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宇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焦躁。
“碎渊，我实在猜不透他的道，有什么别的办法对付他。”
“神境对战，施展道念，就要同样以道念相抗，谁的大道更胜一筹，谁就能赢下一局。”
“不早说。”
夜凌宇来不及阻止，在识海与陵光上神神魂大战的夜狸陡然爆发出强大道念，时空大道狂暴无边，撕扯得陵光上神识海几欲崩溃。
“没想到居然是时空大道道灵。”
陵光上神眸光摄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很好，这样的道灵才值得我出手。”
话落，无数镜面虚空落下，将夜狸团团围住，夜狸施展空间跳跃，从一个镜面又折回原地。
“不好，这一无解神通可以扭曲空间，专门针对空间大道强大的人。”碎渊老辣地指出问题所在。
“不是道念对抗吗？你怎么又用上神通了？你不讲武德！”夜狸掐着腰怒不可遏道。
陵光上神眼角轻微抽动，二话不说精神力大手直接对着夜狸拍下去。
夜凌宇心下焦急，夜狸为完整大道，又是顶级大道，尽管修为不如陵光上神，可有灵皇神力加持，真以大道对抗陵光上神未必能占的了多大便宜。
他大概也知道这点，所以直接出手，想先解决掉夜狸。
夜凌宇岂能让他如愿，诡之道道念蜂蛹而出，三把神剑携完整道念直逼陵光上神肉身。
“嗯？”
陵光上神一惊，比看见夜狸施展道念更震惊，道灵天生拥有完整大道，夜狸施展出大成的时空大道道念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早就做好应对准备，甚至因是顶级大道而感到惊喜。
可夜凌宇没到半神，凭真元境就能施展出大道道念，已经让他极为惊讶，施展出的大道竟然还是大成的完整大道？
这是怎么回事？
不及多想，神剑与道念已经及身，陵光上神丹田神光冲霄，万丈高法身一步迈出，月白色锦袍随风而动，面如冠玉身姿挺拔，脑后光环道纹游走，神圣且令人敬畏。
围观之人震惊于夜凌宇居然逼出陵光上神法身，更震惊的是他的道念。
“我没看错吧，他……他不是真元境吗？怎么感悟出了大道，还是大成的大道？”先前认为夜凌宇连大道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双唇哆哆嗦嗦，见了鬼似的惊呼道。
不止他，连对这场战斗不屑一顾，自视甚高的神尊都不顾形象飞遁至山门前。
大成的完整大道，那是禁忌的标配，连上神都没资格拥有。
除了道灵……
帝园中对一切漠不关心的天帝此刻手中剪刀一顿，深邃的眼中闪过惊讶，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意思……”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夜凌宇属实不愿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诡之道，可夜狸是他的软肋，他无法容忍夜狸再次受伤。
在这方世界，他提防着所有人，包括碎渊、萧梦、灵皇，连师尊和娘亲都不能尽知他所有秘密。
唯有夜狸，是他唯一可以坦诚所有，视为一切的伙伴。
他不顾旁人惊愕的眼光，欲以道念破开陵光上神的大道，两道相撞，昏天黑地，混乱中无数道痕在撕裂的空间中碰撞湮灭，这是双方大道的角逐。
一个已然大成，一个道韵深远。
顶级大道！
夜凌宇心下一凛，陵光上神的大道虽然不是大成的完整大道，却是顶级大道，完全不惧他的完整大道。
两种大道各有长处，一时间难分伯仲，可夜凌宇知道，自己的神力根本无法与陵光上神相比，时间长了必然落败。
更何况对方还没有对他用出神通，就已经逼得他底牌尽出。
观战的谢如霏皱起好看的眉毛，淡然一笑传音道：“师兄大道与纪天涯有些类似，却不是他那么的肤浅。”
正焦头烂额的夜凌宇听见传音，诧异地看向山门内。
谢如霏肉身已脱去秋双儿的面貌，恢复成自身本来样貌，明眸皓齿冰肌玉骨，一举一动尽显绝代风华，根本不是矫揉造作的秋双儿可比的。
“啧啧啧……天帝老儿眼光毒辣，收的徒弟都是独领风骚的人中龙凤，有机会绑祂几个回去给我捏背捶腿。”碎渊语气酸溜溜地道。
陵光上神森然的目光突然落在碎渊身上，好似听见了他们的传音。
“现在后辈都这么可怕吗？”
碎渊打了个寒颤色厉内荏地嘴硬道：“看什么看，用不用我让小千一教教你什么叫谦逊？”
陵光上神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动容，“如能得到灵皇赐教，是晚辈的福分，他日我若成禁忌必当登门请教。”
疯了疯了，碎渊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看陵光上神认真的表情就知道他并非口出狂言，是真的会这么做。
一个是最年轻的禁忌，一个是最年轻的上神，同为天骄必然一身傲骨。
“真是不理解你们这些好战分子的心思。”
碎渊撇撇嘴，裹挟着夜凌宇的诡之道怒斩陵光上神法身，逼得他不得不暂时困住夜狸，转头先对付夜凌宇。
夜凌宇一边施展三生剑阵，一边以六道灵台欲探寻陵光上神记忆碎片，找出他大道痕迹。
与纪天涯大道类似？
纪天涯有两种大道，一个是历代战神承袭的锐金大道，一个是他自己感悟的唯我之道。
也不说清楚是哪个大道。
锐金大道是五行顶级大道，足以与陵光上神相比，可谢如霏又说陵光上神的道，不是纪天涯那么肤浅的，那就排除了锐金大道。
剩下的就是唯我之道。
与唯我之道类似的顶级大道会是什么呢？
唯我以自我为中心，突出一个“我”字，陵光上神所行道韵不似自私自利之感，那他的“我”又是什么“我”？
或者说在“唯一”这一境界上……
一道灵光闪过，夜凌宇双眸迸发出夺目光彩，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碎渊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为了牵制住陵光上神，祂几乎拼出了老命，心底暗叹，小千一让祂跟来，也不知道解开祂的封印。
祂现在靠着夜凌宇神力，只能发挥出上神威力，还是打了折扣的上神。
这时听到夜凌宇惊呼，立刻来了精神。
“我知道他的道是什么了。”
“是什么快说，别卖关子。”
碎渊是一点都没怀疑夜凌宇的话，原因无他，夜凌宇是什么？道灵，先天近道之体，哪一个都说明了他对道的敏感度有多强，这是别人眼馋不来的天赋。
“真我大道！”
夜凌宇深呼吸一口气，“他的道是认清自我，修唯一真我的真我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