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的地板上投下整齐的光影。李总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对走进来送咖啡的程婧说：“程婧，你去把天爱叫过来，顺便通知投资部的小景和战略规划部的佳音，让她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程婧放下咖啡杯，应声：“好的董事长，我这就去。”
没几分钟，天爱先一步走进来，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李总，您找我？”
“坐，”李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子公司时尚服装公司那边的模特比赛，进展怎么样了？”
“昨天刚结束初赛，选出了一百名晋级选手，”天爱翻开笔记本，“反响挺不错的，线上话题阅读量破了五千万，不少媒体都在报道。”
李总点点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比赛是个引子，我更关心的是借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发掘些有潜力的服装企业。那些给选手提供赞助、设计服装的公司，你们留意过吗？”
天爱眼睛一亮，立刻明白过来：“您是说……想通过比赛考察这些公司，合适的就控股或投资？”
“没错，”李总靠在椅背上，“时尚服装板块一直是集团的重点，光靠咱们自己的子公司不够，得吸纳更多优质资源。那些能在比赛中做出亮眼设计、供应链稳定的公司，都是潜在的合作对象。”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推开，投资部总监小景和战略规划部总监佳音走了进来。小景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短发利落；佳音则是一身知性的灰色套裙，戴着细框眼镜，两人都是集团里出了名的“铁娘子”。
“董事长，您找我们？”小景率先开口。
李总示意她们坐下，把刚才的想法重复了一遍：“小景，投资部要尽快对接那些参赛服装品牌，做尽职调查，评估他们的市场价值和发展潜力。佳音，战略规划部负责制定合作方案，哪些适合控股，哪些适合参股，哪些只需要短期投资，都要有明确的规划。”
佳音推了推眼镜，问道：“筛选标准有哪些侧重？是更看重设计能力，还是供应链？”
“都要看，”李总说，“设计是门面，供应链是根基，缺一不可。尤其是那些有自己工厂、能快速响应市场的中小企业，咱们要重点关注。控股的话，要保证能掌握核心设计团队和生产渠道；投资的话，要签对赌协议，确保他们能按咱们的规划发展。”
小景点头附和：“我同意。现在很多新锐服装品牌设计不错，但资金链弱，管理也乱，咱们介入正好能帮他们规范化，同时把他们的资源整合到集团体系里。”
天爱在一旁补充：“我可以让时尚服装公司的小熙配合，她跟那些赞助品牌熟，能拿到第一手资料。比如这次给冠军热门选手设计礼服的‘青禾设计’，老板是个刚从国外回来的设计师，才华很突出，就是公司规模小，缺资金扩产能。”
“这个‘青禾设计’可以重点考察，”李总在笔记本上记下名字，“还有没有类似的？”
“还有‘星芒服饰’，他们做的运动休闲装很有特色，线上销量不错，就是供应链跟不上，经常断货，”小景接过话头，“我之前让团队看过，他们的创始人很懂市场，就是缺管理经验。”
李总笑了笑：“这就对了，咱们要找的就是这种有亮点但有短板的公司，咱们的资本和管理能帮他们补短板，实现双赢。”
他看向佳音：“你们部门三天内出一份初步的筛选名单和合作框架，小景的团队同步跟进尽调，一周后给我汇报结果。”
“好的。”两人同时应声。
天爱又问：“那比赛那边要不要做点引导？比如让评委多关注这些品牌的设计，增加他们的曝光度，方便咱们后续谈判？”
“可以，”李总点头，“但别太刻意，自然一点。曝光度上去了，他们的估值也会涨，咱们谈判时才有更多筹码。”
几人又讨论了些细节，小景和佳音便起身告辞，赶着回去安排工作。办公室里只剩下李总和天爱。
天爱收拾着文件，笑着说：“您这一步棋真是一举多得，既办好了比赛，又能为集团拓展资源。”
李总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做企业就得这样，每一步都要走得有价值。比赛热闹是表象，能从中淘到真金白银的机会，才是正经事。”
天爱点点头，拿着文件退了出去。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李总拿起笔，在“青禾设计”和“星芒服饰”两个名字旁画了圈。他知道，这又是一场新的布局，而这场看似普通的模特比赛，早已成了他拓展商业版图的棋盘。
