丽姐就站在客厅,一脸的泪水和惊惶,从头发到脚浑身湿漉漉的,身上的水正流在地板上,左手腕与胳膊有血,右手拿着一封信。
小丽姐见到他冲进来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顿觉天旋地转,而后闭眼,直直地向后栽去。
杨灵越一个大跨步,抱住了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此时刘一菲也冲了进来,已然是满脸煞白,浑身哆嗦,一时话都说不出来,直直地看着这一幕。
“茜茜,快,让老齐备车。”
刘一菲眼神空洞地看向男朋友,好像没听懂他的话。
杨灵越见状,只得抱着小丽姐起身,出门向停车的地方狂奔,一边跑一边喊。
让老齐备车,让老宋通知直升机待命。
听到车声,刘一菲才微微回过神来,起身跟着跑了过去。
之后听着男朋友语速极快地吩咐着各种事情,联系医院、准备医药箱、拿行李箱,不许任何人进入小丽姐所在蒙古包...
得亏杨灵越心思婉转出于对她俩的保护,多吩咐了一句不许人进,要不非出大事不可。
因为两人都没注意,小丽姐一直握着的那封信,不知掉落在了何处。
一路无话地疾驰到了驻地,远远地就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下车后,并没有直接登机,而是先进了楼里一层的一间办公室。
老宋接过老李手中的医药箱,先是检查了一下小丽姐手腕处的创口,万幸不深,也没有伤到动脉,想来也是,杨灵越紧捏时,血几乎就不流了。
时间回到两人刚返回时,小丽姐开始给浴缸放冷水,还放了冰块,因为她查到这样不疼。
之后合意躺了进去,凉意刺骨。
拿起一旁的餐刀,又犹豫起来。
直到听到敲门声,心一横,喇了上去,却因为手脚冰凉,没有划太深,但依旧疼极了,可见网上说的并不对。
小丽姐疼到一阵晕眩,却也正好,没力气起来了,哭着闭上了眼。
等听到大力敲门声,知道是他,也知道死不成了,这么一想,求生欲爆发出来,想起客厅茶几上放着的信,一时惊惶,跳出浴缸,刚拿起信,便看到了踹门而入的他。
看到他楞在那里,瞪大了眼睛。
小丽姐一时急火攻心,身子又虚极,直接晕了过去。
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他的怀抱好温暖,活着真好。
回到时间线,听到伤口无碍,安静了许久的刘一菲顿时哭了出来,却不是嚎啕,只是无声抽泣。
一番包扎,简单处理,这期间,杨灵越一直抱着小丽姐。
包扎之后老宋递过一块儿毛巾:“老板,最好现在就把湿衣服换掉。”
杨灵越点点头:“茜茜,打开行李箱。”
其他人呼呼啦啦地出门而去。
杨灵越毫不避讳,三下两下地把她的湿衣服褪了下去,依旧抱着她,任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抱着一块儿冰,没有任何旖旎情绪,只有无限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