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古色古香却又透着几分岁月沧桑的四合院里,有一间屋子光线略显昏暗。屋内的陈设简单而陈旧,墙皮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块,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时光。一张有些破旧的藤椅静静地摆放在角落,藤条的缝隙间还残留着些许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灰尘。
阎埠贵就稳稳地坐在那张藤椅上,他的身体微微陷进椅子里,仿佛被岁月的重担压得有些沉重。他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就像两条拧成了麻花的绳索,怎么也舒展不开来。嘴唇不停地蠕动着,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些什么,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三大妈则坐在屋子另一边的桌子旁,面前放着一堆新鲜的蔬菜。她正不紧不慢地择着菜,动作娴熟而自然。偶尔,她会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偷偷地看一眼阎埠贵,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关切。终于,她忍不住开口说道:“老阎啊,你就别在这干着急上火啦。这房子没分到就没分到呗,咱也不是没地方住。虽说这房子的事儿让人心里不痛快,可日子还得接着过呀,犯不着为了这把自己气坏了身子。”
阎埠贵听到三大妈的话,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仿佛是从他心底最深处发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失落和不甘。
他双手用力地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整个人就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充满了张力。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一团怒火,却又无处发泄。
“你懂啥呀,这房子的事儿哪能这么简单就过去了。咱为了这房子,前前后后费了多少心思啊。从一开始知道有分房的消息,咱就开始四处打听,到处奔走,跟这个说好话,跟那个套近乎,就盼着能分到一套好房子。为了这事儿,咱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操了多少心,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你说这公平吗?咱在院里这么多年,一直本本分分的,从来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邻里之间有啥事儿咱也都热心帮忙,咋就轮不上咱呢?”
三大妈停下手中的活,站起身来,走到阎埠贵身边坐下。她轻轻地拍了拍阎埠贵的肩膀,动作温柔而舒缓,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公平不公平的,咱说了也不算。厂里有厂里的规矩,那些条条框框又不是咱能定的。咱得认这个理儿,再说了,易中海和刘海中那俩人都没说啥,就你在这较劲。人家都不着急,你急有啥用啊,还不如放宽心,好好过咱自己的日子。”
阎埠贵一听三大妈这话,原本就有些激动的情绪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更来劲了。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提高了音量大声嚷嚷道:“他俩无所谓那是他俩的事!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我阎埠贵一辈子规规矩矩做人,勤勤恳恳做事,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们,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啊。我就想着,要是能分到那房子,咱以后的日子指定能宽裕点。你想啊,那房子宽敞明亮,位置又好,孩子们回来的时候也能有个舒坦地方住,不用再挤在这狭小的屋子里,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倒好,啥都没了,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这让我怎么接受得了啊!”
阎埠贵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又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那颗焦虑不安的心上。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懑和不甘,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对分房结果的不满。思来想去,他觉得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必须得想个法子沾点便宜回来,不然这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抓挠似的,难受得紧。
于是,他顾不上再和三大妈多说什么,急急忙忙地就往后院走去。一路上,他的脚步匆匆,心里还在盘算着该怎么开口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表情,努力让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嘴角微微下垂,眼睛里挤出几丝哀怨的神情,准备扮可怜去博取同情。
不一会儿,阎埠贵就一脸愁容地走进了刘海中家。刘海中家的屋子布置得还算整齐,但也能看出岁月的痕迹,那把有些掉漆的椅子就摆在屋子的一角。阎埠贵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上去,椅子发出“嘎吱”一声响,仿佛在抗议他的粗鲁。他双手在膝盖上不安地搓动着,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躲躲闪闪,却又时不时地偷偷看一眼刘海中,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倒起了苦水:“老刘啊,你说说这房子的事儿,可真是把我愁坏了。咱几个老家伙为了这分房的事儿,忙前忙后,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皮子。从一开始打听消息,到后来准备各种材料,再到四处找关系说好话,哪一样不是咱亲力亲为的。可到最后呢,啥都没捞着,就像一场空欢喜,我这心里实在是不痛快啊。咱四合院为了这房子,可没少出力,大家都在盼着能有个好结果,这总得有点说法吧。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过去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彼时,刘海中正惬意地翘着二郎腿,那姿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自在与得意。他手里稳稳地端着个搪瓷缸子,缸子表面印着有些模糊的红色标语,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他轻轻吹开缸子表面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热茶,茶香在口中散开,他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悠闲。
