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红的问题精准且及时，甚至让高异怀疑这是不是在之前循环中发生过的事情.......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之前已经提过，文小红只经历了六次循环，前面几次还没来得及探索太多——更别提作为“堕落的婊子”，菲菲一般都是最先死的。
眼下这个探索进度，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快了........
也就是说，文小红并不是提前知晓相关情报，故有此问。
她只是和高异一样，从菲菲的能力中感觉到了些什么。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文小红实际上也算是【导演】的演员之一，拥有一些“圣杯”方面的能力。
在这方面，能做到一定程度的察觉，肯定不算什么怪事........
而听到文小红问题的菲菲，则略微一怔，才有些迟疑地进行回复：
“为什么会这么问？”
而另一边提出疑问的小红，则反而自己有些慌乱：
“那个，就是我和那位【导演】见过一次，你身上好像也有他的......感觉？”
这个说法，确实让高异有些没想到。
没错，那次在【七日回魂】的最后，见到那位【制片】的时候，对方就说过这么一段话：
【呵，如果你成为了眷者，你也能像我这样，闻出其他人身上的某种味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你身上的味道，属于‘司令’】
没错，各个管理者的眷者，都拥有识别其他人所属派别的能力。
但......文小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她肯定不是【导演】的眷者，但也许有往这边发展的可能性？
高异总感觉，与之前相比，文小红身上多了不少秘密。
是在这【血月飨宴】的循环之中，出现的改变，还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出现了变化呢？
具体情况，还是不清楚啊.......
也许之后单独相处的时候，应该好好问一下文小红吧.......
高异思索之际，另一边的菲菲却短暂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又迅速调整了回来。
略微停顿后，她还是选择了正面回答：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否认的必要了——是的，我的能力和那位【导演】有关。”
说着，她将手中的香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另一只手理了理耳边的发丝，才接着补充道：
“但我进入这个【血月飨宴】倒不是那位‘管理者’的命令，我主要还是自己想来的，这点请别误会。”
怎么感觉有些欲盖弥彰呢.......
文小红只是问了这位菲菲，是不是与【导演】有所关联，但她的回复却是说自己进入副本的原因和【导演】无关。
谁问她了？
看样子进入这【血月飨宴】的真实目的，对这位菲菲也是个秘密啊.......
也许【司令】手下叛乱且其本人失踪事情，也已经传到了【导演】的耳中，他也在派人来调查这些？
如果这是真的，高异怎么一点风声没听见呢？
还是“调查员”组织没有发展起来吗........
也就在高异保持沉默进行思考的时间点，计多道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参与进了话题：
“你见过【导演】？他长什么样？我听说是个亚洲面孔的小男孩........是真的吗？”
“是真的........”没想到的是，菲菲居然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很震惊。”
她真的见过【导演】........
这倒不是一个非常难以想象的事情，比起另外三位“管理者”，【导演】算是出场率最高的一位了。
一方面是他的“眷者”非常多，到处都会出现。
另一方面，他也很喜欢在自己的“作品”中登场.......
按照论坛上的说法，只要在“圣杯”副本中，制造出了足够的“节目效果”，就有可能等到【导演】的突然出现。
而且这位“圣杯”的“管理者”，还特别喜欢和玩家们聊天，四处兜售他的思想——输赢不重要、对错不重要，甚至生死都不重要，“精彩”才真的重要.......
也因此，【导演】的目击报告真的很多，几乎每个有收集情报和信息意识的玩家，都会知道【导演】的长相。
但......这位菲菲不止于此。
在三道好奇的目光中，她叹了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也不是什么很离奇的遭遇，就是我刚成为玩家不久，什么都不会，手上还没了门票，莫名其妙就进了个‘圣杯4’的副本，在里面侥幸活了下来，快要走的时候【导演】就跳了出来，说让我当他的演员什么的........”
得，这个遭遇高异还满熟悉的........
当然，文小红也是，此刻的她都有点星星眼了，一副见到了前辈的样子。
至于【导演】会选上菲菲这点，也挺自然的，毕竟那个恶趣味的小男孩，就喜欢身上有故事的玩家。
而菲菲过去的故事，堪称崎岖且坎坷.......
高异甚至怀疑，这位性感女玩家是否也拥有某种“系统”，和之前遇到的那两位一样，也是【导演】眷者的候选人。
就谭寻卫的例子来说，把玩家派进其他类别的副本，绝对是【导演】干的出来的事情.......
而也就在菲菲回答后，一侧靠墙站立的计多道，再次点着头开口：
“原来如此.......其实我们‘特勤小队’中也有受【导演】控制的，他们执行的任务经常特别奇怪，能简单完成的行动要弄得很复杂，很麻烦的工作又会被他们用直接无脑的方式解决........”
不难猜出，【导演】确实在各个领域，都贯彻着他的“节目效果”哲学......
考虑到【老板】已经谈到了，他成神的方式，是构建一套属于他的经济和社会体系。
那【导演】的成神方式，难道是做出让全世界人都喜欢看的节目？
亦或者，他所服务的“观众”，并不是现实世界的人们？
这倒确实是一个需要研究的课题，毕竟只有知晓了“管理者”们的目标，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
一聊到工作，计多道就变得喋喋不休起来，估计是日常的工作中就积累了不少压力，而无处释放。
眼下的副本中，终于拥有了一些可以倾诉的对象，让他不由多说了几句。
不用多说，作为“调查局特勤小队”的副队长，常年要在不同的“管理者”之间寻找平衡，刀尖舔血，所处的肯定是个极为压抑的工作环境。
按照计多道所说，“特勤小队”的队长其实更多是负责外勤行动和战斗，各种文书工作、协商合作和交涉行动，都是副队长在负责。
也就意味着，副队长其实在日常中更累一些........
现在想想，那欧阳队长所在的小队似乎也是这样，各种善后工作都是那位叶琳在负责，明显工作要多不少。
见对话逐渐跑偏至“管理者”们的吐槽大会和对工作和上司的吐槽。
高异知道，自己得来将话题导向正轨了.......
“咳咳.......”他颇为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吸引了另外三位玩家的视线。
随即，扬起了手中，一张刚刚选好的照片：
“那个，闲谈留到之后吧，我可能找到了关键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