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风愣了片刻，头发也不擦了，一把将自家小闺女抱住，双眼放光地教人家说话。
“宝宝，叫爹爹。”
“啊……”
小团子窝在他怀里，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言不发。
楚长风:“叫爹爹，爹爹！”
他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小团子却没不给他面子，脑袋扭来扭去地找娘亲。
“娘……娘……”
她软乎乎地喊。
楚长风:“……”
他简直太伤心了！这小团子太狠心了，就叫娘亲不叫爹爹！
“娘……”
小团子伸出小手，眼巴巴地看向沈枳。
沈枳笑着将她接过来，得意地极了，“哎呀，我们乖宝真讨人喜欢，第一个就叫娘了！你说，你怎么那么好呀？”
小团子撅着小嘴巴亲她的脸，亲了她一脸的口水。
可沈枳一点都不嫌弃，“乖宝，再亲两口。”
小团子抱住她的脖子，又印下一个个湿漉漉的亲亲。
楚长风在一旁幽怨地望着，怨气滔天。
他天天教，小团子都不叫他，今天突然就叫她娘了！
他想闺女会不会不喜欢他这个爹爹？
连叫叫他都不愿意……
他倒在床上躺着，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们母女俩玩亲来亲去的游戏，眼红得不行。
被闺女亲了好几口，叫了好几声“娘”，沈枳通心舒适。
她这才分出点心神关注楚长风。
“你怎么蔫巴巴的，至于吗？”看他有气无力的模样，沈枳哭笑不得。
楚长风侧过叫，叹气道:“沈枳枳，你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私下里一直教欢欢喊你？”
“我没！”
“才怪！不然我天天抱她，她怎么不喊我？”
沈枳憋笑，“那就不知道了，可能她觉得你这个爹爹天天都要抱她，觉得你太烦了。”
楚长风瞪她，随即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小团子趴在床上，一会儿看看娘亲，一会儿又看看爹爹。
发现爹爹今天都不抱她，不陪她玩儿了，小团子不满地皱起眉头。
她哼哧哼哧朝楚长风爬去。
她扒拉着他的手臂往上爬，楚长风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悄悄打量她。
小团子费劲巴拉地爬到他胸口团成一团，“啊……”
她捏捏他的耳朵，“啊……”
楚长风闭着眼睛，不理她。
“啊！！”
小家伙气鼓鼓地吼了一声，小手还拍了拍他的脸。
别说，还有点疼。
楚长风眉头蹙了一瞬，这小团子，也不知道手下留情……
沈枳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宠女儿的男人，她捏着团子的小手，指着楚长风，温柔地教:“宝宝，这个是爹爹，喊爹爹。”
小团子懵懵地看着她。
“叫爹爹……”
“啊……”
楚长风想哭了。
沈枳:“这是爹爹呀，他每天都抱你，他可喜欢你了，你叫他两声好不好？”
小团子就这么坐在楚长风胸口，抓着小脚丫玩儿，时不时看沈枳一眼，咿咿呀呀着，好像根本没听懂。
楚长风唉声叹气，“算了吧……算了吧……这个逆女……伤透了我的心……”
虽然知道他是装的，可沈枳还是觉得他有点可怜。
她俯身亲亲他的脸，“肯定会喊的，咱们再多教教，别那么伤心嘛。”
楚长风垂着嘴角，“嗯……多教教……”
发现他说话了，睁开眼睛了，小团子双眼放光，小身体摇摇晃晃地倒下来，一双软乎乎的小手抱住他，也亲了亲他的脸。
楚长风拍拍她的小屁股，“你别光亲爹爹啊，你也喊一声爹爹啊。”
“啊唔……”
小团子咬住他的耳朵，只有一点小乳牙，一点不疼。
楚长风麻了，“你个小崽子是把爹爹当你的大号玩具吧？一会儿亲一会儿咬的，就是不叫爹！”
他忿忿地嘀咕，一把将小团子提溜起来，放在床铺中间，“乖乖睡觉，你今天伤了你老父亲的心，不和你玩了。”
“啊？”小团子疑惑地望着他，“啊？！”
楚长风手臂搭在她身上，在她要爬起来时，就摁住她，“睡觉。”
沈枳摇摇头，熄了油灯，躺在了小团子另一边。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小团子扭扭小脑袋，小手挥舞了一下。
“啊！”
“娘……娘……”
沈枳轻轻拍拍她，“乖，睡觉。”
楚长风心里酸极了，像是吃下了一整个柠檬。
“啊……”
小团子揪住楚长风的衣服扯着，“啊？”
“啊！”
小团子吼了好几声，每日陪她玩的爹爹都不回话，她委屈了。
小嘴巴瘪了瘪，泪水在眼睛里转圈，“啊……唔……”
楚长风立马听出来她要哭了，这回也忘记吃醋心酸了，连忙抱住她，“乖……爹爹在，乖宝不哭，不哭……”
他一哄，小团子哭得更伤心了。
楚长风:“枳枳……完了，惹哭了，怎么办？”
要知道他们家团子很少哭的，但是一哭就不好哄了。
“让你对人家爱搭不理的，只是不叫你爹爹，看给你小气的！”
沈枳吐槽了一句，“反正是你把人家惹生气的，你自己哄。”
楚长风后悔，他家闺女那么小小的一只，不会说话太正常了！
而且“爹爹”这两个字本来就不好发音，对他闺女来说特别难！
小家伙肯定已经很努力了，会叫娘亲，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他应该鼓励！不能气闷！
“乖宝，不叫爹爹就不叫吧，爹爹错了，原谅爹爹好不好？”
楚长风小声哄着，小团子抽抽噎噎的声音渐渐低了。
沈枳嘴角勾了勾，这人哄孩子真是有一套。
哄好了宝贝女儿，楚长风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一道软乎乎的小奶音响起，让他浑身颤了一下。
“爹爹~”
楚长风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
沈枳猛地睁开眼。
“爹爹~~”
小团子继续叫人。
楚长风艰难地吞咽口水，“枳……枳枳……你听到没？我没有听错吧？宝宝刚刚是喊我了吧？”
“喊了！喊得特别清晰！比喊我都清晰！”沈枳笑道。
楚长风猛地亲了小团子几口，“宝宝！！再喊爹爹两声！”
“爹爹~”
屋里黑乎乎的，看不见小家伙的样子，可楚长风就是知道他闺女此刻肯定双眼亮晶晶，小表情乖乖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