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后,忘机醉酒。
“可阿苑因为高烧不退,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之后就被养在了蓝氏,忘机禁闭结束之后,第一时间把阿苑召回了身边,改名蓝愿,字思追。”
魏无羡眼中满是惊讶,“所以,思追就是阿苑!”
“什么?”蓝思追整个人陷入了茫然之中,他确实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不知道曾经的生活,原本他还以为从小就长在蓝氏,可不曾想,他的身世居然会是这样的,“我是,温氏之人?”
温宁看到蓝思追也是立刻恍然了过来,毕竟他与过世的堂兄实在是太像了,之前以为只是偶然,却想不到站在面前的少年竟然真的是曾经的阿苑,是他仅剩下的至亲了。
“阿苑......”
温宁的声音成功的召唤了魏无羡与蓝思追的思绪,魏无羡嘴角牵动,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阿苑还活着他很开心,但只要想到蓝忘机做的这些事情,就一阵止不住的疼意从心口漫出,且有些不能去控制。
蓝思追也明白,他是阿苑,是温氏之人,那也就是意味着温宁是他的亲人,而魏无羡是曾经庇护过他的大恩人,面前的鬼将军与夷陵老祖对他而言并非是是人口中的十恶不赦,而是他曾经朝夕相伴的家人。
“可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蓝思追缓缓蓄起的眼眶,魏无羡终于淡笑了下,缓声道:“至少你还活着,这就够了。”
“嗯。”温宁也是立刻点头附和,他们所求实际上并不多,只是想要一个宁静的生活,一个可以脱离世间非议的居所,曾经这些被彻底的宣告碎裂,但现在阿苑还活着,至少证明了他们曾经的努力,终是留下了阿苑这个孩子。
蓝景仪整个人完全的陷入了呆滞中,无意识道:“我还以为思追一直都是姑苏人呢?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
“是忘机把思追保护得太好了,只要是思追的事情,忘机都是亲力亲为,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蓝氏,以及仙门的所有人都知道,思追于他而言的重要性。”
蓝曦臣的口中所表达出来的都是他弟弟蓝忘机对于魏无羡情意的表现,不仅仅是之前的种种,蓝忘机的情意更是在蓝思追的身上显露无疑,因为是曾经被魏无羡带在身边的孩子,所以蓝忘机爱屋及乌的养在身边,证明魏无羡曾经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至少因为他的关系,阿苑活了下来。
“忘机实际上从未掩饰过他对于魏无羡你的心思,只不过那时候你心中的事情太多,不会把忘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放在心上太久的时间,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你们二人之间的模式,忘机前进,你后退,终归成为了后来的样子。”
“当年的确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只想要安安静静的,不参与仙门的杂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以阴虎符扰乱世间,江澄有一句话说的对。”
魏无羡在这一刻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自负,“要害一个人何止千百种方法。”
江澄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魏无羡居然会把他曾经说过的话这么直白的吐出,这意味着他当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实际上魏无羡是明白后果的,只不过他那时候已经是毫无退路,也不可能后退了,他的身后有要护着的温氏一族人的性命,所以不容他有半点的妥协。
【世人只知蓝忘机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却不知江澄藏笛十六年,世人只知刨丹之痛,都不知化丹之苦,世人只知姑苏双壁,却不知云梦双杰。
问灵十三载,等来了魏无羡的一句:“蓝湛,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藏笛十六载,却只等来了魏无羡的一句:“对不起,我食言了。”】
蓝忘机的问灵十三载,要不是出现在这里,要不是镜面显示出来的内容,只怕只有寥寥几人知晓蓝忘机这么多年的脚步,知晓蓝忘机对于魏无羡的心思,现在可以说真的是被所有人知道了。
但江澄藏笛十六年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要认真的琢磨的,因为在场没有人会主动的去询问这件事情的源头。
可偏偏金凌蹙了眉,“舅舅,你藏了什么东西?笛子?”
魏无羡与蓝曦臣,温宁,聂怀桑可以说是立刻就明白这上面显示出来的藏笛是怎么一回事了,毕竟当年在魏无羡坠崖之后,江澄第一时间就去了崖底寻找,要说是他带走了鬼笛陈情,情有可原。
“难道说,是鬼笛陈情吗?”
金凌再次开口,却令江澄立刻皱起了眉头,“闭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蓝景仪从未见到过真正的鬼笛陈情,江澄这么开口的呵斥,可见他藏起来的笛子真的就是鬼笛陈情了,“那又不是江宗主自己的东西,难不成还能当做自己的灵器使用不成?”
要是在平时,江澄有不下十句去怼回去,但如今每个人都知道他藏起来的笛子是夷陵老祖之物,再开口辩驳回怼,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索性从怀中拿出了那藏起来十六年之久的陈情,直接抛给了魏无羡,“谁稀罕他的东西!”
“那还不是藏起来那么久?”蓝景仪撇了撇嘴,在蓝思追制止的眼神中,安静了下来。
鬼笛陈情这也是在场的小辈第一次亲眼所见,所以肯定是会好奇的,所以目光中满是惊叹,魏无羡手中握着失而复得的笛子,内心有些复杂,曾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见到它了。
“想不到,还有机会相见。”
温宁嘴巴微张,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但在魏无羡有些怀念的眼神之中,再次合上了嘴巴,只是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矛盾。就在魏无羡陷入自我思绪中的时候,蓝景仪的惊呼声及时的唤醒了魏无羡。
“剖丹与化丹是什么意思?”
金凌也是立刻感觉到了那种从未有过的震惊,面色微变的同时,想不到比他更加迫切开口的人竟然会是站在他身边的舅舅江澄。
“剖丹?谁剖了丹?又为何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