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我怎么就不能直接拍死他们呢？”陈良气得想骂娘。
霍越成显然是听孙美华的指挥，而孙美华的段位比陈良更高——年龄也大。
陈良无奈，他嘴巴再硬，也不得不考虑一些可能面对的后果。
他的推演告诉他，还真不能激怒孙美华和霍昌坚。
那他只能去说服常家，然后背一个大黑锅？
不甘心。
陈良回到家后，看着从霍家拿回来的饭菜，纵然大鱼大肉也没有胃口。
想想更愁人。
「咦，爸爸在骂娘？」
自从陈良和鹿清兰发现呦呦会学他们说话，两人就不敢在家里说脏话，他们阻止不了呦呦学，就要起到榜样的作用。
现在陈良突然骂人，刚进门的鹿清兰也懵了一下。
“你——”她刚想开口，就看到陈良迎上她的视线，竟然有一丝委屈的意味。
嗯？
鹿清兰随即小心翼翼反问道：“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还是孙美华又欺负了你？”
「惹？欺负？」
鹿鸣皱了皱小鼻子，顿时觉得肉香味也不诱人了，当即抬起小脑袋。
“粑粑？”
「什么叫欺负啊，不会孙美华想出什么主意吧？」
鹿鸣可是见过一点世面的人，尤其她当初过不下去，还逃到了香江，那可是特别神奇的地方。
有男人三妻四妾，也有女人喜欢找年轻小伙，可太会玩啦。
现在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
「难道孙美华要求爸爸妈妈离婚，或者强迫爸爸——」
“不是我，”陈良直觉呦呦又开始联想，他及时打断，解释说，“是她让我和常家人说，等霍越成出了热孝就和常小五结婚。”
“结婚？霍越成和常小五？”鹿清兰也听傻了，“不是，霍越成现在有妻子吧，人家能同意离婚？为了给霍越成洗刷耍流氓的罪名？孙美华眼高于顶，她现在不嫌弃常家的门第不够高了？”
之前刚把霍越成抓进公安局的时候，孙美华口口声声说她不可能看得上常家。
言语间，就是常小五给霍越成当外室都不够资格。
也是孙美华当日把话说得太绝，没想到没有威胁到常家人，竟然让常大妈也变得强硬。
「好厉害，孙美华还真是厉害。」
「她就没有想过不能出国吗？」
鹿鸣眼睛都瞪大了。
陈良摇头：“无论她嫌弃不嫌弃，一方面也说明孙美华是真的不打算和常家结亲，也不肯给常家人孩子，我们还不得不当中间人。”
“以后麻烦就我们担着？”
两人面面相觑，头疼。
“那我们后退还来得及吗？”鹿清兰反问。
陈良摇头：“来不及，我们即使不认这个弟弟，也不能真反目成仇吧？而且我今天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可能已经找到弟弟，而且未必在国内。”
霍越成和孙美华以前在南方，他们的故交一部分在建国后留下，有一部分离开了大陆。
「什么叫反目成仇？爸爸担心我们惹怒孙美华，以后他们让小舅舅来报仇？」
「爸爸想的有点多……哎呀，也不能说想的多，万一过几年，小舅舅莫名其妙寄来一封信，先是认亲，后面又装成间谍或者干点什么，我们还真没有办法。」
「如果从国外寄来一封举报信，我们都要完蛋，他们却不会有事。」
鹿鸣抖了一下，莫名想起最混乱的时候，两个人一人举报一人作证，便能定罪。
鹿清兰终于意识到事情的棘手，当即道：“我们必须撇清关系。”
陈良苦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进退两难。
“不行，我们应该找父亲，我们还年轻，斗不过孙美华——”鹿清兰越想越觉得他们还是想得太少。
「对哇，要找爷爷~」
「哎，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找小舅舅啦~」
鹿鸣揉揉小脸蛋，苦恼。
找不找好像都不对，而找到以后该如何对待呢？
还不如相安无事呢。
可如果对方过得不好，他们又会有一点点担心。
鹿清兰有点后悔自己当日痛快地答应下来，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好像从一开始就陷入一个怪圈。
看似他们提前准备，其实孙美华也是见招拆招。
“我爸今天应该会过来，我下午过去找一下，看能不能打得通电话。”陈良知道鹿清兰现在很着急，他就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就这么听话？是不是想得太糟糕了？”
鹿清兰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良子，我看你回家了，大妈问你点事儿。”常大妈的声音传来。
「完了，是常奶奶~」
「哎呀呀，不会是常奶奶太急了，想要让爸爸带她去找霍越成吧？」
有些时候真不能乱说话，毕竟好的不灵可能坏的灵。
常大妈进门后，果然急切地询问霍家地址：“我听说公安局放人了，不行啊，我们小五的名声都臭了，我必须趁热打铁……”
她看陈良不说话，继续道：“我知道，你说霍越成家里有点关系，他们家是办丧事是吧，不让我闹，可是。”常大妈挺直腰板，“良子，不是大妈不给你这个面子，我现在不闹，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间吗？”
陈良只说他们认识霍越成的长辈，而长辈去世，并没有说去世的人是鹿清兰的亲生父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大家日后也没有关系。
陈良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鹿清兰忽然道：“常大妈，你说得对，要想给小五讨公道，肯定要趁着现在。”
「哈？」
鹿鸣挠挠小耳朵。
「妈妈是气糊涂了吗，不干了？可是真激怒孙美华的话……也行吧，反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常大妈听到鹿清兰赞同，松一口气。
鹿清兰继续道：“常大妈，你说说你的要求和底线，就是要孩子是吗？”
常大妈犹豫一瞬后点头：“我们就是想要孩子，不瞒你们说，我都不敢想以后小五能嫁人——”
“想啊，为什么不能想？”鹿清兰当即道，“我们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疯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