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出了意外,四爷吃惊伤心难过肯定是有的,但那个时候四爷都没有吐血,偏生在把五公主护送回京,在去宫里给德妃请安回来之后,四爷却呕血了。
四爷的刺激能是在哪儿受的?
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又会是谁给的?
而这些年来,又是谁最能、最擅长刺激四爷的情绪?
还能是谁?!
苏培盛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维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又是德妃!
不用说,定是因为五公主的意外而迁怒四爷!
维珍都不敢想,德妃都对着四爷说了什么样的诛心之言,以至于竟把四爷刺激成这样。
如果不是史书盖章认证,如果不是四爷长得跟德妃有相似,维珍真的会认为,四爷不是德妃亲生的,反倒是德妃杀父仇人的儿子。
如果真是那样的,她还能够理解德妃的行事逻辑,但是……
“傻x!大傻x!”
苏培盛抬起头,一脸茫然不安地看着气得柳眉倒竖的侧福晋,然后就对上侧福晋凌厉的眼风。
“看什么看?!”维珍没好气儿地道。
“奴才不敢!”苏培盛顿时觉得脖颈儿一凉,然后忙又老老实实低下了头。
傻x?
什么是傻x?
他虽然听不懂,但是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侧福晋这是在骂……骂谁?
难道是……
苏培盛都不敢往下想,然后跪的更加恭敬,整张脸都恨不得贴在地上。
瞅着苏培盛这副模样,维珍就觉得特别没意思,她这是在干嘛?好端端地怎么还迁怒起人家苏培盛来了?
默默吐了口气儿,再开口的时候,维珍的语气比刚才可温和多了:“这里有我顾看四爷,谙达快回去睡一觉吧。”
不用问,苏培盛这几天肯定也没合眼,再这么撑下去,只怕也得病倒。
苏培盛闻言眼睛蓦地就是一热,总算是听到一句热乎话了,还是侧福晋说的,可是旋即苏培盛又摇摇头道:“多谢侧福晋厚待,奴才不累,奴才要伺候主子爷,奴才……”
“那你留下来伺候,我走?”维珍不耐烦地打断苏培盛。
苏培盛一顿,旋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奴才告退!奴才这就告退!”
下一秒,苏培盛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一阵风似的退了下去。
默默冲苏培盛的背影白了个眼,然后维珍忙转身抬脚往寝房走去。
怕吵醒四爷,维珍放轻步子,蹑手蹑脚进了寝房,小心翼翼撩开床帏,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清明的丹凤眼。
再然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朝自己伸了过来。
维珍一怔,然后忙伸出了手,待握住四爷微凉的大手,维珍莫名就是鼻头一酸,一边在床沿上坐下,一边小声问道:“不是说已经睡着了吗?”
“太聒噪了,懒得听他说话。”四爷摇摇头道。
是高郎中聒噪还是苏培盛聒噪?
可是他们都不是聒噪的人啊。
“不嫌我聒噪?”
“最喜欢你聒噪,”四爷牵了牵唇道,说这话的时候,牵着维珍的手来到面前,轻轻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然后道,“爷没事儿,不要担心。”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维珍就忍不住了,忙别过脸,然后眼泪簌簌而下,她慌忙着去掏帕子擦湿漉漉的脸。
手被人轻轻扯了扯,身后的男人语带无奈地道:“高郎中不是已经说了爷底子好、没有大碍吗?”
“你底子好?你底子哪里好了?”维珍丢下帕子,蓦地扭过头,湿漉漉的眼瞪着四爷,“动不动就胃疼,动不动就呕血,人家林妹妹那纸糊的身子骨都比你强!”
“谁是林妹妹?”四爷挑眉问道。
维珍被四爷问的一愣,气势登时就泄了大半:“是……是话本里的一位姑娘,我最喜欢她了。”
“比喜欢我还多?”四爷问。
“对!就是比喜欢你还多!”气势一下子就又恢复了,维珍继续拿眼瞪四爷,凶巴巴道,“谁要喜欢你啊?成天为你牵肠挂肚的……烦都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