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ai！（前进！）”
“杀了这群汉儿里！”
“大元的儿郎们，长生天与你们同在，大汗在看着我们，拿下他们夺回大都。”
“南下之后，他们的土地仍然会是我们的草场，我们将再现大元的辉煌，复刻黄金家族时期的鼎盛！”
“urai！”
漆黑的夜晚，疯狂的鞑靼铁骑透过雨幕，无情的朝着北征营帐发起冲锋。
“来的好！”
“大明的儿郎们！豺狼来了！”
“这些欺辱我大明百姓，扰我边疆掠我同胞的杂碎终于不再躲着咱们了！”
“咱们该怎么办！”
“杀！”
“杀！”
“杀！”
等待已久的英国公将武器高高举起，声音虽然不算特别响亮但异常浑厚，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感传入一众将士们的耳中。
作为满饷明军，一众将士们那也是没有一个怂蛋，拿起自己的武器就给予了张懋肯定得答复。
吃了太子殿下那么多粮食也没有什么好回报的，就拿几颗草原上长出来的人头送给殿下吧！
轰！
阵阵轰鸣声响，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泥泞的大地。
染血的刀剑都无需特意清洗变映照着闪电的寒芒再度出鞘朝敌迎去。
不知是刀剑相撞的清脆还是负伤见血的悲鸣，在漫长的雨夜下，都被滚滚雷声吞没而去。
“啊啊啊！”
“本宫的战绩，本宫的人头！”
“这一切......”
“都应该是本宫的啊！”
最核心大帐内的朱厚照，此刻恨不得提着菜刀冲上去就是咔咔一顿干。
身在战场，听着外面刀光剑影的厮杀呐喊，他却没有登场刷级的机会，这换哪个武人能忍受的了不手痒痒。
何况他还是威武大将军、暂未总览天下兵马总兵官、新军军父、镇国军校之父......顶级军事家、对鞑靼战役头号高玩，朱寿！
“殿下，不可啊，这天色昏暗的情况下比正常厮杀更要凶险，咱们的大军也只有一部分在跟此次突袭而来的鞑靼人马进行战斗怕的就是调集过多人在黑暗中混战被敌人有机可乘。”
“这等险境，殿下您万万不能涉足啊。”
被张懋特意点名留下的几位五军都督府老人赶忙拉住朱厚照，生怕一不小心这位爷就杀进了夜色之中。
到那时在蒙蒙夜色下，他们可不敢保证能将朱厚照找回来。
“战事就在面前，本宫的将士们、子民们正在和敌人厮杀，你让本宫坐在这看戏吗！这算什么大丈夫！”
朱厚照急的抓耳挠腮。
他太想上场了，做梦都想去提着菜刀砍个来回从东杀到西再从西杀到东。
可现在......
啊啊啊！
气死他了！
“英国公特么的都一把年纪了都聊发少年狂在外面上演热血老年人呢，本宫这个真正的少年反而要跟个老年人一样在这待着，这哪有天理啊。”
朱厚照眼珠子转啊转，打算想个什么办法好脱身。
反正弘治老爹说的是一切听英国公做主，那英国公自己都在外面砍人又跟他说不了什么，那他听啥呢？
至于之前说的？
不好意思，本宫记忆不好比较健忘，之前英国公跟本宫说了啥本宫不太清楚呀。
朱厚照眼睛扫过在场被张懋特意留下来看着他的几个五军都督府将领眼珠子溜溜的转。
“这些憨批，真的是烦死了，本宫该咋的脱身呢？”
“靠刘瑾、张永他们？”
朱厚照瞅向自己的贴身太监，随即果断在内心进行了否定。
这俩憨批虽然陪着他搞了不少的事，但想靠他们成事......
怕是好点困难。
“靠牛老六？”
朱厚照又看了看身高马大铁塔一般守在他身旁的牛老六，最终也是无奈摇了摇头。
虽然牛老六很牛波一西山出道近十年时间已经发育成了一个堪称北直隶甚至整个北方的第一高手，但他被朱厚炜下了死命令是保护他的安全。
如果他朱厚照自己跑出去那牛老六必定是寸步不离跟着的，但要让牛老六帮着让他去涉险的话......
不好意思，这和老弟朱厚炜命令互斥，恐无法执行。
蔚王府第一忠臣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该咋搞啊，时不待我啊！”
朱厚照急的想扣头，砍人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这鞑靼突然变得一个比一个狗按照英国公等老辈子的法子要是他再不自己给自己争取机会的话恐怕他这样北征真的要走过场了。
好在，很快就无需朱厚照在扣头干着急了。
因为无边的黑夜之中那干戈相碰的声音逐渐减少，朱厚照隐隐听出了仓皇之色。
“报！夜袭的鞑靼人马开始撤退，我军大获全胜！”
“艹！”
原本还脑瓜子库库转想着办法的朱厚照一句国粹标出，脑子瞬间停止了高负荷运转陷入平静期。
此刻的朱厚照像是进入了贤者模式一般静靠在椅背上没有丝毫兴致更提不起哪怕一丢丢的兴趣。
对于朱厚照而言，今晚最能让他迸发激情的就是在这场夜幕厮杀中亲自上场从北砍到南再从黑夜砍到白天。
现在夜幕厮杀已经结束，他却被几个老不死的缠着连大帐都没有走出，这特么还兴奋个毛线？
就算他现在冲出去并带着大军开始追击，在夜色笼罩下在对方的主场他朱厚照再自信也不会傻乎乎犯这种错误。
没有亲历整场夜战，他很多细节都不知道，鬼晓得贸然追击会不会变成快递员给对面送人头呢？
所以......
还是洗洗睡吧！
今晚注定不是他朱厚照的主场，他堂堂威武大将军在今晚一点排面都没有！
“英国公回来了！”
夜色中，浑身湿透的英国公盔甲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但看他那苍老而坚毅的面庞上好的不能再好的精气神。
朱厚照觉得，这老家伙想来是一点亏没吃的。
“老臣见过殿下。”
“英国公，你是本次的大帅，总览全军，要注意影响怎能如此冒险。”
“北征大军是在你的肩膀上担着，这一不小心出点岔子可如何是好？”
“你太鲁莽了。”
朱厚照看着英国公张懋一脸严肃张口就来。
张懋一愣，看看湿透了的自己，隐约间还能嗅到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在肾上腺素作用下的神经兴奋还未完全散去，身上那股淡淡的煞气、威压更是让虎头国公之名平添了一抹凶意。
但此刻再怎么牛逼的威压煞气都被朱厚照的一席话整的一滞。
啥话？！
他老张是出去给大明是给你们朱家砍人去了，这怎么现在反而被阴阳你呢？
还有，这词儿好熟悉的感觉......
不对！
张懋眼睛一亮顿时反应了过来。
“这特么好像是老夫的词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