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天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也不觉得刘宏会修习什么魔功。金云天对自己的实力和洞察力自信得很,倘若刘宏修习了魔功,以他的修为和敏锐的感知,觉得自己一定能察觉到的。但可惜的是,刘宏修炼的功法乃是雅兰组合下的独特功法,任凭金云天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在刘宏没有切换状态的时候,从刘宏身上感应到一丝一毫的魔气。
金云天微微屈指一弹,看似随意的动作蕴含着无尽的玄妙之力。只见两道半虚幻透明半凝为实体的灵魂,被强大的引力牵扯着,飘飘忽忽地径直飞到了刘宏的面前。刘宏神色凝重,稳稳地将这两道灵魂握在手中,刹那间,他胸前佩戴的空间弦振探测器陡然将所有能量集中起来。紧接着,一道道水波般的空间弦振波纹,以探测器为中心,如涟漪般迅速有序地朝两道灵魂扩散开来,眨眼间便将两道灵魂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空间弦振波纹犹如拥有生命一般,带着一种神秘的解构之力,从灵魂的最深处开始,由内而外,细致入微地对其进行剖析。随着波纹缓缓扫过,两道灵魂在经历一场时光的侵蚀,被风化的古老沙砾般逐渐变得虚幻、模糊,最终化作了点点飞灰。这些飞灰在轻柔微风的吹拂下,梦幻般地飘散在天地之间,悄无声息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刘宏很多时候也在想,等以后搜集到更好的材料改进探测器,是否可以无视肉体的防护,轻轻一扫,就可以让无数生灵魂飞魄散。
就在刘宏全神贯注做这一切的时候,金云天静静地伫立在一旁,他的目光鹰隼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刘宏,没有做出任何别的动作。此刻的金云天,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并非真正在意刘宏是否修习魔功,毕竟在偌大的青云宗中,许多弟子都会掌握一些魔门的手段,尤其是风纪委和执法堂中的众多精英。在面对狡猾凶狠的作奸犯科之人时,如果没有这些独特凌厉的魔门手段,又怎能有效地将他们制服,从而维护宗门的安宁与秩序呢?金云天此举,更多的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善意严肃地提醒刘宏,切不可过度沉溺于魔门手段。魔门功法虽有其独特的威力,但往往伴随着迷失本心的风险,一旦踏入歧途,便可能万劫不复。直至亲眼看到刘宏手中的两道灵魂彻底消散无形之后,金云天这才缓缓地转过头去。既然刘宏身上并未出现魔气,金云天便觉得无需再多费口舌去强调此事,他相信刘宏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另一边,韩剑与元婴期中期的大妖之间的战斗已然进入了尾声。实际上所谓的透明阴影不过是大妖精心制造的伪装罢了。大妖隐藏在这层虚幻的阴影之下蒙蔽众人的双眼,然而它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韩剑这样一位实力恐怖的元婴期大圆满剑修。
刘宏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大妖究竟属于哪个物种,战斗便已然结束。只瞧见韩剑身形如电,瞬间闪动,化作了一道流光。他操控地四柄飞剑更是凝聚了天地间的锐利锋芒,闪烁着冰冷耀眼的寒光,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以雷霆万钧之势瞬间划过。在韩剑的剑刃闪过之后,元婴期中期的大妖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瞬间化作了细密的肉块儿,破碎的拼图般散落天地。就连蕴含着大妖核心力量的元婴也在这凌厉无比的剑刃之下破碎,光芒瞬间黯淡消逝,大妖的灵魂则被韩剑收了起来。如此看来,这大妖最后恐怕得彻底落得个神形俱灭的悲惨下场。毕竟在韩剑这等绝世强者面前,任何元婴期中期的生物,莫要说走上一招,哪怕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都绝对无法支撑得住。韩剑的剑道修为已然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每一剑都融合了天地间的至强之力,一旦出手,便如天崩地裂,无人可挡。
韦庄自打刚才元婴期中期大妖到来的时候,便被恐怖威压压制,心神瞬间被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势震慑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当自家宗门的两大元婴老祖韩剑和金云天来到此处,以摧枯拉朽之势狂风扫落叶般迅速干掉了所有的妖兽时,他更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
从前到后,韦庄都像是一根毫无生气的木头一样,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大脑一片空白。此刻他的思维陷入了停滞,根本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局势会如此瞬息万变,梦幻泡影般让人捉摸不透。他只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场荒诞恐怖的梦境之中,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强大的力量冲击,让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撼与敬畏,同时也对自己的弱小感到无比的羞愧与自责。
韩剑在成功干掉元婴期中期的大妖之后,神色从容地收了神通,轻盈地落在了刘宏的面前。此时刘宏和苏羽瑶也都已经脱下了黑袍。韩剑目光如炬,看着眼前的刘宏,眼中满是欣慰与满意之色,微微点了点头,点头的动作虽轻,却蕴含着对刘宏此次表现的高度认可与赞赏。紧接着他又将目光缓缓转向了韦庄,看到韦庄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韩剑不禁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见过师伯!”刘宏见状,赶忙恭敬地对韩剑行礼,他的声音清亮,充满了对长辈的敬重之情。刘宏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唤醒了这片被战斗气息笼罩的空间。
刘宏的声音也瞬间惊醒了还处于呆滞状态的韦庄。韦庄这才如梦初醒,神色慌张地手脚并用,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动作略显狼狈,脸上还残留着尚未消散的惊恐之色。韦庄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神色紧张地对韩剑和金云天躬身行礼,结结巴巴地说道:“见过韩师伯、金师伯。”
