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一盆冷水,泼过来。
赵宣宣眉开眼笑,说:“爹爹,我早就考虑过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我好好研究这配方,用便宜的东西替代贵的东西。”
“民间的玉颜膏,不必跟宫廷的玉颜膏一模一样,只要效果好,就行了。”
赵东阳遗憾地拍打大腿,轻轻叹气,笑眯眯地说:“可惜我如今不能做生意,否则我亲自卖这玉颜膏,肯定能发财。”
“不过,让大同百姓来赚这个钱,让风年得到政绩,也挺好。”
他暗忖:有政绩,就方便升官,早点升回京城去。
上次,唐风年被贬官时,赵东阳比唐风年更难受。
他对女婿格外关心。
赵宣宣在嘴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叮嘱:“爹爹,咱们别把政绩挂在嘴上说,恐怕外人听见,传来传去,传成谣言。”
“咱们问心无愧就行,善有善报。”
王玉娥点头赞同。
她郁闷了一上午,此时终于露出一点微笑,转头对赵东阳翻白眼,语气有点嫌弃:“孩子爷爷啥都好,但就是管不住嘴。”
“要么贪吃,要么啥话都往外说。”
赵东阳也翻白眼,立马斗嘴:“什么往外说?”
“我对乖女和你说话,谁是外人?哼!”
王玉娥笑道:“行!赵老爷,你有理。”
她的语气阴阳怪气。
赵东阳深呼吸,气呼呼地说:“我本来就有理。”
赵宣宣抿嘴笑,暂时没插话。
这时,唐母忽然嘀咕:“好像饿了。”
王玉娥连忙起身,去厨房看看,午饭准备好没?
赵宣宣递一块绿豆糕给唐母,让她先吃着玩。
“婆婆,别急,很快就开饭了。”
赵东阳站起来,伸懒腰,去洗手,准备吃饭。
他暗忖:等将来,我老了,如果也变得像亲家母这样糊涂,不知是何光景?到时候,会不会在别人骂我时,我却不知道还嘴?到时候,乖女和巧宝肯定会护着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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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除了吃饭睡觉,赵宣宣都忙忙碌碌,研究玉颜膏的配方,如何用便宜的东西替代……
巧宝和双姐儿也给她帮忙,翻阅很多医书,捣药也捣得起劲,还跑去药铺,找大夫打听……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皇天不负苦心人。
半个月之后,她们捣鼓出玉颜膏的新配方,然后开始试验药效。
赵家的女帮工们都乐意帮忙,不仅自己涂抹着试一试,还拿回去,让家人、亲戚和邻居们尝试。
赵宣宣用账册登记试用的人数,统计多少人觉得好用,多少人觉得一般,多少人感到不适……
她用严谨的态度对待此事,巧宝和双姐儿也有样学样,认认真真。
后来,根据试验结果,几百个人里头,只有一个人的脸有点不适应这个玉颜膏。
赵宣宣特意把那个人叫来问问,发现这人天生与某种东西相克。
而那种东西恰好在玉颜膏的配方之中。
对此,赵宣宣没有慌乱。
巧宝皱起小眉头,问:“娘亲,怎么办?把这种东西从配方里去掉吗?”
赵宣宣淡定地摇头,说:“不必。”
“如果去掉,玉颜膏的效果就变差。”
“还有一种办法,在卖玉颜膏时,先让顾客涂抹一次试试,并且坦诚告知,有极小的可能会相克,如果不舒服,就不要买。”
“这就好比牛乳是好东西,但有些人天生不能喝牛乳,一喝就腹泻,同时,别人却一点事也没有。”
双姐儿兴奋,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开办玉颜膏作坊?”
“我也想搞一个。”
赵宣宣伸出手,轻轻捏她的脸,笑道:“官僚家眷,不许经商,咱们都不行。”
“所以,我打算把这个配方交给官府,再由官府教给大同府的百姓。”
巧宝也兴奋,提醒:“除了玉颜膏配方,还有羊乳皂、药泥和膏沐的配方。”
“爹爹肯定能把它们发扬光大。”
赵宣宣抚摸巧宝的头发,露出右脸上的小酒窝,说:“你俩可以当师父,去教别人怎么捣鼓这赚钱的东西。”
巧宝和双姐儿对视一眼,胸有成竹,眸光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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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年拿到配方以后,没急着写告示公开此事,而是先把石师爷和庄文杰叫过来商量。
白捕头的两个儿子作为师爷学徒,站在旁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