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开心吗？”
“开心呀。”
她尤其喜欢这种无拘无束，在天地间驰骋的感觉。
每次玩滑雪、骑马、射击的时候，心境都开阔了不少。
玩的太疯，她身上已经开始痒了，只能偷偷地把手藏在后面挠一挠。
何燚焱最是注意她的小动作，蹙着眉头，“怎么了？”
“我一出汗就有点过敏，一会冲个澡就好了。”
“难怪你不爱运动。”
何燚焱招呼着管家把马儿牵走了，展开手心一遍又一遍摩挲着鞠依然的后背。
倒是舒服了些。
冲过澡后，鞠依然就缓了过来。
鞠依然散着刚洗过的头发，乱糟糟的。
“来，把头发吹干了。”
何燚焱早早就等在那边了。
他试了试吹风机的温度，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从发根到发尾。
闻着女孩身上的味道，他脖颈都红透了，“好些了吗？”
鞠依然看着镜子里重新收拾了一番的何燚焱，正认真给自己吹着头发，嘴角微微上扬。
“洗过澡就好了。”
“还能喝酒？”
“自然了。”
凤尾苑。
桌上摆着提前叫人买来的各种小吃、酒。
“哇，何燚焱。这么多吃的。”
鞠依然眼里都放光了。
“这不是为了感谢你陪着我这孤家寡人喝酒吗？”
“好说好说。”
说这话的功夫，鞠依然已经坐到了地上，开始扒拉开吃的东西了。
何燚焱拿出了几瓶红酒醒了醒。
“你怎么坐地上了？”
“这才舒服。”
何燚焱只好拿了个地毯铺在了地板上，然后自己也随着她坐到了毯子上。
她拿起鸭脖、鸭舌就啃了起来。
何燚焱吃饭讲究，很多东西都不曾吃过，看着鞠依然吃得这么香，也不管自己在刷脂期了，随着她也一样一样地尝了起来。
“鞠依然，你跟我聊聊你那些男朋友呗。”
“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你就当讲故事呗，也不能只吃东西。”
其实那天从酒吧出来，鞠依然就想跟他解释，可他好像不敢知道。
如今清醒过来，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解释了。
“那天在酒吧，何少爷左拥右抱的，我不是也没问什么。”
鞠依然抿了抿红酒，咂了下舌头。
她其实不爱喝红酒，不管什么红酒她尝着都有股酸涩味。
她更偏爱葡萄酒。
何燚焱给她又添上了酒，把脸凑到她的跟前，
“所以你那天早就看到我了？你为什么不叫我。”
“自然是怕耽误何少爷的好事。”
喝了些酒，鞠依然更不怕他了。
把自己的脸又往前贴了贴，像小猫一样歪着头，挑衅地勾起了嘴角。
两人的距离，一息之间。
呼吸声听的一清二楚。
何燚焱盯着面前勾人的丹凤眼，眉眼俱笑，眉头隐隐的痣添了些灵动。
耳后红了一片，脖子里的青筋也愈发清晰。
他真的有些忍不了了。
眼看这两人要贴在一起，鞠依然却猛地往后一躲。
“不爱喝这酒。”
何燚焱冷静了一下。
“不爱喝还能喝四瓶？”
面前的女孩除了脸颊有些红，也没什么别的异样。
“你酒量可真不小啊，竟然还能喝。”
“那是自然，到现在我还没见过能喝过我的男孩子，你算是第一个吧。”
鞠依然拍了拍他的肩头，骄傲地倒像是颁了什么勋章给他。
“那你昨天晚上喝了多少？”
“昨晚上我连水都没喝。”
鞠依然撅了撅嘴。
想起那天在宴会上鞠依然也是不肯喝一口水，何燚焱倒是放心了不少。
“说起来，我那小初恋，就是喝酒误的事。”
鞠依然喝了酒后话匣子倒是打开了些。
何燚焱皱了皱眉头，抓着自己的裤子膝盖处。
“我喝了酒，总爱给别人打电话，而且是随机打。
那时候班里聚餐喝了些酒，就给他打了。我们好像才认识两天。
等我第二天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有了男朋友。
不过虽然后悔，但觉得接着分手不太好，寻思谈谈也行。
就跟他去吃了顿饭。
得，吃完饭感觉更不喜欢了，然后就分手了。”
“你们从认识到分手就几天啊？”
“是啊。所以其实也不算谈恋爱。”
“那当然不算了。”
何燚焱眉头松开了一些。
“所以自从那之后，哪怕有认识的人也不会喝了。”
“那今天你怎么？”
鞠依然最喜欢微醺的感觉，可这时候最容易说实话。
“跟你在一起很安心。”
简单一句话，使得何燚焱眉心微动。
他怔了一下。
咽了咽口水后直接拿起红酒瓶子闷了一口。
鞠依然看着她这样子，笑得不行。
“你那么讲究喝红酒的步骤，怎么现在跟喝白的一样，直接干啊？”
他酒量很大，推杯送盏地从来没有醉过。
今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有些醉了。
......
聊了一个晚上，眼见着马上就十点了，鞠依然收拾收拾准备回宿舍。
最近事情让鞠依然压抑了太久。
跑完马，喝过酒的她总算是放松了不少，蹦蹦跳跳地。
何燚焱又给她套了一件大衣，跟在她后面。
“鞠依然，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还得出去玩一趟。”
“去哪儿？”
“不告诉你，不然你又该跟着我了。”
宿舍快关门了，路上也没几个人。
两人的背影在路两侧的灯光下拉得极长。
回到凤尾苑，他看着乱七八糟堆了一地的垃圾。
像是没了洁癖，还坐在刚才的位置。
攥着刚才拍下来的两个人在路灯下的剪影。
继续喝着酒。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