阳光渐渐西斜，在文件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展开的资本运作，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程婧抱着一摞文件从电梯里出来，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天爱。她笑着侧身让了让，语气带着几分打趣：“天爱小姐姐，最近可是辛苦你了，点爱食品公司的事刚落定，又得忙新的。”
天爱手里拿着份文件，闻言笑了笑：“你不也一样？天天跟着董事长连轴转，比我还累呢。”她晃了晃手里的文件，“你看，这刚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青禾设计和星芒服饰这俩公司，又画了圈圈，看来接下来有的忙了。”
程婧探头看了眼文件上的标记，笑着说：“可不是嘛，这俩公司听着就不好啃。不过话说回来，董事长不是说点爱那事办完，要好好关心关心你吗？这刚喘口气又给派新活儿，也太不心疼人了。”
“你呀，就别替我抱不平了。”天爱戳了戳她的胳膊，“董事长心里有数，再说这也是工作。”
程婧却来了劲儿：“不行，说好的关心不能不算数。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跟他理论理论。”说着，她抱着文件就往董事长办公室走。
天爱想拦都没拦住，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在原地等着。
办公室里，李总正在看投资部刚送来的资料，见程婧气冲冲地进来，挑眉笑道：“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程婧秘书不高兴了？”
“还能有谁，就是您呗。”程婧把文件往桌上一放，叉着腰说，“天爱助理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点爱食品的事刚忙完，您转头就给她派新活儿，之前说要好好关心人家的话，是不是忘了？”
李总被她逗乐了，放下资料站起身：“哟，这还替人打抱不平来了？我可没忘。”他想了想，拿起内线电话，“让行政部订个包厢，就去上次那家会所酒店，晚上七点。”
挂了电话，他对程婧说：“行了吧？今晚咱仨一起去那儿吃饭，就当是给天爱补个放松的机会。”
程婧立刻笑了：“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您说话算话。”
“就你机灵。”李总捏了捏她的脸颊，“快去把天爱叫进来，正好跟她说说青禾设计的事，晚上吃饭也能安心点。”
程婧乐呵呵地跑出去，拉着天爱往办公室走：“天爱姐，你听我说，董事长说今晚请咱吃饭，就在那家会所酒店，算给你补的福利。”
天爱又惊又喜：“真的？那工作怎么办？”
“工作晚上再说，先吃饭。”程婧推着她往里走，“董事长说了，吃饭的时候也能聊工作，两不误。”
进了办公室，李总指着文件上的“青禾设计”说：“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留洋回来的设计师，设计风格很有特色，就是缺资金扩产能。天爱，你明天带团队去聊聊，看看他们的核心诉求是什么，控股的可能性有多大。”
“好的，”天爱拿出笔记本记下，“我明天一早就去。”
“星芒服饰那边，”李总继续说，“他们的线上运营做得不错，但供应链是短板，投资部那边已经在做尽调，你同步跟进下，看看能不能从供应链整合的角度切入，谈个参股合作。”
天爱一一应下，心里却暖乎乎的。她知道，李总虽然看着严厉，其实很体恤下属，不然也不会特意安排这场饭局。
傍晚七点，三人准时来到会所酒店。包厢里环境雅致，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李总让服务员上了几道招牌菜，又开了瓶红酒。
“来，天爱，这杯敬你，”李总举起酒杯，“点爱食品的事辛苦你了，接下来的活儿虽然重，但我相信你能搞定。”
天爱笑着举杯：“谢谢董事长信任，我一定尽力。”
程婧也跟着举杯：“我也敬天爱姐一杯，以后还得靠你多带带我。”
“跟我客气什么。”天爱和她碰了碰杯，三人笑着饮下。
席间，李总没再多提工作，只是聊着些轻松的话题。程婧讲着办公室的趣事，逗得两人直笑；天爱说起以前在国外考察的见闻，让李总也来了兴致。
吃到一半，程婧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天爱姐，你上次说想报个插花班，最近有时间吗？我认识个老师，教得可好了。”
天爱眼睛一亮：“真的？我最近正想找点事放松下呢，就是怕没时间。”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李总插话道，“工作再忙也得休息，下周给你放两天假，去报个班，好好放松放松。”
天爱又惊又喜：“谢谢董事长！”
程婧在一旁笑着说：“看吧，我就说董事长心里有数吧。”
李总笑了笑，给两人各夹了块鱼：“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包厢里的气氛却越发温馨。对天爱来说，这场饭局不仅是对她辛苦的肯定，更让她感受到了团队的温暖；对程婧而言，能为同事争取到福利，心里也美滋滋的；而对李总来说，适当的放松和关怀，才能让团队更有凝聚力，接下来的硬仗，还得靠她们一起扛。
