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信然停住动作，抬头揉了揉眉心，没说话。
马克小心打量着季信然的神色，缓慢说道：“老爷子那边的意思，是希望你去的，也不是说要确定什么关系，就是对方发了请柬，礼貌上还是出席一下。”
季信然掏出烟盒，咬了一支出来，衔在嘴里，摸出哑黑色的金属打火机，“啪”的一声，香烟应声点燃，猩红的火光在他好看的指尖明明灭灭。
马克不敢说话，直到季信然抽完一根烟，他才开腔，“那就去，你安排吧。”
“诶。我就这就安排。”
姜晚秋的二十二岁生日礼很盛大。
姜家的这一颗明珠到了可以嫁人的年岁，整个海城都在盯着谁能摘走它。
季信然的到来，让这次生日礼推至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来的人谁不是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见尽圈内事的人精，季信然的出现，不少人已经猜到其中的深意，看来好事近啊。
“季哥哥。”
姜晚秋一见到季信然就迎了上去，甜甜喊了一声，遂又害羞地低下头。
“姜小姐，生日快乐。”季信然说完，身旁的马克就捧着礼物送到姜晚秋面前。
看见季信然给她送礼物，姜晚秋自然是开心，又听季信然说：“我不知道姜小姐的喜爱，万一有什么不合意的地方，还望姜小姐见谅。”
话说得客气，客气中露出几不可察的疏离。
“我很喜欢，谢谢你。”
姜晚秋还没打开是什么，就一个劲说喜欢。
含情脉脉的看着季信然，女儿家的心思完全藏不住。
季信然淡笑而礼貌道：“那就好。”
不远处姜先生与太太看到女儿眼里的爱慕都要溢出了，不免对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
既然今天是女儿生日，她高兴就由她去吧。
姜晚秋原本不是个多话之人，可今天也许是高兴吧，在季信然面前说不停，季信然淡淡半垂眼帘，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偶尔点个头，旁人看起来是一副耐心温柔倾听的模样。
“……季哥哥，最近我迷上摄影，特别喜欢一个女摄影师，我觉得她真的很厉害，三十岁不到就在F国拿了新人奖，那次我也专门去F国看了她的作品呢。”
摄影师？
听到这个职业，季信然眼皮跳了跳，一直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起一丝变化。
季信然脚步开始放缓，姜晚秋毫无察觉，不经意间已经走在季信然身前，她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声量不大，却很清晰。
“今天我生日，我将她请来了，我想趁机拜师，让她教教我，对了，你也认识她的，听说她的个人视觉艺术展就是你赞助的呀。”
姜晚秋看向隔壁，发现男人已经落后一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黑曜石一样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
纪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他们，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却是那么般配，郎才女貌也不为过。
是了，他这种人就应该配这种端庄娇美的千金小姐。
不是她这种人能够肖想的。
可是双眼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就像含着沙子，使得视线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