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无法和里面的人取得联系,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前提下,张俊果断的下令,先让里面的人出来再说。
吴强和陈老道已经失踪,万一是墓道里面有机关在害人,那不能再搭进去两个人。
拉住安全绳的同志,快速的往外面拉动。
里面的两个警察被拉了出来。
他俩在盗洞里爬行了太久的时间,里面缺氧,又消耗了大量体力,灰头土脸,满身泥污,往地上一坐,气喘吁吁,胸口起伏,像风箱似的扯动。
“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呸!”小个子年轻警察抹着脸上的泥土,一脸嫌弃和恶心的道,“又窄又臭,实在受不了,真不知道那帮人有人不做,要选择当老鼠!”
张俊等人都能想象里面的肮脏不堪和憋闷,也能理解警察同志的满腹牢骚。
崔胜安大声问道:“啰嗦个没完!里面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快说重点!”
张俊见小个子警察口干舌燥,便拿过一瓶水,递给小个子警察,道:“不着急,你们先喝口水再说。”
他又让袁华拿了瓶水递给另一个警察。
小个子警察连忙起身,双手恭敬的接过水,说了声:“谢谢张市长。”
他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了一瓶水,缓和了一下,这才说道:“里面没有人,盗洞到了底,也没有发现墓室。”
张俊哦了一声,心想这么说来,陈老道进入盗洞之后,也是爬行到底部,然后就出来了吧?
那出来之后,又发生过什么事情?
为什么吴强和陈老道都不在附近了?
又是谁把盗洞掩盖起来的?
难道说,盗墓贼发现了他们,将他们绑走了吗?
张俊心里一沉,问小警察道:“盗洞底部的泥土,看起来新不新?是不是新挖的?”
小警察点头道:“挺新的,挖掘的痕迹看得清清楚楚,像是刚挖的。”
张俊脸色严峻,扭头对崔胜安道:“看来盗墓贼还没有挖通墓室,他们的人就在附近!吴强他们多半是遭遇到了盗墓贼,双方产生了冲突,被对方给带走了。”
崔胜安咬着牙道:“这帮人太坏了!张市长,请下指示吧!”
张俊眼里精光一闪,道:“给我搜!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他们,将吴强和陈老解救出来!”
崔胜安立即部署人手到周边搜寻。
张俊打电话向董志武做了汇报。
董志武听说发现了新的古墓,很是震惊,指示张俊,一定要抓住盗墓贼,解救被绑走的人。
盗墓贼在盗洞被人发现后,已经知道暴露,不可能再继续挖这个墓,多半会仓惶逃窜。
西州市迅速调动大量警力,在全市主要出入口布防。
晚上的车辆相对少得多,排查起来也容易些。
与此同时,警方在猿鸣山附近的村庄进行排查。
村庄都是族群而居,同村的人彼此都认识,不论谁家来个陌生人,村民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是外地来的。
经过多方面的打听和询问,终于从当地村民口中得知,最近两个月,经常看到有几个陌生人出入村庄。
那几个陌生人,操的也是西州口音,住在村头孙德才家里。
孙德才家独门独户,建在猿鸣山的半山腰上,相对来说十分隐蔽。
好几个陌生人住在他家,一住就是好几个月,虽然昼伏夜出,但目标很惹眼,还是会被村民看到。
孙德才跟村里人解释,这几个人都是他以前在外面打工认识的工友,来找他商量承包荒山建养鸡场的事情。
结果几个月下来,养鸡场连影子都看不到,那几个人却一直住在村里没有离开。
警方迅速包围了孙德才家。
孙德才家里黑灯瞎火,大门紧闭。
前院两条土狗,发现有人靠近后,发出狂吠声。
屋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警方没有迟疑,立即破门而入。
孙德才是个光棍,家里只有他和老母亲两个人。
警方冲进去时,孙德才这才从卧室里走出来,打着哈欠,惊讶的问:“公安同志,你们怎么闯进我家来了?”
“你是孙德才?”崔胜安虎气冲冲的问道。
“我是孙德才啊!有什么事吗?我可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
“住在你家的外地人呢?”
“哦,你说我那些工友啊,他们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去哪里了?”
“他们早就走了啊!公安同志,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哼!孙德才,你不要装蒜!那伙人都是盗墓贼!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你是他们的同伙!”
“啊?我不知道他们是盗墓贼啊!公安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他们都是在我以前在沿海打工认识的工友,过来找我,是想在我们这边承包一片山林养鸡,现在城里人都喜欢吃走地鸡,办个养鸡场有搞头的。我真不知道,他们居然是盗墓贼。”
“呵呵!孙德才,你继续给我装!他们在你家住了几个月,每天晚上出门挖盗洞,你会一无所知?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快说,他们去哪里了?”
“公安同志,真是冤枉啊!我每天天一擦黑就睡着了,哪里知道他们出去做什么?他们说这边不适合养鸡,都回家去了。”
“给我搜!”
崔胜安挥了挥手。
警察冲进孙德才家的几间房子里面搜查。
孙家有两个房间里面,明显住过人,被褥凌乱,地面上到处都是脚印,不过没有看到那些人留下来的盗墓工具。
崔胜安叫人把孙德才控制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眉横目的道:“孙德才,现在事情的性质很严重,他们不仅盗挖古墓,还抓走了两个人!这可是刑事大案,就算你没有参与其中,也犯有窝藏罪犯的罪行!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再这么不配合我们的工作,让他们跑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孙德才到底只是个农民,被崔胜安的话给吓到了,颤声说道:“我说,我说,他们今天晚上离开的,走得很匆忙。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抓了人啊!哎呀,公安同志,我知道的都说了。”
崔胜安撬开了对方的嘴,追问道:“孙德才,我问你,你老实回答,他们有几个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往哪个方向跑的?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