饭局结束时，李总看着两人说：“吃饱喝足，明天打起精神干活。青禾和星芒这两个单子，拿下了给你们发奖金。”
“好嘞！”程婧和天爱异口同声地应道，眼里都闪着干劲十足的光。
程婧往沙发上一靠，晃着手里的空酒杯笑：“可不是嘛，前阵子盯点爱食品的事，她天天泡在工厂里，我早上带早点过去，总能看见她眼圈发黑。有回赶合同到半夜，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头发乱糟糟的，像只累坏的小兽。”
李总指尖摩挲着杯沿，目光落在浴室门的方向，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轻声道：“她那股拼劲倒是像我年轻时候，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头。”话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赞许，“不过也得悠着点，昨天看她报表上的签字，手都在抖，估计是熬狠了。”
“所以我才说给你们留自由时间啊，”程婧挑眉，往他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您也别总端着老板架子了，今晚就当普通朋友聊聊天。她那人嘴硬，心里头可细了，上次您随口说喜欢喝手冲咖啡，她记到现在，天天早上提前半小时去茶水间磨豆子。”
浴室门“咔嗒”一声开了，天爱擦着湿头发出来，听见后半句，耳根微微发烫：“谁说的？我那是……那是磨豆子练手劲，最近签太多字，手腕酸。”
程婧憋着笑，冲李总挤了挤眼：“哦~ 练手劲啊？那正好，李总刚说他那套新茶具缺个人试手，明天你去他办公室‘练’？”
天爱把毛巾往肩上一搭，瞪了程婧一眼，却转向李总，声音软了些：“您买新茶具了？什么款的？我前阵子在展会看见套汝窑的，釉色特别润，就是太贵了……”
李总看着她眼里的光，嘴角弯起来：“比汝窑差点，是套哥窑的，开片挺有意思。明天来泡雨前龙井？”
“真的？”天爱眼睛亮了，刚才的醉意消了大半，“那我明早去早点，您可别跟程婧似的，总抢我泡的茶。”
程婧在旁边拍着沙发笑：“瞧瞧，一说茶就精神了！得，我不打扰你们聊茶具了，我去隔壁客房睡，有事……”她故意拖长音，“……喊我啊。”
门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两人。天爱把毛巾扔到椅背上，忽然有点不自在，手在衣角上蹭了蹭。李总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刚喝了酒，站着晃。”
她坐下时，听见他忽然说：“下次别硬撑，累了就说。你跟程婧不一样，她是嘴上热闹，你是把事都攒在心里熬。”
天爱愣了愣，抬头时，正撞见他眼里的温和，像被温水浸过的棉絮，软得让人鼻头发酸。她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知道了。” 指尖却悄悄攥紧了沙发套，心里那点紧绷的弦，忽然松了。
程婧说着就伸手去挠李总的胳肢窝，李总痒得蜷起身子笑，两人闹作一团。天爱瞅着机会，突然扑过去拽住李总的另一只胳膊：“嘿嘿，这下你跑不了了吧！”
“喂！你们俩……”李总笑得喘不过气，想挣脱又怕弄伤她们，只能任由两个姑娘一左一右钳制着，“好了好了，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
程婧促狭地眨眨眼，突然伸手捏了捏李总的脸颊：“这才乖嘛！”天爱也跟着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领带，故意把领带系成个歪歪扭扭的结。
“领带都系不好，亏你还是大老板！”天爱哼了一声，指尖却麻利地把领带重新系好，动作别扭又认真。
程婧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们笑：“哎，说真的，李总，你平时在公司板着脸训人的时候，谁能想到你还有这一面啊？”
李总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程婧的头发，又拍了拍天爱的肩膀：“就你们俩胆肥，敢这么折腾我。”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像落了星星的湖，亮闪闪的。
窗外的月光爬进屋里，落在三人身上，程婧突然指着窗外：“快看！月亮好圆啊！”
天爱凑过去看，程婧趁机往李总背后一躲，冲天爱挤眉弄眼：“抓不到我！”天爱笑着追过去，三人围着沙发跑圈圈，笑声撞在墙上，又弹回来，满屋子都是。
跑累了就瘫在沙发上，程婧枕着李总的腿，天爱靠着沙发背，谁都没说话，却觉得心里暖暖的。李总低头看着程婧毛茸茸的头顶，又瞥了眼天爱微红的脸颊，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签任何大合同都踏实。