就在这时,阎埠贵那带着满腹牢骚的话语传进了他的耳朵。刘海中眉头一皱,把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搪瓷缸子“哐当”一声往桌上一放,那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响亮,仿佛是他愤怒情绪的前奏。他眼睛猛地一瞪,原本就有些突出的眼球此刻显得更加圆睁,带着几分质问和不屑的语气说道:“老阎啊,你啥意思?厂里没给咱,咱还能咋的?难不成你还能把厂里的房子抢过来不成?厂里做事自然有厂里的规矩,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就得认命。”
阎埠贵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连忙从椅子上欠了欠身,往前凑近了些,几乎要贴到刘海中跟前。他压低声音,那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几分急切和神秘:“老刘,你想啊,这房子的事儿虽然厂里定了,但咱四合院也是出了力的。从一开始知道分房的消息,咱几个老家伙就开始到处打听,到处奔走,跟这个说好话,跟那个套近乎,就盼着能给四合院多争取点好处。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去跟厂里说说,让厂里给咱点补偿啥的。这可是咱四合院共同的努力,总得分到点利益吧,不然咱这些日子可就白忙活了。”
刘海中原本还带着几分不耐烦,可一听阎埠贵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两盏小灯。他这人一直爱面子,平日里就喜欢在四合院里摆摆威风,享受着别人对他的敬重和羡慕。此刻,他觉得这是个展示自己威严、在四合院众人面前树立形象的好机会。他站起身来,在屋里慢悠悠地踱了几步,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仿佛在给自己增加气势。然后,他猛地一拍桌子,那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老阎,你说得对!咱不能就这么吃哑巴亏。这事儿我去跟厂里说,我就不信厂里能一点情面都不讲。我刘海中在四合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厂里也认识不少人,我就不信说不动他们。”
阎埠贵见刘海中答应了,心里一阵欢喜,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在身前搓了搓,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和期待:“老刘,那这事儿就靠你了。你人脉广,在厂里也有面子,大家提起你,谁不竖个大拇指。你肯定能把这事儿办成。到时候真有了好处,咱几个老家伙也能跟着沾沾光,以后在四合院里说话也能更有底气。”
刘海中一听阎埠贵那满是期待的话语,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灿烂而又张扬。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那宽厚的胸脯,胸脯随着他的拍打发出“砰砰”的声响,仿佛在为他的话语打着节拍。“你放心,老阎。我刘海中在四合院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办过多少大事儿,这点事儿还办不好吗?我这就去厂里找领导,把咱四合院的情况好好说说。从咱四合院为了分房忙前忙后的辛苦,到大家对分房结果的失望,我统统都得跟领导讲清楚,我就不信领导能不重视。”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挥舞着手臂,那架势就像是要立刻奔赴战场,大干一场。
说完,刘海中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他的脚步又急又快,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仿佛要把自己的决心和气势都通过这脚步声传递出去。他的身影在四合院的巷子里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阎埠贵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微笑里藏着几分狡黠和期待。他的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不停地蹦跶着,想着要是真能要到好处,自己说不定能多分点。到时候,家里的日子能更宽裕些,孩子们也能过得更舒坦,说不定还能添置几件新家具呢。
刘海中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厂里,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顾不上擦拭,直接就找到了负责分配房子的领导办公室。那办公室的门是深棕色的,上面镶着一块小小的玻璃,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有些昏暗的灯光。他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他把领子往上提了提,又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还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整理完毕后,他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那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脆,仿佛是他心急如焚的催促。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刘海中这才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他的头微微扬起,眼神里透着一股自信和傲气,就像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领导啊,我是四合院的刘海中。我来找您,是想跟您说说咱四合院房子的事儿。”他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声音洪亮而又清晰,仿佛要把自己的诉求传遍整个办公室。
领导原本正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听到他的话,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而又深邃,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领导放下手中的文件,身体微微往后靠了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问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领导啊,您知道咱四合院为了这房子的事儿,可没少出力。大家前前后后忙了好几个月,又是收集资料,又是帮忙协调。现在房子没分到,大家心里都挺失落的。我觉得厂里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咱四合院的实际情况,给咱点补偿啥的?”
领导皱了皱眉头,说:“老刘啊,厂里分配房子是有严格的规定的,不能因为谁出力多就给谁特殊照顾。而且这次分配房子,也是综合考虑了各方面的因素,是公平公正的。”
刘海中一听,有些着急了,连忙说:“领导,您这话就不对了。咱四合院的人也是厂里的职工,为厂里也做了不少贡献。现在房子没分到,大家心里有想法也是正常的。您就当是给咱四合院一个安慰,给点小补偿也行啊。”
领导的脸色沉了下来,严肃地说:“老刘,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厂里的决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不会轻易改变。你要是再这样纠缠下去,我可就要批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