苏羽瑶则一直静静地站在刘宏的身后,头低得几乎要贴到胸口,似乎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存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或许是因为刚才的经历太过恐怖,让她这个筑基期的修士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毕竟在韩剑和金云天这样的元婴期强者面前,她实在是太过渺小,以至于二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在这强者为尊的修真世界里,实力的差距便是如此残酷,着实是让人感到无奈与悲哀。
韩剑看着刘宏,赞叹道:“刘宏师侄果然不错!金师弟当真是收了个好徒儿!那只畜生的灵魂,我先收起来,待回到宗门之后,再仔细看看能不能从畜生的灵魂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刘宏师侄能勘破这群畜牲的阴谋,着实是有不少手段的!而你!”韩剑话锋一转,目光如电,直接看向韦庄,“韦庄师侄眼瞅着临门一脚即可进阶元婴,还在此地镇守了这么多年,怎么在情报搜集方面连一个二十来岁的娃娃都比不过呢?韦庄师侄还需好好打磨打磨自己!”韩剑的话语虽然严厉,但其中却饱含着对韦庄的鞭策。他深知韦庄的潜力,只是希望他能够更加努力,不要辜负了宗门对他的栽培。
刘宏肃立于侧,神色庄重,静静地聆听着韩剑的教诲,心中对韩剑的话语充满了复杂的感受。韦庄则是满头冒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心中既羞愧又紧张。他深知韩剑的话切中要害,自己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现确实不尽如人意。面对韩剑的批评,他不敢有丝毫反驳,口中连连称是,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
韩剑和金云天对刘宏又仔细交代了几句之后,二人并肩踏入了阵法之中。随着一阵光芒闪烁,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光芒之中,返回了青云宗。刘宏在二人走后,神色平静地走上前去,收起了阵法。随后,他转身对韦庄一抱拳,一脸诚恳地说道:“今日之事还望韦师兄见谅,不是师弟有意瞒着师兄,而是很多事情师弟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连累师兄受训,着实是师弟之过。”刘宏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他深知此次事件给韦庄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韦庄抬手一抹头上的汗珠,声音中带着许多的不满,埋怨道:“师弟着实是坑苦了为兄!既然师弟有这么周全的准备,还让为兄跟着白白担心了许多,你可真是!唉!”韦庄的语气中既有对刘宏的埋怨,又带着一丝无奈。他确实为此次事件担惊受怕了许久,此刻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
刘宏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其实事情发生得着实很突然,我也只来得及和师父师伯二人商议,剩下的就只能随机应变了。当时情况紧急,形势瞬息万变,实在无暇向师兄说明。许多计划都需要保密,以免走漏风声,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刘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毕竟在这场危机中,他承担了巨大的压力。
韦庄深深地看了刘宏一眼,眼神中蕴含着千言万语。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奸诈的笑容,活脱脱就是一只狡黠的狐狸,说道:“我亲爱的刘宏师弟,你看你让为兄又是担惊受怕,又是让老祖训斥,你就说吧,如何补偿补偿为兄?”韦庄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似乎想要缓和一下此刻略显尴尬的气氛。
刘宏早已料到韦庄会有此一说,他回了一个同样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韦师兄心中已然有了定计,不妨直说,师弟能做到的,定然不会推辞。”刘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豪爽与豁达,他知道韦庄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韦庄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师兄我已经被困在假婴境界数十年了,听闻师弟能炼制凝婴丹,不知……”韦庄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他对凝婴丹充满了渴望,希望刘宏能够帮助他突破这道难关。
还不等韦庄把话说完,刘宏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对韦庄说道:“当然可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炼丹材料不太容易找全吧!炼丹堂长老和我也多有书信往来,现在宗门内也凑不齐炼一炉丹的药材。这凝婴丹所需的药材,皆是世间罕见之物,寻找这些药材,可谓是困难重重,想来师兄也是能理解的。”
韦庄赶忙说道:“为兄也知晓宗门内的情况,既然有了师弟的承诺,为兄便也不担心什么了,只希望师弟记得此事便好。为兄这些年为宗门尽心尽力,镇守此地,若能突破元婴,也能为宗门做出更大的贡献。”韦庄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对突破元婴充满了信心,相信在刘宏的帮助下,自己一定能够实现这个目标。
刘宏和韦庄一边聊天,一边朝着山谷外走去。笼罩着山谷的阵法对于刘宏来说,破解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难度。不多时,阵法缓缓消散,随后刘宏便带着韦庄和苏羽瑶离开了山谷。苏羽瑶长得极为漂亮,她的面容如春日盛开的花朵那样娇艳动人,肌肤如雪,双眸犹如清澈的湖水般明亮。韦庄在行走的过程中,忍不住又多看了苏羽瑶两眼,但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刘宏。无论刘宏身边的女子和刘宏是什么关系,韦庄都觉得自己没有询问的必要。
没过多久,刘宏、韦庄与苏羽瑶三人便一同踏上了刘宏的风行舟。随着刘宏法诀一掐,风行舟划破天际,朝着新宣城的青云宗驻点疾驰而去,速度之快,恐怕以速度着称的飞行妖兽都望尘莫及。不多时他们也就稳稳地抵达了新宣城的青云宗驻点。往后的日子,表面上看似又回归到了往昔的平静模样,日常的活动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片祥和宁静。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暗流涌动,一场无形的风暴刚刚过去,新的危机正悄然潜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