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看到崔柔琬回来，眼睛有点红红的，看样子是哭过了。
“怎么了？”肖容关心道。
“没事，肖经理，你继续吧。”崔柔琬摇了摇头。
肖容虽然和陆书羽相处才两个月，但是看着她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她着实也有点不习惯。
没想到车祸的后遗症这么厉害，把一个自信开朗的女生，变成了如此害羞胆怯。
肖容再次耐心给崔柔琬讲解表格里的数据，崔柔琬拿出纸和笔，努力地将自己听到的记下来。
“书羽，你在写什么？”肖容看到陆书羽写出来的字，好像火星文一样，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这个是另外一种记录文字，方便看。”崔柔琬随便瞎说道。
“哦，速记是吧。”肖容之前听说过，速记的文字只有本人才看得懂，看这样子，还真的像是真的，不过不得不说，这速记的字还挺好看，就是看陆书羽拿笔的姿势，有点奇怪。
肖容忍不住帮她矫正了下，“这样写。”
“谢谢肖经理，肖经理，你手上有没有相关的书，我想借来看看。”经过陆商时的开导，崔柔琬情绪缓和了很多，她开始学着求助。
“我这边没有，我问下运营部还是财务部谁有，这两个部门，向来工具书比较多。”肖容总觉得休息半小时之后，陆书羽精神好了很多，她也感觉自己讲得没那么费劲。
肖容松了口气。
“好的，谢谢肖经理。我今晚会将蒋总要的ppt做出来的。”崔柔琬努力记下这些软件的名字。
“我相信你可以的，书羽，你向来能力很强的，加油。”肖容给崔柔琬打气说道。
“谢谢肖经理。我现在可以自己试着看表格的数据，不懂我再问你。”崔柔琬从这一刻起，她要靠自己。
她想起以前自己学习书法的时候，她很喜欢秦朝一个女书法家楚巫的书法，经常临摹。
后来教她的夫子和别人说，说她这辈子只能一直做楚巫的模仿者时，永远也没有自己的风格。
她当时也难过了好久，后来苦研了一个月，终于练出了自己专属的字体。
她永远也忘不了，夫子看着她写出属于她自己风格的书法时的表情，最后他也因此辞了夫子这份差事。
陆商时说的对，遇到困难，看她是选择面对还是逃避。
逃避是人的本能，只有选择面对，才能越挫越勇。
她就不信，自己搞不定这些办公软件。
她看着笔记本上自己写的字，她划掉之后，努力换成简体字。
酒吧
“千尧，你今天怎么了，这么早来泡吧？”麦沽融和蒋千尧从后门走进来，现在这个时间酒吧还没开始营业，幸好酒吧的老板和他比较熟，提前让人开门放他和蒋千尧先进来。
“我想找个地方喝喝酒，但又不想太吵。”酒吧属于他专属的包间里有他的存酒，现在酒吧一个人都没有，正好。
“不是吧，还没七点你就想喝酒。我还没吃饭。”麦沽融肚子饿得直打鼓。
空腹喝酒太伤胃了，这种事情，麦沽融可不干。
“你不会叫外卖吗？”蒋千尧斜睨了麦沽融一眼，走到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槟，给自己和麦沽融各自倒了一杯。
“你这么烦，是最近公司是有什么事吗？难道润风年又抢走我们客户了？”润风年和百宝袋的市场定位差不多，而且行事鬼祟，经常偷偷撬走百宝袋的客户。
记得有一次蒋千尧和客户喝酒，喝到差点不省人事，费了老大劲，客户答应第二天和他们签约，结果还是被润风年半路抢走。
当时气得蒋千尧，拉着他喝了一晚上酒，大半夜还拉他去飙车，吓得他魂都飞了。
“不是，烦其他的。”蒋千尧掏出口袋里的烟，闻了一下。
本来想点燃的，想想蒋千尧还是将烟丢到了桌子上。
蒋千尧背靠着沙发，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声不吭。
“除了工作，我还没见过你烦成这样，到底出什么事？”麦沽融看着蒋千尧的状态奇奇怪怪。
“陆书羽。”
“她？她怎么了？智商恢复了？”麦沽融还记得蒋千尧取笑陆书羽老人痴呆。
蒋千尧将最近和陆书羽相处中奇怪的地方都和麦沽融说了，还有那日陆书羽喝多了说的那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爱上我？”
“你说的是我俩都认识的那个陆书羽？”麦沽融需要再确认一下，印象中，他的确没有认识另一个叫陆书羽的。
“是。”
“那不可能。”麦沽融直接说道。
“为什么？”
“首先，陆书羽不可能会哭，她只会让别人哭。”麦沽融很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你被她伤害过？”蒋千尧侧头看了一眼麦沽融。
“当然不是，你准备和她签合约的时候，我就到处搜集她的相关材料了，我连她拍了多少次拖，因为什么分手我都知道。”麦沽融当时也是为了让蒋千尧知己知彼，所以才了解那么多。
结果派不上用场，蒋千尧斗不过那个小魔女。
其实也不算是斗不过，是蒋千尧懒得费这个劲，因为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百宝袋身上。
而且蒋千尧和陆书羽一直都是处于对立状态，当时听到陆书羽变成疯子，蒋千尧别提多开心了。
现在居然会关心她状态不对，麦沽融敏感地嗅到了一些气息。
看来，顽石终于要点头了，自己作为他的好兄弟，说什么也得帮一把。
“还有呢？”蒋千尧对于陆书羽的恋爱史，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个年代的人，谁还没几个前任。
“你说一个人失忆了，是会忘记很多事情，但是不代表会失智啊。你说的那个人，真的像是有点老人痴呆。”麦沽融说道。
“所以，你也觉得现在的陆书羽是在演戏骗我？”蒋千尧不想被陆书羽玩弄于股掌之中，所以他才烦这件事。
“那也不一定，我觉得小鱼没有那么厉害的演技，你们可是 同处一个屋檐下，我觉得有三个可能。”麦沽融说得振振有词。
“哪三个？”蒋千尧总算来了点兴趣。
“第一个，陆书羽假装出了车祸，然后花重金请人整容假扮自己，给她的任务就是，让你爱上她，然后等到你爱上一个假的陆书羽之后，真的陆书羽就会出现，你就会变成圈子里的一个笑话，陆书羽第一个嘲笑你。”
麦沽融说完之后，蒋千尧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先不说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就算是真的，被陆商时知道，估计得气到爆血管，到时不是他成为笑话，是陆家成为笑话。
陆书羽再蠢，也干不出来这种事。何况她那么精明。
“还有一个，就是陆书羽其实有个双胞胎姐妹，陆书羽死在了车祸之中，然后陆家为了不取消两家的婚事，特地让双胞胎姐妹假扮陆书羽，陆家不知道你和陆书羽之间的协议，所以现在的陆书羽才会关心，你什么时候能爱上她？”麦沽融觉得这个可能非常符合现在发生的事情。
“麦，你怎么会有这些这么奇特的念头？”蒋千尧觉得自己算是大开眼界了，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说啊，里面多的是这些桥段了。”
“小说你也能当真？”蒋千尧白了麦沽融一眼。
双胞胎都出来了，真是佩服。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如果那两种都不可能，就是第三种了。”
“哪第三种？”
“人格分裂。”麦沽融说得煞有其事。
“人格分裂？”蒋千尧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比他前面两个神奇的猜测靠谱得多。
眼前的陆书羽，真的像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