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给我查出来是谁在干扰系统！”
疯娘的尖叫声在监控室内回荡，青铜面具下的双眼因愤怒而充血。
她疯狂地敲击着控制台，指甲在金属表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手下们手忙脚乱地检查着系统，汗珠顺着他们刺青的脸颊滑落。
“夫人，系统…… 系统完全不受控制了！”
一个技术员颤抖着报告，“有人从内部植入了病毒程序，我们…… 我们失去了对 b 区和 c 区的控制。”
疯娘猛地转身，红袍如血浪般翻涌。
“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掐入掌心，“那条通道连天蝎内部都没几个人知道……”
“夫人，他们…… 他们好像知道地宫的构造。” 一个独眼手下声音发颤。
“那个陆凡，他破解密码的速度比我们预计的快了三倍。”
监控室内温度似乎骤然下降，几个手下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疯娘突然安静下来，这种安静比她的尖叫更令人毛骨悚然。
她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那张被火烧伤后重新缝合的脸，神经质地笑着：“有意思…… 真有意思……”
············
地下室！
天煞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节奏精确如钟表的秒针。
他空洞的眼窝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尽管双目早已被挖去，却仿佛能穿透石壁看到上方的厮杀。
铁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老仆陈伯佝偻着身子走进来，手中提着一盏油灯。
跳动的火光在他皱纹纵横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
“老爷，” 陈伯的声音如同枯叶摩擦，“陆凡已经破解了第三道密码，正在向核心区移动。”
天煞敲击的手指突然停住。
石室内安静得能听见油灯燃烧的噼啪声。
“这么快？” 天煞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打磨铁器。
“第三道密码用的是量子加密算法，连国际刑警的超级计算机都需要四十八小时才能破解。”
陈伯将油灯挂在墙上的铁钩上，灯光映照出天煞残缺的身体。
“他用了不到七分钟，”
陈伯从怀中掏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地宫的立体结构图，一个红点正在向中心移动。
“而且避开了三处致命陷阱，就像…… 就像他手里有地宫的设计图一样。”
天煞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石室内回荡。
“有意思，” 天煞转向陈伯的方向，“那个疯女人现在什么反应？”
陈伯调出另一个监控画面，画面上疯娘正在监控室里歇斯底里地砸东西。
“她已经慌了，正在抢回指挥权。”
天煞不屑地嗤笑，“她总是这样，情绪一上来就乱放杀招。”
他摸索着轮椅侧面，取出一支雪茄，陈伯立刻上前为他点燃，“陆凡带了多少人？”
“20 人左右！” 陈伯低头查看数据。
天煞深吸一口雪茄，烟雾从他残缺的鼻孔中缓缓渗出。
陈伯浑浊的眼睛微微睁大：“老爷，要现在启动暗影守卫协助他们吗？如果陆凡能突破到核心区 ——”
“不急，” 天煞抬手打断，“让那个疯女人再消耗他们一会儿。”
“陆凡越强，疯娘就会越疯狂，她会把所有底牌都亮出来。”
他转动轮椅面向墙壁，用仅剩的三根完整手指轻抚石壁上几乎不可见的纹路。
“等到她放完最后一波毒气，等到陆凡弹尽粮绝…… 那才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
陈伯犹豫了一下：“可是老爷，如果陆凡撑不到那时候……”
“那就说明他不配做我的棋子。” 天煞冷冷地说。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陈伯连忙递上一杯暗红色的药液。
天煞一饮而尽，喉结蠕动间，能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曾被割喉。
陈伯低头沉思片刻：“老爷，您真的认为陆凡能找到这里？”
“他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他有这个本事。” 天煞忽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起来，画面中的陆凡正站在一扇雕刻着恶鬼图案的大门前，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装置贴在门锁上。
“记住，” 天煞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不要急着出手。我要看一场好戏…… 一场困兽之斗的好戏……”
··········
石壁轰然洞开的那一刻，潮湿腐朽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肉类腐败的甜腥味。
陆凡的战术手电照进通道，光束像是被黑暗吞噬一般，只能照亮前方不到五米的距离。
墙壁上覆盖着一层滑腻的苔藓，在灯光下泛着病态的绿色荧光。
“操……” 王大江下意识后退半步，枪口已经指向通道深处，“这他妈是给人走的道？”
通道地面由不规则的石板拼接而成，每块石板上都刻着扭曲的符文。
缝隙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极了凝固的血迹。
更令人不安的是，通道顶部悬挂着数十个蚕茧状的物体，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轻轻摆动。
医务兵快速检测了空气成分：“硫化氢超标，还有微量氰化物…… 我们的过滤器最多支撑二十分钟。”
苍血从箭袋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太明显了。就像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屠宰场。”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通道两侧几乎不可见的细线，“激光绊雷？还是压力感应？”
陆凡没有立即回应。
他单膝跪地，指尖轻触地面，战术平板的雷达扫描功能全开。
淡蓝色的全息投影显示，通道下方是错综复杂的机械结构，而前方五十米处有一个巨大的空腔。
“不是陷阱。” 陆凡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近乎机械，“是捷径。”
王大江的眉毛几乎要挑到头盔上：“捷径？通向地狱的捷径？”
他指着最近的一个 “蚕茧”，手电光下隐约可见里面包裹着某种动物的骸骨。
医务兵突然倒吸一口冷气：“那些不是苔藓…… 是真菌！”
他指着墙壁上看似植物的覆盖物，“我在生物武器图谱上见过，接触皮肤会导致神经麻痹！”
小队成员不约而同地检查自己的防护装备。
西风默默将袖口的魔术贴又紧了一圈，苍血则取出备用的手套戴上。
陆凡站起身，战术平板收回臂甲：“两条路。要么在这里等疯娘放毒气，要么走通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