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凡扶住的余肆,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伤痕,但整个人却气息萎靡,仿佛已经没了半条命一般。
“阿肆,剑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别说方凡搞不清楚状况,就连剑一他们同样满脑子问号,剑道是剑宗的传承之地,就算有危险,也不会将人伤成这副模样,更何况这个余肆还不是一般的修士,他们也十分想弄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还不等他们询问,方凡抱起余肆,就朝自己的住所而去。
“我先带他下去疗伤,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等他康复再说。”
话音落下,方凡已经带着余肆,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剑一等人回头看向剑道的大门。
“要不我们先派一些人进去看看?”
剑一瞥了剑九一眼。
“若剑道真出了什么事情,宗内那些没进过剑道的弟子,你觉得他们能安全出来?”
听到剑一的话,众人沉默,剑一吐出一口气。
“只有等宗主亲自去查看了。”
若非方凡有宗主令,恐怕也很难再次进入剑道,难怪每一任剑宗宗主,都要凝聚剑宗弟子的气息,打造一块属于自己的宗主令牌了。
一天后,方凡从房间中出来,一旁幽冥殿的人,早就等的十分焦急了,他还在等着余肆,顺便和剑宗弟子闲聊,没想到却听到了余肆重伤的消息。
在这里等了一天的时间,那房间里除了剑宗宗主方凡以外,谁也不能进去,他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晓,若是余肆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当方凡踏出房门后,那名幽冥殿的弟子连忙上前,也不管周围那些剑宗的元婴修士,焦急的开口。
“方宗主,我家少主如何了?”
方凡平静的看向对方。
“无碍了,休息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
听到方凡的话,那人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为难的站在原地。
“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殿主还等着少主回去,有大事需要他回去处理。”
方凡摇了摇头。
“他现在哪也去不了,回去与你们殿主说一声,阿肆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再大的事情,也没阿肆的命重要。”
那名幽冥殿弟子听到方凡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方凡说的很对。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多打扰了,还请方宗主多多照顾一下我家少主,我得赶紧回去,将此事与殿主说一声。”
方凡点头。
“我让人和你一起回去吧,免的路上遇上什么危险。”
对方摇了摇头。
“不用了,多谢方宗主好意,我还有许多同门在剑宗外等候着,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他们恐怕也该等着急了。”
说完对方连连向方凡等人行礼,随后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剑宗外而去。
等那名幽冥殿弟子离开后,剑一等人还有其余六峰峰主就围了上来。
“宗主,那余肆如何了?”
“他可有说剑道内发生了什么?”
“可是剑道有变故?”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不是他们沉稳,主要是剑道对于剑宗来说,比之剑冢还要重要,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方凡安抚着众人。
“剑道安好,阿肆……阿肆是遇到了其它的问题。”
众人一脸疑惑,其它问题?剑道内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吗?
也就是方凡没有读心术,不然非得给他们几个白眼不可,这剑宗有什么事情是他们知道的吗?
劝散众人以后,方凡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无奈的摇了摇头。
之前他将余肆带过来的时候,余肆的情况就很不好,好在两人都不是普通修士,很快就稳住了余肆的伤势。
只不过对于剑道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余肆有意岔开话题,对于他重伤的事情,也只是一笔带过,说是自己倒霉,遇到了点小麻烦。
一点小麻烦?差点连命都没了,这也叫小麻烦?
不过既然余肆不愿多说,方凡也不会刨根问底,只是让余肆好好休养,有什么问题,及时叫他。
躺在床上的余肆,确认周围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原本随意散漫的神情,突然变的十分犀利,眼神更是冰冷的看向自己腰间挂着的剑冢。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想打小凡的主意,他是我兄弟!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剑冢震动,一道虚幻的人影浮现在余肆面前,赫然便是那把神秘仙剑的剑灵。
对方十分不解的看向余肆。
“他的一切,本就该都是你的!你才是这剑宗的之主!你才该是这片天地的宠儿!只有这样,面对最后的大劫时,这方世界,才有一丝………”
“闭嘴!”
余肆暴怒!本就不健康的面色,变的更加衰败。
“我管它什么大劫不大劫的,就算整个天下都倾覆了,我也绝对不会因此伤害小凡!”
剑灵一脸恼怒的看向余肆。
“你这一世的性格怎么是这副模样?好话听不进去是吧!我又不是要你杀了他!只是拿回属于你的东西罢了,一个不完整的你,如何与那家伙斗!到时候天地倾覆,你以为他还能活?”
余肆深呼吸一口气,剑灵继续说着。
“近万年的谋划,就为了一人,你要全部舍弃?你舍弃的不只是原本属于你的那一部分,你舍弃的是整个天地众生!”
“够了,我就是我,我叫余肆!不是万年前的那个人,更不是什么救世主!”
剑灵气的发抖,恨不得再次抽余肆几下,不过现在的余肆,恐怕承受不住他几下。
“若不是当年计划出了岔子,你本应该完整的出生在剑宗之内,也不应该晚出世如此之久,也就不会有现在如此多事情了。”
说完剑灵直接回到了剑冢之中,整个剑冢也沉默了起来。
一道凌厉的枪意刚想冲出来,就被剑灵镇压,余肆只是看了一眼,便双目无神的看向屋顶。
这一趟剑道之行,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荒诞了,或者说,这一趟剑宗之行,一切都是如此荒诞可笑,他就不应该来的。
什么万年前的人,什么反叛的首领,这些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不想去做什么救世主,他也做不来,他只想做他的余肆。
“真他娘的会玩!”
余肆狠狠的捶了一下床沿,都是些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