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自己的院子时,傅元祁却站在这里,像是等了她好久。
“简潼,我有话想问你。”
“明天说,我今天很累。”
“就一句。我就是想问你你是不是跟萧辰宴在一起了?”傅元祁拦住简潼的去路追问道。
“没有,我今天已经正式第二次拒绝他了。”简潼看向傅元祁,用一种无畏的目光。
“噢,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了。”迎上简潼的目光,傅元祁反而低下了头。
“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在关心这件事?为什么你们不能管好自己的事情而要关注我?为什么我的感情生活就这么让你们好奇?你们都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简潼突然发难,傅元祁一愣,转而十分羞愧:是啊,到底为什么这么关注呢?
“简潼,我只是……”
“只是关心一下?只是问一问对吗?”她最近听到过太多这样的话了,到现在真的烦了腻了。
“你,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
“简潼,我今天太莽撞了,抱歉,你好好休息。”傅元祁说完就转了身,他下定决心和阿东搬出去,给简潼留下足够的空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简潼换下礼服就去洗澡,然后坐在床上发呆。她原本以为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在工作之外让她的情绪有所起伏了,可是最近这是怎么了呢?为什么很轻易就发怒?很轻易就掉进别人的情绪陷阱?简潼起身去吹头发,在吹风机轰隆的声响中,她错过了萧辰宴打来的数十个电话。
萧辰宴以为简潼还在生他的气,就发了条信息过来:对不起,今晚是我的错,你别放在心上。我明天要回上海,下次过来给你赔罪。
简潼吹完头就躺在床上发呆,她早就调好了闹钟。明早7点,她需要空腹不喝水地去体检,所以萧辰宴的电话她也没看到。
如果就这样错过其实也不是不好,可命运这种东西,原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言。
被清晨的闹钟吵醒,简潼的鼻子有点囊,她可能有点着凉。翻身起床,找了件舒服的针织套装穿上,简潼出门又踩了平底,这样骑车也比较安全。
等到了医院,她挂了妇科门诊,本来是要做个全面体检的,可她的腹痛有点异常,她还需要做个彩超看一看。
“彩超?”
“是的,你的腹痛不是痛经带来的,还是照个彩超看看保险一点。”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憋尿就行了。”
“好的,谢谢医生。”简潼拿着单子走出医生办公室,然后买了两瓶矿泉水一口气灌了下去。等又过了两分钟,她感觉差不多了才走进彩超室。
冰凉的触感传来,简潼的小腹一阵收缩。医生慢慢地看,眉眼间有点愁容。
“你是在备孕吗?”医生突然问。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从彩超上来看,你好像是有卵巢囊肿。”
“卵巢囊肿?”
“嗯,不大,有一点,等下让医生再看看。”
“那影响备孕吗?”
“要看是哪种。”
“……”
做完彩超,简潼拿着单子又回到医生办公室。
“其他方面都很正常,激素指数也在健康范围内,输卵管也没有堵塞,子宫也很健康。但是你这个是卵巢囊肿啊,不大,2.5公分的两个。”医生看了眼报告说道。
“请问这影响备孕吗?”
“噢,这个大小的囊肿不影响,只不过,你同房的时候两侧不疼吗?”医生放下单子问。
“噢,我,我其实打算做试管。”简潼有点尴尬。
“做试管?为什么?”
“我,我先生离世了,我想有个孩子,所以只能做试管。”
“噢,这样啊,但是你最好先调养一段时间,毕竟做试管也需要一个好的身体准备。”医生明显有些遗憾,她没想到简潼年纪轻轻的,却是个寡妇。
“好,那要怎么调养?”
“我给你开点药,你在生理期前后吃,生理期期间不要吃,等三次生理期以后,我们看看囊肿能不能自己排出来。”
“好,我记住了。”从药房拿了药,简潼坐在医院大厅里有些失神。原来她的腹痛是来自囊肿,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就能做试管了吗?
简潼骑着车往律所走,与天空中那架飞机于空中交错时,命运也许早就谱写好了篇章。
“主君,到了。”韩纵看了眼窗户外面小声提醒道。他这几天要格外注意,萧辰宴跟简潼吵了架,心情最是烦躁,一不小心被他抓到把柄可就要遭殃了。
“嗯。”萧辰宴睁开眼,对面的萧瑞棠也放下了杂志。
“你昨晚到的苏州?”萧辰宴站起身,一边走一边问。
“对啊。”
“是你带走了简潼?”
“我看她赤脚走在大街上,不带上她不太妥当。”
“你来做什么?”
“太爷爷说格丽斯酒店开业,让我去管理。”
“你答应了?”
“当然没有,不过简潼在苏州成立了分部,我得帮她庆祝。”
“你准备怎么庆祝?”
“我送了花篮,还有红包。”
“就这?”
“不然呢?我送别的你能高兴吗?”萧瑞棠一句连一句,怼得萧辰宴无话可说。
“回去待几天?”
“两天吧,后天我有事,要出国。”
“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好,可能年底,也可能几天。”
“你什么时候谈个恋爱有个老婆能让你安定下来?”
“你都不急,我有什么好急的?”
“我那是急得来的?”
“那是你不行啊,李成瀚跟简潼重逢了三个月就追她了,不到半年李成瀚就求婚了,你这么优柔寡断,要等到猴年马月噢。”
“咚!”萧辰宴一记重拳打在萧瑞棠的胸口上,这话真是戳在他的软肋上。
“也是,人家毕竟认识了好多年,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说是青梅竹马也不过分。”萧瑞棠捂着胸口,嘴上还是不饶人。
“二爷,您少说两句吧。”韩纵愁眉苦脸地劝道。
“我也替你急,可这事确实急不得。”萧瑞棠跟在萧辰宴身后,又上赶着解释道。
“再乱说话我就把你舌头剪了喂狗。”萧辰宴不理他,从怀里拿出墨镜戴上,上了自己的豪华座驾。
萧瑞棠摇摇头,也跟着上了车后座。
此时韩纵却收到一条消息,是关于简潼的。他脸一沉,这事可真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