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妖力消耗过度。
牛妖重新变回人形。
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只是头顶的牛角再也变不回去了。
仍然是断裂的状态。
一人一妖就这么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各自坐在地上恢复伤势。
顾怀民骨折的手臂在元气的滋润下缓缓恢复。
他一边打坐恢复一边向着牛妖这边说道：
“好一对牛角，不比法宝差多少了。”
牛妖苦笑了一声：“还不是被你斩断了，如果你有一把好刀俺已经死了。”
这是一人一妖第一次进行正常对话。
“牛兄不必自谦，你我半斤八两，若是你的牛角再淬炼一分，今日死的便是贫道了。”
“你咋知道俺叫牛二？”
顾怀民：“......”
牛二蠢萌的疑问让顾怀民一时无语。
没想到这头牛妖竟还有如此天真的一面。
顾怀民略过牛二的疑问，笑着说道：“今日一战甚是痛快，不若你我把酒言欢？”
“喝酒？好啊！可惜我家没了，酒也没了。”
牛二一听说喝酒顿时全身都来劲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家都被顾怀民打没了，藏的酒自然也无了。
又不禁垂头丧气起来。
牛尾巴都无力的垂了下来。
顾怀民：“......”
罪魁祸首可不正是自己么。
“牛兄勿忧，我这儿有酒。”
顾怀民从袖子里拿出整箱整箱的白酒。
这些都是从蓝星上专程拿过来的。
以往读小说、看电视总能看到里面的妖怪大碗吃肉大碗喝酒。
他便早早准备了上百箱白酒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顾怀民拧开瓶盖，浓重的酒香顿时环绕开来。
牛二灵敏的嗅觉离着几百米就开始不断耸动。
“这是什么酒？俺从来没闻过如此香醇的味道。”
它连身上的伤势都顾不上了。
四脚着地的就爬了过来。
顾怀民一个后仰，躲过了牛二的“冲撞”。
牛二把鼻子凑近瓶口，深吸了一口气。
“俺能尝一口吗？”
“自然。”顾怀民将酒瓶丢了过去。
牛二一阵手忙脚乱的接过。
它克制住马上就灌进嘴里的渴望。
打量了一下瓶身：“好生精致的酒瓶，俺从来没见过！而且这字俺也不认识。”
“这是我家乡的一种酒，名为二锅头，牛兄尝尝？”
牛二就在等顾怀民说这句话，当即道了一声：“好嘞！”
仰起头就把瓶口塞进了嘴里。
“咕嘟咕嘟”的一阵猛灌。
烈酒入腹，火辣辣的感觉一直从嘴里到喉咙再到肚子里。、
牛二哪里喝过此等烈酒。
加上大多妖物喝酒并不会以妖力逼酒。
所以一瓶二锅头灌进去。
这头牛...喝醉了。
顾怀民：“......”
他还以为它多能喝呢，结果就这？
十分钟过去。
仰躺在地的牛二抽搐了一下。
然后就...醒了。
它的眼神还有点迷离，显然还没脱离酒醉状态。
看到顾怀民的第一时间是警惕。
然后回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地上的空酒瓶子。
妖力运转，瞬间就把酒气逼了出去。
牛二的眼神重新恢复清明，看向顾怀民的目光中像是在什么稀世珍宝。
“好烈的酒，道长还有吗？俺不白拿，俺拿东西换。”
顾怀民上下打量了一下牛二。
其意味不言而喻。
牛二有些愤愤：“道长莫要瞧不起俺老牛，俺还是有点家底的。”
顾怀民笑了笑，拿出两箱白酒：“怎会看不起，这两箱酒送与牛兄了。”
“说不白拿就不白拿，俺老牛是个诚信牛！”
牛二说完一张嘴，从口中吐出了一颗滴溜溜、圆滚滚、鸽子蛋大小的珠子。
顾怀民皱眉看着牛二把珠子拿到身上擦了擦递给他。
“此乃定风珠，应该够换你的酒了。”
“定风珠？”
这回轮到顾怀民震惊了。
没想到牛二身上竟然能有如此至宝。
定风珠，又名定风丹，乃是仙家法宝。
顾名思义，此珠拥有止风定风的能力，并无杀伤能力。
虽无杀伤力，定风珠的各种战绩却尤为彪悍。
《封神演义》中大破截教十绝阵之一的风吼阵，后还克制了菡芝仙的风袋。
《西游记》里，曾帮助孙大圣破了黄风怪的三昧神风和铁扇公主的芭蕉扇。
此外，据传魔家四将之一魔礼红的法宝混元伞上就有一颗定风珠。
总而言之，定风珠虽不及定海珠那般威能强大。
但用在特定场合也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是一枚不可多得的法宝。
顾怀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牛二。
心说难不成这位是哪路神佛的坐骑不成？
“不知牛兄的这定风珠从何而来？”
顾怀民开口问道。
“俺捡的。”牛二老实答道。
“捡的？”顾怀民自然不肯信。
这等法宝上哪儿捡去，你告诉我我也去捡一个。
“怎么了？这珠子也没什么用，用来打架砸人都嫌小。”
牛二显然对顾怀民的震惊有些不解。
顾怀民：“......”
算了，毕竟只是头牛妖，脑子里都是肌肉。
“你真要拿定风珠来换？”
顾怀民再次问道。
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虽算不上什么君子，却也有自己心中的一杆秤。
“我明确与你说，此乃仙家宝物，有止风定风之能，可不止是让你用来打架的，你真的要拿这个来与我换酒？”
“止风定风？”牛二抬起头，注意力从酒瓶上转移到定风珠上。
“那能干啥，风还能吹的动俺不成？”牛二依旧不解。
“若是三昧神风呢？若是上古风吼阵呢？若是铁扇公主那把芭蕉扇呢？”
牛二：“......”
“这个小珠子能打得过铁扇公主？”
“哦，那倒不能，只是能让你不被吹飞。”
“那不还是没什么用嘛。”
顾怀民：“......”
得，自己难得良心发现一回。
“那这定风珠贫道便收下了。”顾怀民说道。
“收吧收吧，俺发现你这个酒真是烈，得小口小口的喝，大口喝容易醉。”
顾怀民心说那还用你说。
然后把袖子里的酒一股脑都拿了出来。
上百箱酒摆了一地。
牛二震惊到牛眼又大了几分。
“都给你了。”顾怀民说道。
牛二比先前顾怀民看到定分珠还要震惊：“这...这么多都给俺啦？”
“嗯。”
“公若不弃...”
顾怀民嘴角抽搐，这话听着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