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崔妙妙的会面,没达到卓青远的预期。
自从上次在客房他撕开崔妙妙的衣服,看到她欣然而渴望的神情,他便对她失去了兴趣。
傍晚时,郑芳再一次打来电话,催促卓青远晚上到家里吃饭。
卓青远看看时间,他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带上两瓶酒。
楚平山的儿子楚怀雨公安大学毕业,分在国安局工作。
三个男人两瓶酒,简直是开胃菜。
席间,郑芳一边给卓青远夹菜,一边让卓青远帮忙,给她儿子介绍个女朋友。
卓青远笑言不敢,他在官场中有熟人,没朋友。
楚怀雨警校毕业刚入职场,嘴里碎碎念的全是国防安全的问题。不时地提醒着卓青远,在防窃密方面要多加小心。
虽然楚怀雨说的教条,但是事实正是如此。
以前他也听说过此类事件,但并没有往这方面认真考虑,经楚怀雨的提醒,倒觉得像是这么回事。
这次被人偷拍,足以说明他被人跟踪。
这就不得不考虑一件事,以后再出门,须得做好安全措施,行为举止方面也要拿放大镜审视一遍。
回家之后,卓青远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夏七。
夏七笑言,这些只是开胃菜。她见过太多上市公司的老总被曝各种黑料,甚至被搞得家破人亡。
最后,夏七叮嘱他,当一个人的地位能让其为所欲为时,个人的道德堤防是很薄弱的。
要想站得稳,大腿要夹紧。
卓青远辩驳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可他心里清楚,即使他不歪,只要别人想,也能给他掰歪。
回到公司,米琼前来汇报工作。
金玉梦没来公司找过,一切悄无声息。
法院已经受理了公司的诉讼,如果公司不撤诉,势必要将张历云一告到底。
卓青远不予理会,像没听见一样。
米琼有些踌躇,一直盯着卓青远的动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等着师父给意见。
从主观上讲,她非常不情愿看到这样的结果。
即使她对张历云了解不多,但对师父,她是了解的。
他们都是从高家湾一起走过来的,又有着那样的关系,她认为师父不会如此绝情。
“你还有事?”
卓青远抬起头看着米琼,他知道米琼在想什么,却不直接问。
“哦……关于智慧农业的提案,我已经准备好了。”
米琼回避了卓青远的问话。
这个行为非常聪明,既然师父不提,她也直接跳过去。
“你让秦总先过一遍。”
“对了,一诺满月酒邀请嘉宾名单你还没给我。”
“不用刻意邀请任何人,谁想去谁去。”
“主要是夏总那边,他催问过好几次。”
“夏总?哪个夏总?”
“你的大舅哥,夏家老大。”
“有他什么事?他那是酒楼,又不是酒店。”
“嘿嘿……你不怕师母捶你?”
“我让他在村里办大席,他还端着。这才进城几年,飘成什么样了。”
师父突然对大舅哥火力全开,吓得米琼直翻白眼。
还好这是在他办公室,如果要是有外人在,这顿满月酒休想办得麻利。
米琼有种感觉,自从师母生过孩子,师父性情突然变了。
到底是因为有了孩子?还是因为乔老师?她也猜不透。
米琼提前回高家湾准备物资,在村里撞见陆弘新。
陆弘新和方平中、张历云在荣远集团并称为三剑客。其耿直幽默的性格,一度被认为最不守成的人。
而一向沉默低调的张历云,反倒暗度陈仓,偷偷在老家另立山头。
“你知道张历云为什么会走这步路吗?”
“猜不着,我跟他不熟,没深入了解过。”
“那你跟我熟吗?就敢跟我打听这些事。”
“你比他更容易接近,平易近人。”
“哎,这话你说对了。”
“那你给分析一下,师父为什么会这么绝情,一点情面都不讲?”
陆弘新斜靠在椅子里,略加沉思,然后才淡然地道“主要原因可能是捆绑的太深。”
“绑得太深?这个怎么理解?”
“我们集团那么大,整个创业过程,从来都不是家族化管理。不说我们荣远集团这边,就是建工集团那边也一样,找不到卓总的任何亲戚。”
米琼陷入沉思,回想着两边的情况,似乎真是那么回事。
陆弘新继续说“张历云是个例外,是他老婆没认清现实,自以为高管轮岗是拿他开刀。”
米琼似懂非懂,依旧有些地方没想明白,陆弘新则继续解释。
“公司人都知道他是董事长的妹夫,他老婆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我们集团是个家族企业的话,她要闹一闹,无可厚非,顶多就是一家人在闹。可惜我们公司不是家族企业,不能讲人情。”
“那也不对,我怎么感觉公司的高管都跟师父的关系不一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感觉比血缘关系还复杂。”
“这就是卓总的高明之处,他把普通的社会关系,全都处成了亲情关系,而且凝聚力特强。”
“看来我还只是学了点皮毛。”
“老大的东西你学不来。”
“为什么?”
“他脑子里的东西,都是他的生活阅历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好吧,其实我还是希望师父能跟张总和解,师父不是那种不讲情义的人。”
“你想让我去帮他求情?算了吧,我和方平中出面都没用。有个人你倒可以去试一试?”
“谁?”米琼急切地问道。
“高老师。”
陆弘新提到高老师,这倒让米琼有些醍醐灌顶。
以高老师的身份,以及他在卓青远心目中的地位。只有他说话,或许有用。
至于要不要去找高老师?米琼也有些犹豫。
秦雪已经提醒米琼,不要强解能力和认知之外的事情。
她也释然了。
米琼原本只是想替师父挽回些形象分,免得被人议论。
今天听陆弘新一通解释,她又想再试一试,她也觉得高老师或许才是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