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凝觉得天马行空，那是因为杨雅静居然在意向书里没脸没皮地把她的未来五年规划写了进去。
什么她会考上锦艺，会成为当红花旦，跟她签约就是预订了一个明星的未来必红品牌，什么现在签约，将来可以优先为《瑞丽》做特邀模特啥的。
居然还说给他们杂志优先特约采访的权限。这是把她卖了吗？
“杨雅静！你知道要是我红了，优先特约采访能拿多少钱？”语凝双手叉腰。
“一百来万吧？”杨雅静摊了摊手。
“你也知道一百来万啊？你就把这一百来万送人了？”
“你不是还没红吗？”
“你也知道我还没红！万一红不了呢？空头支票吗？还是自吹自擂？”
“那你就努力红起来呗！有目标，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尼玛！你这是……啊！”语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别把我妈扯进来，没她啥事儿，我们说你的事儿呢！”杨雅静这说得事不关己似的平静样儿，让语凝完全摸不着北啊！
“真能这样写？而且这一句结语是什么意思？下马威还是威逼利诱？”
“哪一句？”
“喏！就是这句：《瑞丽》向来有对于未来时尚的嗅觉，我相信自己，也相信《瑞丽》的眼光，不会错过好苗子。”
“哦！都不是，这是激将法。”杨雅静挑眉，“你现在就是鸡肋，弃之可惜，不激一激怎么引起人家的重视？”
“好臭屁啊！”
“不臭屁人家能在百香之中闻到你？”杨雅静一个小白眼。
“哎呀！杨雅静！”语凝哭笑不得。
“总得试一试，低声下气的人多得去了，你得有特色！”杨雅静丝毫不让步。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语凝将企划书和自荐信，还有她的成衣图册寄了出去。
等待，漫长的等待。
两个星期过去了，都快要放假了，她还是没等到任何回音。
“杨雅静，这事儿不会是黄了吧？我不会是被他们杂志社嘲笑了吧？好丢脸啊！”语凝苦闷着。
“面子能当饭吃？面子能给你挣钱？你那么爱面子累不累？”杨雅静往语凝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不准吐出来！吃一块死不了！”
又等了一个星期，正当语凝觉得签约无望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份邮件。
“杨雅静！杨雅静！”拿着那封邮件，语凝直接冲进了杨雅静家，“帮我拆，帮我拆！好消息分享，坏消息你就直接烧掉！”
“小样！”杨雅静笑着接过邮件。
看了看邮件里的内容，杨雅静合上，又将合上的邮件放在桌上，不出声，看着语凝。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黄了？你倒是说一句话啊！”语凝终于憋不住了，“唉！我就知道没戏！空期待一场了。”
“你晕机吗？”杨雅静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啊？”语凝脑子还没转过来。
“约见在后天，得坐飞机去了。”杨雅静皱着眉，缓缓地吐出这么一句。
“什么约见……”然后，“啊！啊！你是说他们要见我？好你个杨雅静，刚才那么严肃，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杨雅静也绷不住了，大好消息是不是，该笑啊！哈哈大笑才对！
反正这里只有她们两个，怎么笑都不怕失态。
订好了机票和旅店之后，杨雅静才又说了合约的具体内容。
原来《瑞丽》和她签约是有前提条件的。
目前的签约费不会支付，除非语凝考上锦艺，若是考不上便自动解约。
若是三年内语凝没有影视或者广告作品，也自动解约。
若是将来语凝红了，不给他们特约采访，必须要支付一千万的违约金。
“多少？一千万？签个约你就给我背了一千万的外债？”语凝脑子里轰地一声。
“安啦！那是走红之后的事儿。你别忘了先给他们采访权不就成了？”
“那我要是没走红呢？”
“那就签约金颗粒无收呗，也没损失啊，至少广告都打了，钱也赚了啊？”
“也是哦？好像也不亏……”
“当然不亏！和这区区的签约金来说，你那服装收益才是大头，别为了芝麻掉了西瓜！数学白学了？”杨雅静点了点语凝的脑袋瓜子。
“呀！别动手动脚的，公共场合，注意点儿形象！”语凝噘嘴。
“唉！还没走红呢，形象就先走起来了？”杨雅静笑着吐槽。
“芝麻也有好几十万呢！”语凝看了看签约年薪，“为了芝麻西瓜兼顾，再好好努力一年半年，争取考上锦戏！加油！”
“你一定行的！”杨雅静这句像是鼓励，又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京城的签约很顺利，回来之后，语凝就开始为每月六套努力做着设计。
成衣需要提前寄到杂志社，让杂志社的模特拍照。
《瑞丽》果然是时尚女孩们的追随对象，不出两个月，订单就被成批成批地用传真发到了工厂里。
有活儿干就有工资奖金收，即使是加班加点，那些员工们都乐呵呵的。
杨雅静此刻也意识到工厂规模有些小了，人手也不够。是该招工了，工厂也应该翻建加层。
看来又有得忙了，这第一年的收入还没到手，大概很快又该被她花完了吧？
现在想想，好像靠实体积累资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实体积累难，杨雅静就想到了另一个空手套白狼的方法——股市。
90年的时候，锦城就有了第一波股民。
现在已经98年了，杨雅静知道杨国华和张艾嘉存了一堆认购证却从来也没有开户认购，原因当然是不懂。
特别是张艾嘉，她觉得股市就像是赌博，还不如实实在在地做生意。
记得上一世，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即将到来，股市从1500点大跌，跌掉一半。
但是1999年春，利好消息抬头，一阵牛市直到年底。
杨雅静估摸着，今年若是买低，走个中长线，到99年底，估计可以翻个几倍吧？
可是她现在又没钱了，要怎么在一年内赚取一番小本金入股翻一翻呢？
认购证能买的那些股权都是基础股，股价非常低廉，也许这是一个起点。
看了看账上的十几万，杨雅静决定找他老爸去开个户头，把能买的都买了先。
当然理由么，算是为了今后读金融系做功课，当成练习题。
反正也不是用的杨国华和张艾嘉的养老本，都是杨雅静存折里的闲钱，杨国华想了想，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