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眼瞥见进忠站在一旁,满脸愁容,似乎有什么心事。
“何事如此忧心忡忡?”皇上开口问道。
进忠赶忙上前,低头禀报:
“启禀皇上,就在刚才,御膳房传来消息,说是专供永寿宫的鱼虾,一夜之间竟然全都死了。”
皇上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紧皱起。
若是普通的鱼虾突然死亡,他或许会认为是饲养之人疏忽大意,喂食了不当的食物所致。
但这一次,这些鱼虾可是专门为永寿宫供应的,其中的缘由恐怕没那么简单。
皇上心生疑虑,不禁多了几分警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进忠如实回答道:
“御膳房那边只说是饲养不力,其他的情况......就说得含含糊糊的。”
皇上听闻此言后,眉头紧紧地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按理说,这种事情要追查下去的话,理应交给皇后处理才对,但由于此事牵涉到白蕊姬,皇上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现在各宫的妃嫔们是否都在长春宫给皇后请安?”
皇上突然开口问道。
站在一旁的进忠闻言,赶忙回答道:“皇上圣明,正是如此呢。”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皇上当机立断:“摆驾长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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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皇上的銮驾便抵达了长春宫。
此时,各宫的妃嫔们正准备起身返回各自的宫殿,突然听闻皇上来了,众人皆是微微一惊,急忙起身,整整齐齐地向皇上行礼。
富察琅嬅也同样感到十分诧异,她心想,自己晨昏定省这么多次,皇上还是头一次亲自驾临长春宫呢。
难道说,宫中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不成?
“臣妾给皇上请安。”
众妃嫔异口同声地说道,声音整齐划一,宛如训练有素的军队。
然而,皇上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的目光径直落在了白蕊姬的身上,然后快步走到她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起来。
“你身子重,快快坐下吧。”
皇上柔声说道。
白蕊姬谢过皇上后,缓缓地坐了下来。
皇上这才转身走到上位,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都免礼吧。”
皇上大手一挥,示意众妃嫔起身。
“是。”随着这声应答,众人纷纷起身,然后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
而富察琅嬅则轻盈地走到皇上身边,优雅地落座,与皇上并肩而坐。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富察琅嬅面带微笑,柔声问道。
皇上的脸色却显得有些凝重,他缓缓说道:
“方才御膳房传来消息,专供永寿宫的鱼虾一夜之间竟然全部死亡了,朕实在是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富察琅嬅闻言,心中猛地一紧,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她连忙起身,向皇上施礼道:“皇上恕罪,臣妾这便立刻派人去彻查此事。”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然后接着说:“此事朕会亲自过问,御膳房说是因为饲养不力导致鱼虾死亡,但朕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皇上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众妃嫔们都不禁心中一紧,尤其是金玉妍和高曦月两人,更是脸色微变,心中忐忑不安。
然而,她们都强作镇定,不敢在皇上面前露出丝毫异样。
金玉妍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暗自思忖着,自己明明吩咐小禄子每日饲养鱼虾时使用的朱砂都是有定量的,绝对不可能直接将鱼虾喂死。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高曦月心中惶恐不安,她一直自信满满地认为小禄子是完全听从她的指使,在鱼虾中动手脚的。
然而,现在事情竟然出现了意外,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白蕊姬则显得异常镇定,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却泛起一丝冷笑。
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她经常从御膳房要些鱼虾送到永寿宫,但她自己却从未尝过一口。
而今天这些鱼虾突然全部死亡,显然是她精心策划的结果。
既然有些人有胆量对她下毒手,那么她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
皇上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这后宫之中,理应是一片祥和,彼此之间和睦相处,若是有人胆敢在背后耍弄手段、使坏心眼,朕绝对不会轻易饶恕!”
此言一出,仿佛整个宫殿都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众妃嫔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纷纷把头低了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引起皇上的注意。
皇上的目光如炬,缓缓地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那威严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了白蕊姬身上,沉默片刻后,沉声说道:
“进忠,传御膳房的管事和饲养鱼虾的小太监来问话。”
进忠连忙应了一声,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快步离去,脚步轻快而又稳健,显然是对这座宫殿的路径极为熟悉。
富察琅嬅见状,转头看向座位上的白蕊姬,声音依旧温和地说道:
“玫嫔妹妹如今身子重了,久坐怕是会不舒服,素练,去拿个软和的垫子来。”
素练心领神会,赶忙应了一声,快步走到一旁,不一会儿便取来了一个柔软的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