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联储的护卫是份好差事,当军改开始,众多老兵手捧2两银,一石粮,被从军旅中扫地出门时,错愕的发现自己除了战斗,好像什么都不擅长?
多数老兵回到家乡,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地主老财看家护院,变成助纣为虐的狗奴才,亦或成为佃农,面朝黄土背朝天劳作到死。
绝大多数无法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老兵,退伍的下场往往比百姓更惨,要在一身的伤病中慢慢等死。
可明联储的招募红榜一经发出,无疑成为了有为老兵的最佳归属。为了都忙冲锋陷阵,马革裹尸,他们或许还有些茫然与疑惑,但为了明联储绞杀匪帮,每一位老兵护卫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抛头颅洒热血,皆争先恐后。
无他,死在大明的战场或许连尸首都难回故土,但只要是为了守护明联储而亡的将士,明联储承诺照顾妻儿老小全家3代,抚恤金按年发放,孩童一定供读学堂到成年。这哪是差事,对于众人来说,守护明联储,简直就是守护自己的衣食父母。
匪徒们为了金银杀红了眼,他们又何尝不是为守护家园而血脉偾张,护卫不畏死,自无法用人海恐吓之。
迎着扑面而来的匪贼,护卫们箭矢咬在口中,用速射还击,专业的军旅动作,让他们的齐射与匪帮们的齐射,根本不在一个级别,20步的距离,足够他们连发5箭,带走四人。
第一轮交锋,当匪贼团伙冲击到院墙下时,已经交代了十分之一的同伴,那些尸首被他们踩成了稀巴烂,如果有安排人来收尸,估计都要用铲的才能装到一起。
咆哮的匪帮犹如洪水撞上了四周的墙壁,让众多支撑在院墙梯子上的护卫们,都感受到了身下一颤,感觉院墙都要被人力撞开了一般。
“杀!”童严再次下达命令,弓箭手们的准头直接向下平移90度,唰唰唰,爆射起不过一墙之隔的敌人。
匪贼同样疯狂高举着已死同僚的尸首,当成盾牌去抵挡头顶的箭羽,而在人群后方,一群群争夺破城之功的匪贼踏着前人的肩膀,前冲,直接飞跃向了院墙上防御的护卫。
那些弓箭手根本没有时间去管他们到来,但却早就有人恭候在院墙之后,一个个身上绑着麻绳的护卫,从院墙后一越登上墙头,手中一盾一钢刀,直接将那些飞来的敌人撞飞或砍得打翻回去。
不过一臂宽的院墙,并非多好的落脚之处,下方的匪贼更是挥舞着长柄武器突刺还击。这时候他们腰间的缰绳就发挥了作用,拴死在院内的绳头,不管他们招呼何等攻击,哪怕站不稳了,也只会向后倒去,而不会坠入敌阵,变成死无全尸的下场。
刀盾手,配合弓箭手的组合,对院墙下的匪贼形成了降维打击,一时间哀嚎一片。
而最为惨烈的战斗当属院门前,这些匪帮居然在板车之上绑上了粗木桩,直接向着院门冲撞了上去,在那推车壮汉的周围,还有举盾的同僚为他打掩护。童严瞅准时机,用力一拉手中绳索,前方屋顶上的瓦片就像下雨一般的坠落下去,将院门前的地面堆砌的乱七八糟,让那咆哮推车的壮汉一下被卡在了门前,冲劲全无。
“完啦!”顿感不妙的壮汉抬头望去,屋顶平台上站起的童严与护卫们,一人一支竹竿削成的长矛,齐刷刷投掷而来。
冲击力之大,将那些举盾的匪贼都给震开来,壮汉还想再说点什么,已经身中三矛,被斜插着钉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院门前满地的瓦片碎片连站稳都很难,无形降低了院门口的冲击难度。这一场防御战居然打得有来有回,一群匪贼,打劫的胆子有,攻城的技术那就太差了,加上几十个帮派组成的乌合之众,根本无法做到令行禁止,自然被童严布置的防御阵给挡了下来。
后面的兄弟看着那叫一个着急,也不知是谁又吹响了齐射的号角,想给抵挡的护卫们来一招突然袭击。
可惜箭雨再次落下之时,训练有素的护卫们又是撤回了掩体,高举盾牌进行防御。他们是能躲,冲在最前面院墙下的匪贼可就无物防身,一时间不少射偏的箭矢,杀了一片自家兄弟。死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人捅来的刀箭,若有遗言,大概是下辈子不要再当坏人了。
面对自认无差别的攻击,冲锋的贼人都在骂骂咧咧的惨叫声中,向后撤出了30步开外,而在院墙下已经留下数以百计的尸骸。
这种拉锯战继续下去,多来回几次,其实再多的匪贼也经不起这般消耗。随便清点一下,金库护卫这边死伤近百人,至于这群匪贼已经交代了800多具尸体。战损比完全可以当成功绩汇报,但其余剩下的匪贼,却依旧黑压压的聚集在金库周围,没有散去的意思。
“抓紧时间,撤走伤员,包扎伤口,准备武器。”童严让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这种片刻的喘息不会持续太久,已经杀红眼的匪徒不见银子不会返。
“老大,现在如何是好?”前线兄弟们死伤惨重,后方一座工坊的平台之上,十几位山大王却是齐聚一堂,开着赌桌,正在摇着骰盅赌大小。
一位听到自己人战损报告的山大王有点坐不住了,赌桌之上,直接对着正在当庄的狼头山大当家问询着。
他手上的人马最多,家伙事儿也最多,大家几乎约定俗成的将他奉为了行动总指挥。
只有一只耳朵的狼头山当家,趴在骰盅上侧耳倾听道,“叫你们平日多招点小弟,好生练功,结果指挥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一打大仗立刻拉稀摆带,丢尽我湘西匪帮的脸面,还好意思问我如何是好?”
“你!”那名山大王还想反驳两句,看着竖立在大当家身后的四大金刚,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又是选择战术性闭嘴了。
“交代下去,别玩了,给我上大家伙!”狼头山大当家一只耳放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