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一步踏入小世界,磅礴的圣威毫无保留地席卷开来,如同九天倾覆,瞬间笼罩了整个天地!小世界内,鸟语花香戛然而止,飞禽走兽尽数匍匐在地,瑟瑟发抖!所有修士,无论修为高低,皆感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与窒息!
“何方高人,擅闯我族净土?!” 一声苍老却蕴含怒意的厉喝,自世界中央的宏伟殿宇中传出。下一刻,一道散发着至尊五境巅峰气息的流光冲天而起,化作一名身着古朴青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他身后,八道至尊四境、二十余道至尊三境的气息 紧随而至,如临大敌地将林琅半包围起来。正是此界的最强战力。
林琅负手而立,目光淡漠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那青袍老者身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座林琅。此界,谁主事?”
青袍老者瞳孔微缩,近距离感受到林琅身上散发的恐怖威压之后,脸色更加凝重,沉声道:“老朽青玄,添为本族大长老。不知林圣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我族避世已久,不问外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明示。” 他语气不卑不亢,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与一丝心虚。
“指教?”林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本座来此,只问三事。答得好,或可留尔等全尸。答不好……”他目光如刀,扫过下方那百万平方公里的锦绣山河,“此地,鸡犬不留。”
森然的杀意,毫不掩饰!空气瞬间凝固!
青玄长老脸色剧变,身后众人更是气息躁动,怒意勃发,却被林琅那深不可测的圣威死死压住,难以发作。
“第一事,”林琅不理众人反应,直接问道:“尔等在此避世数万载,对上古那场席卷大陆的浩劫,知道多少? 将你所知,原原本本道来。若有半句虚言……”他指尖,一缕寂灭黑芒悄然浮现,周围空间瞬间塌陷!
青玄长老浑身一颤,感受到那黑芒中蕴含的绝对死亡气息,额角冷汗涔涔而下。他挣扎片刻,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罢了,事已至此,隐瞒无益。林圣主既问起,老朽便直言了。”
他目光复杂地望向天际,带着追忆与一丝痛苦:“上古浩劫,我族并非无辜的旁观者。恰恰相反,我们是叛徒。是背叛了九圣大陆原住民,投靠了天外势力的叛徒之后!”
“什么?!” 此言一出,不仅林琅目光一凝,连他身后的那些族老们也纷纷色变,显然,这段最核心的秘辛,并非所有高层都知晓!
“继续说。”林琅语气依旧冰冷。
青玄长老苦涩道:“具体缘由,族中核心典籍记载亦不全。只知当年,天外势力降临,其势不可挡。我族先祖,为求血脉延续,也为换取这片可供族人休养生息的‘净土’,选择了臣服。作为代价,先祖提供了关于大陆势力分布、强者情报以及最重要的——关于大陆上一种被称为‘神道’的修炼体系的详细情况!”
“神道?”林琅眼中精光爆射!“天外势力攻打九圣大陆,果真与神道有关?”
“是!”青玄长老肯定道,脸上露出一丝不解与恐惧:“据残缺记载,那些天外修士,对‘神道’修炼者,展现出了 超乎寻常的、近乎偏执的 仇恨与恐惧!他们称之为‘禁忌之道’、‘渎神之路’!但凡修神者,及其相关传承、典籍,皆在 必须彻底抹除的名单之首!其优先级,甚至超过了剿灭大陆顶级战力!正因我族提供了部分关键信息,助他们精准定位并摧毁了大陆上几处神道宗门与传承,才得以被赐予这片小世界,并得到承诺,可在此避祸。”
林琅心中豁然开朗!果然如此!天外势力,确实是因为神道而来!而且,是将神道视为了必须根除的“禁忌”!
“第二事,”林琅压下心绪,追问:“天外势力,为何如此忌惮甚至仇视神道? 他们的力量体系,与神道有何关联?”