“以后……”他声音放得很轻，“别总在公司跟我客气，累了就说，想闹就闹，这儿……也算你们的家。”
程婧“嗷”一声坐起来，往他怀里一扑：“老板万岁！”天爱也跟着笑，眼里的光，比窗外的月亮还亮。
李总靠在沙发上，程婧像只小猫似的蜷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胸口，抬眼看向一旁的天爱，笑盈盈地问：“天爱小姐姐，吃醋不？”
天爱正端着水杯，闻言笑着白了她一眼，顺势在李总另一侧坐下，语气轻快：“他也是你的，我吃什么醋。”说罢，还故意往李总身边挪了挪，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李总一手揽着程婧，另一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对天爱说：“天爱，躺我身边聊聊天。”
天爱依言靠过来，肩膀挨着李总的肩，舒服地叹了口气。程婧见状，从李总怀里探出头，冲天爱做了个鬼脸，惹得天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李总笑着拍了拍两人的手背，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说正事，明天有项任务。天爱，你负责盯着青禾服装设计公司，重点调查一下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背景、人脉都摸清楚。”
天爱点头应道：“没问题，保证完成。”
李总又看向怀里的程婧，捏了捏她的下巴：“程婧，你去调查下星芒服装公司，同样把核心信息整理好给我。”
程婧在他怀里蹭了蹭，耍赖道：“那有什么奖励呀？”
李总挑眉，故意逗她：“奖励你明天不用陪我吃早餐？”
程婧立刻摇头：“不要！那换一个——奖励我今晚靠在这里睡！”
天爱在一旁笑道：“脸皮真厚，那我也要奖励，今晚挨着李总睡。”
李总被两人逗乐了，手臂一收，将两人都往怀里带了带：“行，都依你们。不过明天的调查可得认真，出了岔子，俩一起罚。”
程婧和天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知道啦！”随后又相视一笑，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温馨又热闹。
夜深了，客厅的灯光调得昏昏暗暗，程婧窝在沙发角落，脑袋一点一点的，没多久就抱着抱枕打起了轻鼾。李总轻手轻脚走过去，把她打横抱起来，对天爱低声说：“两位美女，我们睡觉吧。”
到了卧室，李总刚把程婧放在次卧的床上，她就翻了个身，嘟囔了句梦话，倒头睡得更沉了。李总无奈地笑了笑，替她掖好被角，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天爱。
主卧里只剩下两人，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晕。李总走上前，看着天爱略带疲惫的脸，眼底漾起温柔：“最近是我疏忽了，没好好关心你。”话音未落，他轻轻倾身，吻上了天爱的唇。
天爱身体微僵，随即放松下来，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这个迟来的吻。分开时，她脸颊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声音压得极低：“别吵醒那丫头片子。”
李总低笑出声，握住她的手往床边带：“放心，她睡得跟小猪似的。”两人挨着躺下，天爱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的衬衫，闻到熟悉的雪松味，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段时间总忙公司的事，”李总轻抚着她的长发，语气里带着歉意，“以后一定多陪陪你。”
天爱抬头看他，月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她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知道就好。”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别总惯着程婧，那丫头都被你宠得没样了。”
李总笑着把她往怀里紧了紧：“那不一样，你是你，她是她。”黑暗中，他的目光格外亮，“以后每天睡前，都给你留半小时，只属于我们俩。”
天爱心里一暖，没再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隔壁房间传来程婧模糊的梦话，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又连忙捂住嘴，生怕真的吵醒了那个睡梦中还在咂嘴的小丫头。月光静静流淌，把三人的梦境都染成了温柔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