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无所遁形
做完这一切之后，AI娘稍微走远了两步，接着将自己用来割开那台旧设备的利刃伸出来，随后，另一只手臂上也打开了一个开关一样的东西。随后一个喷口从中伸出。
“嘶——”
某种燃料被迅速地从喷口中喷射而出，接着点燃，周围空气的温度猛然上升了好几度。
橘红色的火焰迅猛的燎烧着AI娘手臂上延伸出来的那柄利刃——高温消毒。
看起来，她是在在意自己可能被再次感染？或者，只是单纯地讨厌和那些血肉接触？
等待了一小会儿，AI娘回到了另外两人身边：“抱歉，处理一点私人的事务。”
“所以，你刚才那样做，是为了什么？”芙蕾雅向AI娘示意了一下那台旧设备。
后者点了两下头，回答道：“之前的那台旧设备，我本来在里面内置了用来控制它运转的程序。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这个程序完全没办法对被感染之后的设备的，被感染的那部分区域产生作用。但是，运用你的灵能感染的那部分设备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让内置的程序可以正常的运转！连带着对血肉也拥有了一定的操控能力。”
“……”芙蕾雅张了张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
这是可以说的吗？
“嗯，别在意，我猜想应该是灵能充当了血肉和机械之间的粘合剂。让两边的信号可以相互理解，类似于一个翻译器？……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都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要做的事情可不是研究为什么灵能可以作为粘合剂存在，而是把眼前这台设备的算力提升上去。”
AI娘表现得并不在意灵能和机械与血肉之间的互动，这让芙蕾雅有些无奈。
“超凡之间的影响和交互，这不是我们目前需要考虑的事情。至少就实用性方面：你的灵能确实可以在保持设备的感染的情况下，让我的程序可以正常运转。我的打算也很简单——你们看！”AI娘示意芙蕾雅和阿拉克涅看向第一台被感染的设备！
“这台设备因为收到了水晶和阿拉克涅的神力的影响，现在已经收到了非常严重的感染了。感染的第一步，首先是真菌一类的血肉在每一个元件的缝隙间增生，然后因为过度的生长把整个设备撑开……接着不断生长的赘肉将每一个元件都包裹了起来！”
“听起来有些恶心。”阿拉克涅毫不留情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她讨厌这种恶心的亡灵。
“确实有点恶心，不过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AI娘点头，继续说：“因为元件被不断地包裹，它们彼此之间的物理距离也开始逐渐拉大，血肉虽然将它们连接在一起，但每一个元件之间的联系都在被切断！这也是为什么，在感染进行到一定程度之后，我植入的程序就开始不起作用了。”
“而且另一方面，如果增生的只有血肉，那我们在做的其实只是把这台设备作为培养皿，用它培育出了一个……怪物。”AI娘稍有些不自在的说出这个词语——她担心芙蕾雅会在意这个称谓。
但从感受器传回的信息来看，芙蕾雅的情绪非常稳定。或许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和眼前的怪物是一种存在？
在心中摇头丢掉自己无关紧要的思绪，AI娘继续说：“不过，这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们有阿拉克涅的神力在——在她的神力的的作用下，眼前的这台设备和血肉被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熔铸成了一只——魔蛛。……或者，呃，另一种怪物？”
“区别在哪里？”阿拉克涅皱眉，她对怪物这个词语也没有什么意见，但她听不懂AI娘在说的事情的重点。
“区别在于……”AI娘再度伸出手，弹出一柄利刃。
“……还是用这个好了。”想了想，顺手从手边捡起一根别的东西。
“区别在于，这个嵌合的怪物已经将电脑的元件视作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它在生长复制的时候——会自发的——”AI娘将手中的利刃插进旧设备的一块赘生血肉的表层。
接着，从中别出了一小块，诡异的混合物，有点类似于电路板和肌肉组织的组合。
“直接切开没问题吗？”阿拉克涅问。
“没什么问题——别担心，听我继续说就是了。”
“……好吧。”
“我原本的方案其实很简单——用超凡力量刺激一下，然后这个设备说不定就会持续的提升自己的算力。不过实际的操作其实有些麻烦。这个东西在生长的时候完全是肆意生长的。根本没有朝着拥有更强大算力的方向成长。这和我们的需求完全不相同。”
“完全不搭边吧。”芙蕾雅轻叹，随后将自己的思绪转移到了构思b计划上。
“嗯，所以我尝试了控制它，但结果嘛……”AI娘摇了摇头：“好在借助芙蕾雅的灵能，我能够制造出一台新的设备，这台新设备是接下来控制它的关键。刚才伸出来的那些触须，既可以和其他的血肉想沟通，也可以理解我的程序传递的信号，我打算把触须作为神经系统置入它内部，然后借助这种触须，以及我置入其中的程序，对整个设备进行控制，进而修正它的生长方向。让它朝着拥有更强大的算力的方向进化！”
“听起来很复杂。”阿拉克涅皱眉。
“嗯，不算很复杂。具体的进化过程我不好描述，但这个过程并不困难。不过有一点：并不是所有的部分都能朝着更高算力的方向进化的。就像我脚下的这块赘肉。”AI娘指了指刚刚被自己切开的东西：“没有必要保留他们，所以，我才会用直接切开的方式给你们做示范。”
“……”阿拉克涅并不说话。
“置入程序和神经系统的过程需要花费些时间，你可以趁现在休息一下，然后，灵能，神力，我大概需要按照1:100的比例抽调……”回头看了看芙蕾雅和阿拉克涅。
