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残留的微光如同濒死巨兽的最后喘息,明灭不定地舔舐着两人之间冰冷的石板地面。摇曳的火舌在埃尔加的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暗影,将他深邃的轮廓切割得愈发锋利。他终于向前迈出了一步,踏入了那脆弱光圈的边缘。
火光瞬间勾勒出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庞:线条硬朗如同历经风霜的古老岩石,饱含沧桑的沟壑刻在眼角眉梢,一双锐利的冰蓝色眼眸却如同冻土高原上永不熄灭的寒星,里面沉淀着远超人类寿命所能承载的沉重、决绝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确实是一张饱经风霜却不失英挺的欧洲男性面孔,只是那份凝固在时间之外的非人年轻感,让这幅面容显得更加诡异和危险。
“你是被命运选中的幸运儿,” 他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钢板,蓝瞳直勾勾锁定冯俊,“却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力量搅乱了历史齿轮。停下吧,让世界回到正轨。”
“‘幸运儿’?” 冯俊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的钢铁,在死寂的广场上敲击出冰冷的回响,“你说力量?还有我建立的科技帝国?呵,在你们的眼睛中,这都是不应该出现的非人‘馈赠’!至于历史轨迹……你口中的‘正轨’,就是被你们这些隐藏在世界幕布后的‘操线者’随意编织的蛛网?”
冯俊的嘴角牵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嘲讽,“‘壮烈’的英雄,现在居然劝我停下,让世界回到你所谓的‘正轨’?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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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回让世界到正轨!” 埃尔加的眉峰像是被寒冰冻住,冰蓝色的瞳孔里翻涌起压抑百年的激愤,“被贪婪腐蚀的金融游戏?被虚伪包裹的宗教统治?被权力贩卖的国家机器?那些肮脏的交易、世代的仇恨、甚至人类骨子里那卑微又狂妄的自我毁灭倾向……冯俊!那至少是‘人类’自己谱写的混乱乐章,无论多么刺耳,终究是他们骨髓里生长出的宿命!”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圣徒殉道般的严厉质问,“而你!你带来的‘馈赠’是什么?提前撕开了未来百年的技术黑箱!用超越时代百年的知识之火灼烧着蒙昧的社会神经!你强行拔高了‘人类’理解的极限,撕裂了文明的‘进化茧房’,如同将原始森林中的猿猴瞬间塞进粒子加速器的操作台!你打乱了他们应有的挣扎、学习、甚至失败的机会。欧洲的铁幕不是自然凝成,它是被你骤然倾泻的恐怖天平压垮后迅速竖起的藩篱!世界的躁动不安?那正是秩序之弦被你硬生生绷断前的疯狂震颤!一场席卷寰宇的末日战火,即将因你的傲慢……而燃!而我,”
“你带来的聚变能源、太空电梯,打破了全球力量平衡!现在欧洲的新铁幕已经落下,GJ 会和教廷在暗处磨刀霍霍,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正在被你点燃!”埃尔加的眼神骤然变得如同寒铁,“一个失败过的老兵,不想再看到又一个‘拯救’之后的……满地焦土!一个由你点燃的焦土!”
“我并非什么都没做过,为了停止战争,我曾经两次干预过人类历史的进程。”埃尔加开始诉说他做过的更加惊人的事情。“我破坏了亚特兰蒂斯第三帝国的空间螺栓,让亚特兰蒂斯迷失在宇宙空间和现实之间维度迷宫之中,让德国人的第三帝国失去了后台,从而被其他国家所覆灭。”“我干扰了苏俄国家高层的判断,让他们认为自己的国家已经不可救药。从而选择了揍我灭亡解体,为世界换来了和平。那些可笑的GJ会,还以为使他们指定的和平演变起到了作用,却不知道是我这个头号大敌给他们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