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剑灵之叛，苍生何辜
说罢，她便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目光仿佛要将我穿透一样。
尽管此刻恐惧与疲惫让我的身躯摇摇欲坠，但我还是咬紧牙关，强行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终于，只听得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便是你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那个自称为‘吾’的诡异黑气！”
听了她的话，我寒意顿生。
但又觉得不可思议，我直视着眼前之人，希望她只是跟我开了一个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玩笑。
“不可能，你在绝命大漠时就已经出现了，可黑气是在九幽才出现的，这中间有很大的时间差。”
灵魅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眼底带着轻蔑，斜视着我，好像在嘲笑我的无知。
她开口道:“不然呢？你以为呢？”然后她噗嗤一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啊！”
她用那纤细、白嫩的手指遮住嘴唇，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且刺耳，我的骨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不适。
“你！”
灵魅儿看到我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再次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不用跟我急，我为什么觉得你好骗呢？我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千年以前你身为高高在上的魔界之主，却被一个凡人骗得团团转，愚蠢到要跟凡人结成连理，最后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你说这不是蠢是什么？本来我以为，千年以后，转世的你会吃一堑长一智，会长点儿脑子，想不到你还是那么愚蠢，别人给你点甜头，你就又轻信了，你说这不是愚蠢，又是什么呢？”
说完，她放肆地大笑起来，“啊哈哈哈……”
我在心里暗骂:
真不是个好东西，好像我蠢，她很开心似的，难道说点儿别人痛处，她就能高高在上了，把别人放在泥土里踩很爽吗？
不过，转念一想，她说得没错，前世身为魔界之主的我，错爱凡人，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不但害死了龙神，帝神慕九天也因此下凡历劫，导致如今天界被野心勃勃的涛月神君掌控，陷入混乱。
可回想起和灵魅儿经历的一切，我的脑袋像是被大锤重击一样，嗡嗡炸响，不可置信。
我们曾经一起闹过、一起打架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可如今，那些美好的回忆却成了扎在我胸口最不愿提及的刺，让我无法呼吸。
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我可怜巴巴地看着灵魅儿，“可是……”
见我不相信，她直接给了我一个你还真是无可救药的表情。
“别可是了，蠢货……”
我无视她的嘲讽，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我们在野鬼村时，那团黑气才算是真正的出现，还有到了迷魂殿的时候他才真正凝结成了一颗人头，迷魂殿时，你不在现场，我们可以暂时不谈，可是野鬼村时，你明明就在现场，而且那团黑气还是你打散的，可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就是我要找的黑气，这实在说不通啊！”
灵魅儿露出了一个惊诧的表情。
“看来，吃一切还真能长一智，转世后的你还是有那么点儿脑子的，不过，对于你这样一个弱鸡来说，想得还是不够多，既然古神千方百计阻止我灭世，那么，你想过没有，古神都陨落了，可我还活得好好的，说明什么，说明我比古神强啊，对于一个强者而言，会点分身术，并不奇怪吧。”
她说得有点儿道理，不过，我并未陷入恐慌中，相反，内心平静镇定了许多。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还是希望从她的眼睛里找到那么一丝说谎的可能。
“可你是创世剑的剑灵，我还是不太相信你会背叛古神！”
“小丫头，我是要说你过于天真呢，还是说你蠢笨如猪啊，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为尊，有谁会愿意永远屈居人下呢？自从古神的鲜血滴在创世剑上，我就可以脱离创世剑本身而独立存在时，我就品尝到了自由的滋味是如此的新奇而美妙。”
我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是古神给了你生命，如果没有古神，没有她手里那把开辟天地的创世剑，不可能孕育出创世剑的剑灵，也就不可能有如今的你，可你却因为自己的私欲，背叛了她，妄想取代她，屠毒天下苍生，你这么做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不怕天下人群起而攻之吗？”
听到我说的话，灵魅儿动怒了，脸色转阴。
“古神开辟了天地，被人人传诵，奉为神明，可是在我看来，她只是运气好而已，只是因为她孕天道而生，横空出世就得到了别人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而我呢，我只能龟孙在创世剑里，陪她征战四方，她得到了所有的荣誉，而我却什么也得不到，我也会累，我也会疼，疼过之后，我就时常在想，我为什么就不能取代古神呢？答案是肯定的，只要我足够强，我就无所不能。”
短暂的停顿过后，她继续说道:“更何况你说的天下苍生到时候是否还存在，现在就下定论为时尚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苍生要是妄想忤逆我，我就只直毁掉苍生。”
灵魅儿越说越激动，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此刻已然涨得通红，就如被点燃的炭火一样。
眼睛瞪得滚圆，猩红如血，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中满是质问和不甘。
额头上的青筋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不停地跳动，整个面部都变得扭曲起来。
她的嘴巴快速地开合，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一句比一句高。
“慕涟漪，你问我为什么？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见我没有回答，灵魅儿猛地向前跨了一步，上身前倾，伸着手指直指着我，吼道:“说，你说你知道我是为什么了。”
我被她的行为吓得一个哆嗦，向后退了两步，看她的样子，怕是把厌恨和怒火发泄在了我身上，这是要吃人的节奏。
我可能会被她撕成碎片，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我还是倔强地念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