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月醒来时,还抱着萧煜。
没穿衣服的萧煜,确实很好抱。
萧煜睡的还很沉。
他昨日萧煜耗了不少心神,看样子要比平时多睡上一会儿。
想起萧煜昨晚说的话,苏翎月心中微动,放在萧煜的肚子上的手,轻轻挪了挪。
萧煜没什么反应,苏翎月却自己打了退堂鼓。
就算要做些什么,她也希望在萧煜醒着的时候,将自己心中的爱意传达给他。
苏翎月小心起身,将萧煜的里衣叠好放在床头后,喊来丫鬟洗漱。
“小姐昨日累了一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彩蝶轻声关心。
苏翎月道:“王爷昨日累着了,最近的膳食和汤药需要调整,一会儿我重新写方子。”
洗漱完,苏翎月重新写好食疗方子和汤药方子交给彩蝶。
只是才从卧房出来,就遇上急匆匆的言卿。
“怎么了?”苏翎月问。
言卿顿了一下,急声问:“王妃,王爷醒了吗?
“没有,怎么了?”
言卿低头沉思片刻,心一横,将昨夜火烧景王府的事说了出来。
“为何烧景王府?”苏翎月不解。
想到苏翎月也知道景王萧长安对她心怀不轨的事,言卿就将在阁楼看到的情形告诉苏翎月。
苏翎月没想到,萧长安竟然会如此。
她不知道萧长安什么时候对她起了这样龌龊的心思,只是想起阁楼的情形,苏翎月只觉得恶心,恶寒。
言卿愤愤说:“那景王竟敢如此玷污王妃,莫说王爷,就是我们也不能忍,只是没想到大理寺会这么快找上门。”
原来昨天肃亲王府和定国公府施粥、撒善缘,刚好和景王府进入贼人、李府人被刺杀撞了时间,大理石自然也怀疑上了萧煜和苏珩。
只是一人是皇家人,一人和皇家沾亲带故,大理寺不好直接捉拿审问,一大早段煦和李淮之就亲自登门询问。
说是询问,其实是登门审问。
吴管家在言卿的交代下说了个大概,大理寺不能全信,自然要问一问府中的主子。
此事本该由萧煜出面,可萧煜睡着,言卿担心,苏翎月毕竟阅历没有萧煜多,应付不来那些老狐狸。
苏翎月也明白了言卿的担忧。
和言卿交代句后,苏翎月没有多犹豫,径直走向王府大厅。
*
大厅外,站着五六个带刀侍卫,李淮之负手而立,站在厅中。
苏翎月走到大厅门口,率先出声。“李大人,不知一大早来府上有何贵干?”
李淮之见来的人是苏翎月,行礼后说出来意。
“本不该打扰王爷王妃,只是昨日景王府和李府出事,想必王妃也听说了,臣职务在身,不得已过来问王爷王妃几个问题。”
苏翎月微笑说:“自然,只是李大人也知道,王爷病着,昨日又陪本宫回娘家祭祀,累着了,现在还未起床,有什么问题李大人问本宫即可。”
李淮之拱手,“是,那臣就斗胆了。”
说完,李淮之换上一贯威严冷厉的神色,在大理寺审犯人时就是这副表情。
“王妃,据臣所知。从前王妃从未在令堂祭日施粥撒钱,为何今年开始施粥撒钱了?”
苏翎月略带悲伤的看着李淮之,说:“李大人应该知道,昨日是我母亲过世十八年祭日,在佛家中,十八并不是个好数字,故而与往年不同,也只希望亡母积福而已。”
“臣调查过,王爷与王妃昨日到定国公府,随身带的是两个侍卫和一个丫鬟,可离开时巡逻兵看到的却是三个侍卫和两个丫鬟,多出来的二人可否让臣一见?”
苏翎月心中一紧。
李淮之这是去过定国公府了。
以父亲和王府的恩怨,他怕是没少添油加醋,李淮之才会如此步步紧逼。
苏翎月眉头微皱,不悦的质问李淮之,“李大人这是怀疑昨夜的骚乱是我肃亲王府所为?”
李淮之直视苏翎月,寸步不让,“王妃多虑了,只是公事公办,正常流程而已。若不是那两人所为,臣自当替王府澄清。”
苏翎月舒了一口气,算是妥协了,“罢了,一个丫头,一个寻常小厮,两人都不会功夫,李大人想见便见吧,只是这种怀疑本宫不希望有第二次。”
她转身吩咐身旁的彩蝶,“把阿菁和小言叫来。”
彩蝶看向苏翎月,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是,小姐。”
走出大厅,彩蝶回想着苏翎月刚才的话,忽然脑袋灵光一闪,大步跑向内院。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彩蝶带着彩衣和其他几个人出现在厅中。
都是昨天马车上的人
李淮之打量着这些人,喊了声进来。
就有几个巡逻兵走进来,行礼后准确的从几人中挑出后来加入的言卿和黎菁。
苏翎月道:“这个两个丫鬟和小厮,昨日是过去接应我和王爷,李大人有什么疑问便问吧。”
李淮之打量两人。
这个叫阿菁的丫鬟,穿着和其他丫鬟一样的衣裳,只是身形不似其他人一样娇柔,有种英姿勃发的感觉。一双清冷的杏眸低垂着,看着十分恭顺。
叫小言的侍卫,一张大方脸实在算不上好看,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拘谨的站在那,时不时偷瞄李淮之一眼。
丫鬟看着更可疑。
李淮之一使眼色,厅外一个侍卫就大步进来,两只手分别握住两人的手腕。
阿菁和言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言卿龇牙直喊疼,阿菁咬着唇,额头冒出密密虚汗却不发一言。
“李大人,够了!”
苏翎月冷声呵斥:“你职务所在,本宫将人叫来配合你调查,现在你是想在王府,当着本宫的面杀本宫的下人吗!”
“怎么样?”李淮之问握住两人手腕的侍卫。
侍卫摇摇头,“两人身体里探查不到任何内力!不会功夫。”
李淮之这才朝苏翎月拱手赔罪,“王妃,臣必须探查清楚,方才多有得罪,请王妃宽恕。”
苏翎月端着架子,冷眼看着李淮之沉声说:“李大人办案,本宫不是不体谅,只是这种污蔑王府的事本宫不希望再看到,王爷身子不好,若是因此让王爷动怒伤了身子,本宫定会把账算到李大人头上。”
说完,苏翎月指着方才弄疼言卿和阿菁的人,吩咐府中侍卫:“你,给他两掌,这事才算扯平,否则旁人还当我肃亲王府的人好欺负。”
侍卫得了令,抬手就是两掌打在方才试探阿菁和言卿武功的人肩上,只听咔嚓一声,那人肩膀脱臼了。
李淮之理亏,不敢多言,吩咐手下将人扶着带走。
*
其他人走后,言卿问苏翎月:“王妃,我们的功力什么时候能恢复?”
苏翎月问身旁的彩蝶,“你给他们服了多少药?”
彩蝶眨眨眼说:“一人一瓶。”
苏翎月扶额。
她记得跟彩蝶彩衣说过“去功散”,寻常习武之人服用一颗就能一个时辰使不出功夫,彩蝶竟然给他们服了一瓶!
“大概十来日吧!”苏翎月有些心虚。
言卿一脸无所谓,嘿嘿笑着:“这下好了,我可以陪王爷下棋喝茶,那些出力气的事就让其他人来。”
黎菁抱臂睨着苏翎月和彩蝶,想刀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
彩蝶吓的缩着脑袋嗫嚅道:“我不知道他们待多久,也不确定言卿和阿菁姐功夫那么好,药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