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上！”
回过神来，耿令第一时间弯腰鞠躬，正对地面的眼里，不受这位军主级别强者的控制，迅速充斥泪水。
以他的实力，到哪里都会享有优渥的待遇。
当初不在意龙城开出的条件，执意拜入林然麾下，正是觉得林然武道全面，未来步入王境后，整体感悟会超过顶尖封王，指导他冲击王境的成功概率，自然会更高一些。
今日再看，他得到的收获，远超他的预料。
相同至强力量的演示，高出一个大境界，再加上恐怖的整体武道感悟，全部累积起来，无疑是一种降维打击般的指导。
横跨领域和王境之间的天堑，未必不能建起一条横跨的桥梁！
四周的领域武者缓过劲来后，目光对视，各自的眼中，除了羡慕，就是震撼。
他们对王上的认知，看来还是严重低估了。
要知道，耿令的领域可在至强级别！
“那是一种至强真界啊，王上说执掌，就能执掌？！”
“别忘了时间，年节前后，最晚不到一个月啊！”
“骇人听闻！”
“各位同僚，共勉吧，耿统领能获得王上的指导，我们未来只要功勋足够，未必不能一窥王境的风光！”
“嗯，不光是为了自身，亦是为了王上，他圣城一战展露的战力，已然胜过第四序列不受限制的神明，这等存在，麾下没有顶尖封王都说不过去！”
这些武者热议间，漆黑能量门户后的龙城力量核心区域，林然眼眸一凝，远距离共鸣阴阳塔的力量，提升查探水平。
刹那间，构建龙城力量的三枚一级古核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且不停留于表面，内蕴的力量以及跟外界赤红高墙之间的联系，全部被他洞悉！
少部分是因为阵法水平提升，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林然如今的武道感悟，着实深厚。
他的阴阳界虽尚未突破，对阴阳塔力量的调动，仍在真界九重天水平，不过晋升王境后，神力浩瀚，生命升华，本身的感知显着进步。
再加上阴阳塔的提升，更是高深！
上一次，因为源祖布置万源规则封禁深死沙丘，对空域造成影响，龙城力量核心区域深处的天地本源受到刺激，才让林然勉强察觉到一些微弱的波动，如今再次查探，天地本源的方位以及模样，于他的视线中清晰呈现。
“怪不得我上次对天地本源的感知模糊！”
林然有所发现。
那团天地本源的四周，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力量，非常不凡，竟弥漫着不可名状之意，犹如神明手段。
它在对里面的天地本源进行某种催动的同时，直接隔绝了外界，不显波动。
林然眼眸幽深，锁定隔绝天地本源的这股无形力量，反复查探。
时间流逝，无形力量内的不可名状之意在他的感知中，逐渐消散，显露出本质。
那竟是一具干尸，仿佛流尽血液，看上去无比枯瘦。
面部的皮肤紧贴着骨骼，导致五官严重扭曲，不像是正常的人类模样。
“这……”
林然瞳孔骤然一缩，推衍出干尸原貌的刹那间，一眼认出干尸的身份。
当初，他在了解炽天术这门绝学时，看过干尸的照片。
之后前往龙家，又亲眼看过干尸的画像和雕塑，皆出自大师之手，栩栩如生。
正是圣夏新历初期那位连杀两尊神明的顶尖封王。
龙炽天！
他的尸体在融入龙城后，没有彻底消散，长存四千多年！
“他……不对，或者该说是祂，这是一具丧失活性的神躯，不像欲天和梵伽那样被我摧毁，还保留有不可分裂的特性！”林然眼眸凝重，想到龙可儿吞噬的那片血湖，下意识地认可关老那晚做出的推测，“龙炽天在死前，打破天地限制，成功晋升神明！”
武道一途，在步入天门境界后，前行与否，直接由意境力量的层次决定。
两者几乎可以画个等号。
武者修为的提升，最先都是意境力量突破，由异象变成真意，由领域变成真界……之后，再通过意境力量的威能，刺激天地能量变为真力，刺激真力变成汲取天地伟力的封王级别真力。
有史以来，也就他一人，获得天地认可，不按照这个规律。
但本质上，还是意境力量先突破，再刺激体内的能量变化，只是相比于同境武者，领先一个级别而已。
圣夏诸王包括林然自己，对成神的认知，亦是这样。
十重天圆满的真界，首先晋升铭刻天地的规则。
接着，规则刺激真力升华神力。
随后，规则和神力一同作用于身体和灵魂，将其蜕变成神躯和神魂，具备不可分裂特性。
最后，高居武道之巅，彻底执掌神明权柄！
这符合武道一贯以来的规律。
“只是，如此一来，龙炽天是怎么成神的？”
林然蹙起眉头，意识到问题，他全部炼化的炽天圣焰，确确实实是在真界层次！
“若按照关老的推测，龙炽天是剥离自身武道后，才抓住成神的契机，导致铭刻的规则如风中飘絮，没有坚固的支撑，可这种情况下，把全身血液蜕变成神血，还勉强能解释。”
“身体再蜕变成神躯，实在太过牵强！”
“神明躯体坐拥神威，具备不可分裂特性，规则神力绝对缺一不可！”
“我如今的神力浩瀚，身体都没有一丝转变成神躯的征兆！”
林然思绪如电，不觉得自身和其他封王对成神的认知有问题，一时间又想不明白龙炽天的情况。
四千多年前的那场神战，相关落幕的记载，相当笼统。
那几位活下来的封王亦没见证真相。
龙炽天最后杀到疯狂，一往无前，在逼退神明后，单人横渡神明构建的空间通道，强行打进深死沙丘！
可惜，最后不幸战死。
死于哪位神明之手，圣夏至今没人知晓。
遗留在世的炽天圣焰，还是他的子嗣通过血脉共鸣，在空域找到。
他的尸体，是当初龙城建造到一半，自动从空域深处飞来。
那些流尽的血液，在龙可儿引发冰川的空间乱流前，同样无人了解。
龙炽天在死前究竟做过什么，对圣夏而言，犹如一团迷雾。
“如果龙炽天最后真的晋升‘神明’，却没有在天地间铭刻规则，那么，陆前辈他们这些顶尖封王推想的成神方式，就有大问题！”
林然不得不做出这个让他自己都有些悚然的推论。
武道之巅，黑暗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