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道，初次出现在人们的眼中，就是那个鬼族尊祖柴远所搞出来的东西。
而在建州的时候，天下绝大多数的合道高手，都看见了和柴远极为相像的青虚子，都看见了青虚子借助柴远的力量短暂的达到了合道境。
就算是听到这两人说了，柴远已经彻底断绝了和青虚子之间的因果，但是人族的话向来都是不能够全信的，毕竟这群人一向以来都是出了名的狡诈，说不定不止这一次。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柴远和青虚子的联系很深，但是鬼族和人族的关系不一定，毕竟两个种族的高层关系再好，也不能够影响到整个种族。
但是现在的话，他们反而是有些看不懂了，毕竟两人一前一后，不到一天的间隔就已经突破了合道境，这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你说这二者之间真的没有关系了吗？”身在儋州的陆衡对着身边的开明兽说道，“我总感觉不会这么简单，或者说人族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如此庞大的助力。”
之前还好说，鬼族只不过是一个新诞生的大族，实力最强的不过是柴远，炼虚境，就算是诞生和建族的时候声势如何浩大，但是所有的合道境都能够感受的出来，鬼族尊祖的实力不算是很强，但是如今的话，一位合道加上几位炼虚，甚至已经是一股不弱于蛮族的战斗力。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和人族关系极好的话，人族和他们的平衡说不定就要被打破了，就算是上头有妖皇顶着，但是如果实力差距过大，生存空间就会被无限压缩的。
这天下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妖族只不过是比人族的底线更低，相互之间最根本的冲突还是立场冲突，至于魔族...魔族没有底线。
“恰恰相反，二者之间估计真的是没有关系了，除非是青虚子出现了致命危险，不然的话柴远是不可能插手的。”开明兽摇了摇头，“但是上一次，是为了鬼族和人族的一个承诺，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
“多半是报答青虚子创造鬼族的恩情。”开明兽顿了顿，接着说道。
“你说鬼族是青虚子创造的？”陆衡皱了皱眉头，一时间似乎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怎么可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是自己成为鬼族尊祖，而是放任自己的一具化身脱离自己，成为鬼族尊祖？”
“那可是必定合道，有可能证道的路子，这小子就这么抛弃了。”陆衡的语气之中带着不可置信，“这不可能，怎么会有放弃力量啊。”
“这就是人族啊，老大。”开明兽半开玩笑的说道，“就算是对手的我们，也同样深深的敬佩着他们的这种品格啊。”
“他为了保证自己的人族的身份，甚至愿意抛弃一条几乎必定可以证道的路子，但是转念再想一想呢，老大。”
“他如今什么境界了？”开明兽嘴角微微扬起，看着眼前的陆衡，“合道境，而且不是一条大道成就的合道境，你我都看见了，他亲手击碎了几条大道让他们和自己主修的那条大道融合。”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如果没有必定的把握，就凭青虚子那个性格，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击碎自己的大道，他已经走在证道的路上了，就素那是自己当初主动放弃了那么多路子。”
“这么说吧，老大，当年我的计划，让他放弃了自己的时间大道，那同样也是一条有望证道的路子，只要掌握时间长河，他甚至可以回到过去，给小时候的你一个巴掌。”
“这种有点恶趣味的事情，人族是做的出来的，毕竟他们天生就有着一种松弛感，只要不是在战时，你可以去看看，人族一向以来都是很悠闲的。”
“但是当时的他，为了自己的弟子，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这一条大道。”开明兽眼中带着几分无奈，“我问过我自己，我是做不到的，但是对于这样的生灵，我会抱有足够的尊敬。”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衡看着开明兽，眉目中有着凝重，“你今天来我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老大，你有没有想过，杀一尊合道境？”开明兽眼中透露出了一份疯狂，“不是鬼族尊祖，而是青虚子，那个人族的青虚子！”
“怎么可能杀得死？”陆衡皱着眉头，“你应该能够明白，人族必然会把青虚子安置在最核心的位置，你我还能杀到建木不成，更何况你怎么知道青虚子的状态就会差？”
“很简单的道理。”开明兽开口说道，“就算是青虚子的天赋再高，他之前所有的大道也仅仅掌握到了合道的程度，但是融合之后的大道，已经超过他能够掌握的极限了。”
“人族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建木，所以青虚子至少有九成的可能性待在建木处，而建木那里，我安插了一枚钉子。”
“你是否还记得当初跟着你们前往泸州，参加九州大比的炼虚大妖之中，有一只虎妖，是被司徒空第一个杀死的？”开明兽开口说道，“是不是当时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虎妖加入你们的队伍。”
“那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虎妖，而是我的化身。”开明兽看着眼前的陆衡，“是开明九首之一。”
“你明白这个意思吗，开明九首之一，在我合道之后，已经可以短暂的爆发出合道级别的力量，而那个开明九首之一的大道，是碎空，空间大道的下位大道，但是足以开辟出一条路子，一次性的那种，将我们送到建木之处，然后再送回来。”
“趁着这个时间，我去杀了青虚子，而您，拖住书圣，造成足够大的恐慌。”
“是否可以做到？”
“完全可以做到。”开明兽自问自答的接着说。
“老大，有的时候，是需要有做决断的勇气的。”开明兽看了一眼陆衡，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陆衡开口道，“可以。”
开明兽顿在了原地，嘴角微微上扬，转过头看向了陆衡，但仅仅是这么一回头，却让陆衡感到了些许的心悸。
开明的左眼之中，有着人性的疯狂。
但是偏偏右眼之中的神色高高在上，恍若天的漠然。