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暮一怔愣，眼神有片刻的沉痛。
“我喊他名字了？我还说什么了？”
她抬起头看向帝无暝，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些异样的神色。
两个人视线相对，俱是没有说话。
帝无暝凤眸轻眯了下，“孟轻歌，你说你跟萧湛之间有深仇，可本王听你在梦魇中的语气，却是不像，你一直在哭。”
想到此，心口闷意更甚。
云朝暮长睫颤了颤，哭了吗？还以为眼泪早就流干了，却原来梦到过往还是会哭。
应该是今日萧湛的狠厉和迫切的想要找到‘云朝暮’的模样让她绝望更甚。
也是在这一刻，她深深的明白，她是恨着萧湛的，但也同时知道，她虽梦呓了，但没暴露自己重生的秘密。
“你听错了。”
良久，她轻声道。
帝无暝盯着她，也许孟轻歌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掩藏心事的时候，长睫会下垂，这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想让人看到她6眼底的情绪。
“孟轻歌，你喊他阿湛。”
帝无暝又道。
云朝暮一颤，惊惧抬眼，“不可能。”
可话里的颤抖，却是泄露了她真正的情绪。
帝无暝见她这般反应，心下更沉，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更凑近了些，但她喊了好几次。
阿湛，那是极为亲密的人才会喊的称呼。
他心里戾气横生。
这股戾气和闷气连他自己都要压不住。
“孟轻歌，按你所说，你是恨着萧湛和云芊芊的，因为他们苟且狠毒，害死了你的救命恩人云朝暮，所以你是回来替她报仇的，但你为何一面表现的恨意满满，一面却又在昏睡中喊着萧湛的名字？”
帝无暝逼问。
语气暗沉，带着锋芒。
云朝暮的呼吸重了几分。
下一刻，就听帝无暝残忍的再次出声，“你喜欢萧湛是吗？你爱上了你救命恩人的仇人是吗？”
“没有！”
云朝暮厉声道。
她抬起眼，却发现帝无暝视线紧紧凝着她，那种压迫感让她难受极了。
她一瞬烦闷，当即道，“帝无暝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不管我昏迷之中喊了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你又是我什么人？”
当心底深处的秘密快要被拆穿的时候，人的理智会有短暂的失衡，便会口不择言说出伤人的话，用来保护自己。
帝无暝陡然沉了脸。
而云朝暮竟发现她还靠在帝无暝的怀里。
当即咬牙，想要远离。
却刚一动，就被帝无暝钳住了下巴，而后吻了下来。
云朝暮整个愣住，完全没想到会这样，直到他的唇瓣贴上她的，开始攻城掠地，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帝无暝亲了她。
“帝无暝！”
她怒声呵斥，当即就要推开，可她本就被萧绝伤的很重，浑身都没有力气，抬起的手却像是欲拒还迎，唇瓣被含住，更是发出含混不清的嘤咛声，更刺激了面前的男子。
他本就是强势的人，当即加深了这个吻。
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钳住她的下巴，任她挣扎，却始终未停。
屋内光线昏暗，烛火跳跃，打在两人的身上。
他带着怒气，带着情谷欠，当他吻上孟轻歌的那一刻，那埋葬的记忆再一次呼啸而来，缺憾的灵魂也好似被补齐，四年前，山洞里，便是那样柔软的唇瓣，他与她交缠不休，她嘤嘤而哭，他呼吸很重……
“歌儿。”
他动了情，生了欲。
嗓音暗哑的不像话，昳丽的容貌染了红。
直到感受到潮湿，他睁开凤眸，看到她一脸的泪。
她早已停止挣扎，任由他禁锢着她，只是无声的落泪。
轰的一下，脑子像被炸开，他在干什么？在强吻孟轻歌！
因为孟轻歌梦里一声一声的阿湛，因为他的胡乱猜测而生了妒意，他竟然……
他忙的松手，抿着薄唇，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啪。
一个软绵绵的巴掌落了下来。
她右肩膀受伤严重抬不起来，但左手还可以，但没什么力气，但这一巴掌也足够表达她的愤怒。
她一双泪水洗涤的眸子染着怒火和羞愤，就愤愤的瞪着她，她的脸色还有生病的苍白，可唇瓣却被他吻的红肿，娇艳欲滴。
“帝无暝，你无耻。”
她怒斥。
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对孟轻歌多有几分了解，明明是在颠沛流离中长大的姑娘，据说流浪过，乞讨过，按理说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她都该见过，可偏偏嘴笨的厉害，竟是连骂人也不会，骂过的最难听的话也就是一句‘你无耻。’
帝无暝没出声。
云朝暮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帝无暝为什么要亲她？
他们之间何曾有过一点儿暧昧。
一巴掌之后，帝无暝并没有雷霆之怒，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她，“打够了？不够还可以再打。”
他说。
云朝暮一身疲惫，在睡梦里累，醒过来又这样。
听到帝无暝的话，云朝暮果真又抬起手，结果就是扯动伤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行了，自己身体什么样不知道吗？你想打本王也等你好了再说。”
帝无暝道。
云朝暮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这样是谁害的？
“帝无暝，你是不是有病？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她质问。
帝无暝轻抿唇瓣，内心烦躁。
他该怎么跟她说，自己找了她四年？当年在凤凰山的山洞里面，本王早已经欺负过你一次。
这话他自己都说不出口，以至于他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才道，“孟轻歌，你做本王的女人吧。”
“什么？”
云朝暮诧异的睁大眼，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是自己在昏睡中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梦，帝无暝疯了。
帝无暝不近女色，也不曾跟哪个女子告白过，这会儿能对着云朝暮说出这话，已是极不容易。
见云朝暮一副惊诧的模样瞪着他，他抿着唇瓣，“本王二十有四，无任何妻妾，将来也只会有你一个正妃，你嫁过来便是当家主母，本王承诺你，绝不纳妾，你想报的仇本王也会帮你，本王身后所有势力皆为你所用，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