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愿麻烦如归，可是把如归当外人了？”
帝凰舞：“不是。你我早已见过彼此的另一面，既相互替对方保守秘密，就算不得外人。”
听到这里，如归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彼此的另一面……秘密……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星眸微暗，喉间发出轻笑声，悦耳动听，“也是。姐姐这般说，如归就放心了。”
“那你呢？”帝凰舞回问，“你可把我当做外人？”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的同时嘴角轻轻上扬了一点，然后向她靠近，凑在耳边说：“如归从很早看到姐姐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我们很有缘分，于是便擅作主张，早早把姐姐划进里面的人了。”
热气喷洒在耳侧，有些痒痒的。
两人离得很近，帝凰舞除了能嗅到夜里空气的清香，还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那也是一种香味，不过更类似于花香，幽幽冷冷，很好闻。
她打算退后一步拉远些距离，如归却在此时抬手虚扶了一下她的肩膀。
“这种问题不像是从凰舞姐姐嘴里问出来的，如归很在意，在给出答案之前，姐姐为何突然这样问如归？”
帝凰舞淡淡道：“无甚原因，你那样问了，我也就顺便那样问问。”
如归：“哦，原来姐姐不是在意自己在如归这里的位置……”
他声音微微低落，直直看着帝凰舞的脸。
后者余光察觉到他的视线撇过头去，不做理会。
半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才作罢。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桃花居，如归垂头忽然低声喊住了她，“姐姐。”
她驻足回头，等着他说下面的话。
月光的光线照射下来，她看到如归似是揉了揉太阳穴那一侧，然后回头看她，视线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她怔了一下，感觉到一阵莫名下又有些不太理解。
但此刻他的那双眼睛和漂亮的模样竟和往常不太一样，具体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但也可能是因为在夜晚，猛然一看的原因。
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看下去。
如归开口问：“姐姐还记得之前问我的问题吗？如果再次醒来之后，最想看到什么样的情景？”
帝凰舞：“嗯。”
他眼眸弯弯，笑着对她说：“永远自由自在，姐姐觉得如何？”
帝凰舞：“自由难求，却是人人都想追求的，我亦是如此，觉得很好。”
如归：“那，这个问题就算过去了，但姐姐能否答应我，好好记着这个。”
他这个提议也是一样的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谢谢。姐姐早些休息吧。”
说完，便先回去了自己小院，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他的脚步，略有一些匆忙。
真是奇怪，本以为这个问题如归不会回答了，小宴之后她都已经快把问题丢掉了，没想到如归还会特意提起来。
没错，就是特意。
这个问题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说的时候也只是自己的希望和想法，而如归的回答却过于认真，与她想象中实在不符。
她目光越过高墙落在隔壁小院的屋檐上，隐隐能窥探得一丝光亮。
可能，是真的渴望某些东西吧！
进入自己的小院，里面有烛火亮起，知道应该是有人进去了。
对方没有刻意隐蔽自己的气息，显然就是在等她回来。
打开屋门，进入视线的熟悉人影果然是华晏初。
“什么时候过来的？”她问。
华晏初说：“在你和如归在路上磨蹭的时候就进来了。”
她动作滞了一瞬，而后问：“你看到了？”
华晏初：“看到了，没想到你跟如归关系很好嘛！”
帝凰舞：“还行，跟你们一样。”
华晏初心道不一样，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能感觉到，如归对待帝凰舞和对待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在予晴那里发现了什么？”她切入正题。
今天在炼丹房他们几个查了那么久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点，她原本是想问问如归的，可不确定如归是否真的愿意告诉她。
毕竟小恶魔最希望她不要多管闲事。
好在华晏初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也不会晚上单独约她见面。
说到这个，他的神情严肃下来，先是对她嘱咐：“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也不要孤身调查牵扯进入其中。”
很明显事情严重，她也不由得拿出态度来认真对待。
“你说。”
华晏初：“我在那里，似乎隐隐感觉到了魔族的气息！”
“魔族？！”她眸光一锐，压低声音，“确定吗？”
华晏初：“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本公子应该不会判断错误。”
是了，修罗门背后本来就和魔族牵扯很深，除却神族和兽族，人族、妖族和冥族谁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撒野。
很大可能性就是魔族，毕竟她已经亲眼见过了。
不过若真是魔族，那如归肯定能够察觉到同类的气息，到时候他更不会告诉她什么了。
“你是怎的知道的？”她看着华晏初。
后者脸色微有骄傲，“本公子独有的天赋，别人羡慕不来。不过本公子只告诉你一个，你可不许告知其他人！”
帝凰舞：“嗯。对了，既然你能察觉出来，为何丹修罗却没有察觉出来？还是说……”
察觉出来了却没有多说。
如果是后者那可就有意思了，这足以证明修罗们应该都知道魔族的事情，而他们自身也和魔族有着牵扯！
华晏初明白她的意思，出声提醒：“这个我不清楚，不过还是不要牵扯进去比较好。”
因为这里一旦抓住了某个可疑点，顺着摸索下去肯定会发现更多的秘密。
她的好奇心太重，修罗门表面看似平和，实际暗地里处处都是危险，他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会把自己永远埋藏在这里。
他的担忧泄露出来，帝凰舞声音冷了一点，“别担心，我知道分寸，没想过去送死。只是不明白予晴她为何会遭到针对？”
是有意为之吗？
予晴出事前后只有钟宝灵的事情和媚修罗邀请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