青玄长老露出思索之色,沉吟道:“具体原因,先祖亦不知晓。只隐约从那些天外修士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他们似乎认为神道修炼者,是在‘窃取’某种不属于他们的‘权柄’,会引来‘大恐怖’。至于关联。”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怪异之色:“老朽的先辈曾远远窥见过一位天外强者出手。其手段,并非单纯依靠自身修为引动天地法则,反而更像是汇聚了某种无形的、来自众生方向的‘愿力’或‘信念’,加持己身,爆发出远超其本身境界的威力!那种感觉,与典籍中描述的神道修士借助信仰之力战斗的方式,确有几分相似!但似乎又有所不同,更加有序?或者说,更像是被‘规范化’的神道之力?”
“窃取权柄?引来大恐怖?规范化、体制化的神道之力?”林琅眼中光芒闪烁,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天外势力并非不懂利用信仰愿力,反而可能将其发展成了一种更成熟、更受控的体系!但他们却 禁止九圣大陆这种“原始”的神道存在!这其中的矛盾,耐人寻味!莫非是怕“野生”的神道修炼者,会扰乱他们那种“规范化”的体系?亦或者,真如其所言,会引来某种他们恐惧的东西?
“第三事,”林琅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他此刻最关心的:“那些天外势力,如今在何处? 你们之间,是否还有联系?”
青玄长老摇了摇头,肯定道:“浩劫之后,天外势力似乎也损失惨重,匆匆离去。只留下监控此界空间波动的法阵,言明若此界有变,或出现强大神道波动,他们自会知晓。除此之外,再无联系。至于他们所在……”他苦笑道:“或许在无尽星海彼端,非我等可知。族中典籍亦无记载。或许只有当年亲自与他们接触过的几位核心先祖才知晓,但那些先祖,早已坐化。”
问询至此,林琅已得到了想要的核心信息。他圣念仔细感知着青玄长老的神魂波动,确认其并未说谎。
“很好。”林琅淡淡开口。他目光扫过下方这片背叛了故土换来的“净土”,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决断。
“看在你如实相告的份上……”林琅话音未落,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不好!”青玄长老脸色狂变,厉声大喝:“结阵!”
然而,已经晚了!
“噗!噗!噗!” 接连不断的闷响声,如同熟透的西瓜被捏碎!那二十余名至尊三境、八名至尊四境的族老,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头颅便如同烟花般齐齐爆开!精血与魂能,被一股无形的吞噬之力瞬间抽干!只留下一具具干瘪的尸体,从空中坠落!
唯有青玄长老,被一股恐怖的寂灭之力 禁锢在半空,目眦欲裂,却动弹不得!
“本座说过,答得好,或可留全尸。”林琅的身影如同死神般,出现在青玄长老面前,手中托着一个 由数十道至尊精血与魂能凝聚而成的暗红色血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他们,算是全尸。”
“至于你……”林琅看着面如死灰的青玄长老,“看在你尚有几分价值的份上,本座给你一个选择。放开神魂,种下血奴印,臣服于我。否则,形神俱灭。”
青玄长老浑身颤抖,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挣扎。他修炼至此,距离圣境只差一步之遥,最终却还是要沦为他人奴仆吗?
但,面对绝对的力量与死亡的威胁,那点可怜的尊严,又能坚持多久?
数息之后,他颓然闭上了双眼,低下了曾经高傲的头颅。
“老朽……愿降。”
林琅面无表情,指尖逼出一滴暗红色液体,化作血色符文,没入青玄长老眉心。血奴印,种下。
感受着对青玄长老生死的绝对掌控,林琅这才微微颔首。他圣念再次扫过这片小世界,除了那些低阶修士和凡人,高端战力已尽数在自己掌控之中。
“给你一日时间,将此界所有珍藏的源晶、灵药、炼材,以及…… 所有关于上古浩劫、天外势力、神道的记载,无论完整残缺,全部整理出来,交予本座。”林琅冷声吩咐道。
说罢,他袖袍一卷,将那颗至尊精血魂球收起,一步踏出,身影已消失在小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