阿拉克涅挑眉，好像在说‘这有什么强调的必要吗？’
“嗯，没事，准备好了吗？”见阿拉克涅并无意见，还有芙蕾雅用眼神示意没有问题，AI娘最后的疑虑也被打消：“那，我这就准备开始对设备进行引导。你们只管输出力量就好了。”
“开始吧。”阿拉克涅轻轻甩手，丢出一道黑色的神力，芙蕾雅也将一部分灵能输送到AI娘指定的地点。
AI娘不再言语，而是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眼前那——（语塞）坨设备的调度和运算上。
在AI娘的指挥控制和运算下，被她缝合进了旧设备之中的神经系统缓缓地增生出大量混合着机械组织的触手，触手在旧设备之中缓缓地游动着，仿佛神经细胞逐渐从大脑中延伸出超——级长的轴突！
‘扩展的速度很不错，但还需要延伸出更多更细长的，尽可能完全的操控每一片血肉和机械……嗯，不对！我为什么要控制它生长触手，直接生长出更多的神经细胞不就好了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的AI娘沉默片刻之后，示意芙蕾雅提升灵能的输出强度——超凡体系的事情交给超凡体系自己来处理就行了！
AI娘不在乎灵能会怎么完成目标，她只知道这个工作大概率要交给灵能来处理。
‘我不在乎过程！我只要结果！’AI娘如是说着。灵能听了之后纷纷交头接耳：‘AI娘是谁？’
灵能在芙蕾雅的指挥下涌入那坨设备和血肉的混合物之中。
芙蕾雅断开了和那些灵能的指挥，取而代之的是AI娘释放出的某种模糊的信号。
灵能并不理解（虽然但是，灵能也没有自己的思维，这应该叫做拟人。）这种信号所代表的意义。
好在，灵能非常的智能，意识到自己无法理解这种信号之后，灵能便迅速地的开始寻找那种信号的源头。随后通过分析源头和目标，解构这种信号的本质，随后做出自适应。
阿拉克涅皱眉——思考被忽然之间打断，她隐约感受到了什么东西。
‘信息……来自信息维度的某种东西在——但不是冲着我来的？……她（AI娘）……’
阿拉克涅注意到AI娘的身上似乎正在发生什么奇怪的现象。神明的敏锐感知让她察觉到了这或许是来自信息维度的某种影响……
注视着AI娘的身体，确认对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负面变化之后，阿拉克涅保持了沉默。
她对信息维度的理解也不足够，以目前的身份而言，她能做的只有在AI娘可能遇到危险的情况下不袖手旁观，但既然AI娘并没有遇到危险的迹象，继续实验应该就好了。
阿拉克涅的感知确实很敏锐，但她对【主角】的理解依然不足。而且她此时此刻也不是以主角的身份在行事的。再加上阿拉克涅此时的思考重点也并没有放在AI娘的身上……
出于这样的理由，阿拉克涅对AI娘面对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她并没有很强烈的感受到这种变化是由于芙蕾雅输入的那些灵能引起的。
而处于事件中心的AI娘就更难意识到这一点了。
在AI娘看来，以新设备配置的神经系统和面前这团混合物的融合进度相当不错。自己能够接收到的返回信息也越来越多，单单只是处理这些信息，就需要消耗掉AI娘不少的精力，因此，AI娘完全没有浪费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的余裕。
‘……快了。还有大概5%就能够完全操控整个机器了……只是这最后5%，有点难啃啊……算了。不要了。立刻开始引导设备朝着具备更高级别算力的方向进化！反正在实际的进化过程中，也要抛弃掉不少的设备组件！节约时间最重要！’
AI娘一面记录着自己目前的进度，一面衡量着自己的投入和付出之间的收益。
想要操控最后一部分设备需要花费的时间在AI娘的计算中已经超出她能够获得的收益了，既然如此，直接开始下一部分计划就好。
想到这里，AI娘再度弹出了手臂上的切割刀。手起刀落，直接从面前的机器上砍下了一块诡异的混合物。埋藏在淡粉色血肉组织之中的电线和元件噼里啪啦的闪烁着光点，失去供能的元件很快地停止了运转，肌肉还想要为那些耗能庞大的元件功能，但很快也便失去了反应。
“进入下一阶段，准备加大能量供应。”AI娘背对着另外两人，死死盯着面前的机器：“……可能会有些激烈。还请尽量不要掉链子。准备好了吗？”
“随时都可以。”
“我已经把灵能网络的输出功率调整到最大了，必要情况下，我会制造出更多的灵能模块用以供能。”
“好。准备开始。”将地面上的那团失去了生机的混合物一脚踹开，AI娘调整自己的运算模块，接着向前方的机器发送了一条指令。
随后，机器内部的神经系统迅速地将信号传遍每一寸血肉和元件。整个湿件都开始缓缓的调用起来——
血肉膨胀舒张，铜线涌动电流。一个伟大的意志缓缓苏醒——
如果真的伟大的话（为什么旁白总是在泼冷水呢！）
“开始增加能量输出！”AI娘果断的下达指令——就是现在！（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现在。）
神力迅速地涌入面前的运算设备之中，灵能虽然落后一步，但也用最快的速度进入了这台诡异设备的神经系统之中。
神力以某种不知名的方式在设备的周围汇聚起大量的黑色气态球状物，这些神力凝聚而成的节点仿佛核心一般不断地吞吐着大量的物质和能量。
漆黑的电流顺着设备的表面涌动着，肌肉和金属都在这种诡异力量的刺激下展现出了原本不应属于自己的特质。
金属开始缓缓扭曲生长，血肉则硬化，变形，甚至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真是诡异……但，整个设备确实在迅速地生长着。不……冷静，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返回数据，返回数据。嗯，发现了，这部分返回的数据正在减少。看来这部分血肉对演算不那么上心。既然这样……呵。’AI娘不断地监控着诡异的设备的运作状态，在她的注视下，面前的设备的一切变化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