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扭头顺着学校围墙走。
闪身到旁边的梧桐树后，不远处传来浑厚的声音，
“妈，来看子卓？”
她靠着大树的身子抖了抖，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一下击中心房。
“灏辰，有点想孩子，过来看看。”程秀婉有点不自在，扫了下四周，没看到女儿。
“小姝……她还好吗？”
“还好，还好。”程秀婉连连的点头，“孙女都五岁了，宝宝很可爱。”
“过几天子卓生日，中午还是到您那去。”
“行，日历上记着日子呢，我不出去。”
子卓这几年过生日都是在如意里，她拍了照片，没敢发给女儿。
“今天公司忙，您要是没什么事，中午带子卓一起吃个饭。”
“忙你的，我中午来接，吃完饭送来。”
程秀婉求之不得。
看着霍灏辰开着黑卡宴离开，林姝从树后出来，眼睛里蓄满泪花。
本以为，
五年的时间，可以治愈一些东西，揭了疤更疼。
程秀婉拉着有些发呆的林姝去菜市场，“子卓爱吃我做的白灼菜心……”
买完了菜，打车回到如意里，刚要上楼，迎面下来井阳。
“啪！”
他叼在嘴里的豆浆掉在地上，溅了一小块白。
“小……小姝，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两天，你这是去公司吧，要迟到了。”
井阳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眼腕表，“是，我先去公司，晚上聚聚……。”
“再说，我联系你，去忙吧。”林姝催着他去上班。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豆浆一次性密封杯，“行，先走了，记得打电话给我。”
说完急匆匆的往外跑。
母女俩上了二楼，程秀婉有点担忧的说：“小姝，我看你还是走吧，灏辰这孩子太执拗，五年了也没成个家，你们一见面……”
“妈，我知道分寸，下午签完合同回法国，想问下你要不要跟我过去住几年，庄园里是华人圈子，生活不受影响。”
程秀婉坐在小板凳上择菜，“年纪大了念旧，妈的同学朋友都在这，偶尔去玩玩还好，住几年还是算了。”
林姝只好作罢，和母亲一起准备午餐。
快到中午的时候，程秀婉去接霍子卓，她去酒店接来女儿。
来的路上林姝特意买了草莓蛋糕。
一进屋，林紫璇跑到卧室，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正在书桌前做题。
“妈妈说，你是我哥哥。”
小男孩放下手里的铅笔，仔细端详着比桌子高点的小女孩，“当然，我长的比你高，是哥哥没错。”
林姝靠在门框上看着一双儿女聊天，心里酸酸的。
“你怎么在我外婆家写作业，大中午的还写，好辛苦啊。”
“这也是我外婆家啊，你妈妈也是外婆的女儿吗？”
“我外婆只有一个女儿呀，你妈妈一定是外婆的干女儿。”林紫璇说话的时候，眼睛叽里咕噜的，一副很精明的样子。
霍子卓拧着眉头，作业也不写了，“这个爸爸没说过。”
扭头看到门口的林姝，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放下铅笔，从凳子上站起，缓缓的走过去。
林姝蹲下来，抓着他的小手，上下的打量。
“阿姨，你认识我妈妈吗？她去留学，没有时间回来。”
瘦小的身体被抱住，林姝眼泪下来了，“认识，你妈妈也很想你。”
林紫璇撅着小嘴，出了卧室，“外婆，妈妈有点过分，抱着别人家的宝宝，都没经过人家同意，真不礼貌。”
程秀婉将小公主抱上餐椅，“外婆做好吃的，让你先吃，他们来晚了可就剩菜汤了。”
圆嘟嘟的小脸这才有了笑模样，拿起筷子开吃。
屋里的霍子卓乖乖的任由面前的女人抱着，有种妈妈的感觉，软软的香香的，不像接近爸爸的女人，大老远就闻到香水味。
“你是我妈妈就好了，你身上的香味儿真好闻，好像是洗发精的味道。”
“我们去吃蛋糕，提前给你过生日。”
霍子卓乖巧的点头，被女人牵着手来到餐桌前。
林紫璇的面前，饭菜下去一个边，此刻正吃的小嘴巴油乎乎的。
林姝抱着霍子卓坐在餐椅上，又从鞋柜上拿了蛋糕放在桌子中间。
盖子一打开，霍子卓一声惊呼，“草莓蛋糕，我好想吃，爸爸不准我吃太多甜的。”
“你爸爸没我爸爸好，我要什么，我爸爸给我买什么，我要是说吃蛋糕，他放下手里的工作，开车带我去蛋糕店，吃够了再回家。”林紫璇仰着小脖子，骄傲的说。
“你爸爸真好。”霍子卓羡慕的说。
插上蜡烛，一共七根，林姝点上蜡烛，“过几天你生日，阿姨要回去，给你提前过。”
霍子卓应景的抱着小拳头，闭上眼睛许愿，小嘴嘟囔了会，吹灭了蜡烛。
林紫璇期盼的小模样跟着吹，“小哥哥，你许的什么愿啊。”
霍子卓低着头，小声说：“我想妈妈早点回来，我好想她。”
“说出来就不灵了。”林紫璇嘟着小嘴，很得意的笑。
“不许欺负哥哥，不要听她胡说，”林姝夹了点白灼菜心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
霍子卓的小嘴也撅起来，“没关系，我每年都许这个愿望，妈妈一定能听到。”
“吃菜，再磨蹭一会下午上学了。”程秀婉催促着大家吃东西。
四人这才开始吃饭。
中午的时间很短，林姝带着女儿先送霍子卓上学，赶到酒店，换衣服准备去霍氏公司大楼去签合同。
“工作狂，我也要去，好几天都是外婆陪我。”林紫璇堵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上班不让带小朋友啊。”
“我在门口等你，你签完合同咱们去夜市，就在附近，给爸爸和哥哥买点纪念品回去。”
经不住小朋友的软磨硬泡，林姝答应带她一起去。
换上红色公主裙，林紫璇乖巧的牵着妈妈的手，出发了。
霍子卓刚进教室，腕上的电话手表响了，是爸爸打来的，“子卓，放学要简爸爸去接你，爸爸今天走不开。”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霍子卓犹豫了一下问：“我妈妈是外婆的干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