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前的确是挺喜欢如懿的,可是现在却越来越觉得她让人难以理解,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而此时此刻,皇上的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蕊姬。
想到这里,皇上对着抬轿的宫人们吩咐道:
“去永寿宫。”
永寿宫内,白蕊姬正坐在镜前,轻轻地卸去脸上的妆容。
突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就有宫女来报说皇上驾到了。
白蕊姬闻言,心中不禁一喜,连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皇上,您不是去延禧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白蕊姬娇声问道。
她娇柔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春天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让人感到一阵愉悦。
皇上凝视着她,原本心中的怒气在她的笑容中渐渐消散。
他伸出手,轻轻地拉住白蕊姬的手,温柔地说道:
“朕今日心里烦闷,娴妃那人真是不识好歹,言语间只会惹朕生气,朕想来你这儿坐坐,也好解解闷。”
白蕊姬乖巧地依偎在皇上的怀中,宛如一只俏皮的小猫。
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皇上莫要烦闷,有嫔妾陪着您,定会让您心情好些。”
说着,她转头吩咐宫女们摆上美酒佳肴,与皇上一同对饮起来。
几杯酒下肚,皇上的神色明显舒缓了许多。
他感叹道:“这后宫之中,也就只有你这里能让朕感到真正的快乐。”
白蕊姬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
然而,她心中却对如懿暗暗嗤笑。
这如懿也真是病得不轻,怎么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如此让人恼火呢?
先是去向皇上追问什么一夫一妻的荒唐问题,现在又要皇上追封那个早已死去的李金桂,真不知道这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上在延禧宫受了气,嫔妾自然也跟着受气了。”
白蕊姬娇嗔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哦?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给朕的爱妃气受,你告诉朕,朕一定严惩他。”
皇上听闻白蕊姬的话语,心中不禁一紧,赶忙安慰道。
白蕊姬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娇嗔地说道:
“皇上,妾说的便是那李玉啊。上次他深更半夜地来搅扰妾身歇息,今日又特意提醒皇上去延禧宫,妾身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李玉究竟是御前的人呢,还是延禧宫的人呢?怎么事事都替娴妃娘娘着想呢?”
说罢,白蕊姬美目流转,似笑非笑地看向皇上,那模样儿,当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令人不禁心生怜爱。
皇上闻言,眉头顿时紧紧皱起。
他暗自思忖,这李玉之前确实三番四次地提醒自己去延禧宫,上次咸福宫闹起来时,也是想让自己赶过去。
还有今日,也是他一个劲儿的自己耳边念叨,说今日是娴妃的生辰,让自己去延禧宫。
这狗奴才,莫不是被娴妃收买了不成?
皇上最忌讳的便是身边的奴才被嫔妃们收买,如此一来,这宫廷之中岂不是乱了套?
这李玉,分明就是在找死啊!
想到此处,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看向白蕊姬,缓声问道:
“那爱妃觉得,朕应当如何处置这李玉呢?”
“李玉公公既然那么喜欢延禧宫,那就让他去延禧宫当差吧,去做最低等的太监。”
白蕊姬一脸淡漠地说道。
“就这样?是不是轻饶了他?”一旁的皇上有些惊讶地看着白蕊姬,似乎对这个处罚结果觉得有些太轻微的。
要按皇上想的,可是要打上一顿逐出宫去的。
皇上转头看向白蕊姬,只见她正依偎在自己怀里,娇柔地说道:
“皇上,若处置太重,旁人还道您苛待奴才,让他去延禧宫做低等太监,每日伺候娴妃,看着她却不能得势,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白蕊姬的话让皇上若有所思,他轻轻抚摸着白蕊姬的秀发,缓缓说道:
“爱妃说得有理,如此一来,既不会落人口实,又能让李玉受到应有的惩罚。”
白蕊姬笑了笑,眸子满是神采奕奕。
而且李玉最痛苦的,恐怕就是不能再为惢心办事了。
到时候延禧宫发不下份例,李玉当真还会毫无怨言的对待如懿吗?
皇上听了白蕊姬的话,觉得确实很有道理,于是便点头道:“就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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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延禧宫的宫墙上,给这座本就破破烂烂的宫殿更是增添了几分萧索。
如懿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洗漱完毕后,如懿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裳,准备前往长春宫给皇后请安。
当她推开宫门,踏出延禧宫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
如懿定睛一看,不禁惊讶地叫道:“李玉?”
李玉站在宫门前,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模糊。
听到如懿的呼唤,他的身体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来。
如懿看到他的面色有些窘迫,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仿佛不敢与自己对视。
“娴主儿,”
李玉的声音有些嗫嚅,“皇上把奴才赏给了您。”
如懿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
她凝视着李玉,只见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如懿不禁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转瞬间,如懿便恍然大悟。
她想起了昨日弘历哥哥的异常举动,他在发脾气之后,想必也感到懊悔。
而今天,他将李玉赏赐给自己,无疑是一种委婉的道歉方式。
如懿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看着李玉,轻声说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本宫便收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